老的哲思
氣溫慢慢的降了,冷冬的寒冽總要襲來,天色暗的很快,日與夜的轉換,ㄧ時難適應,陽光早退的漫漫冬夜,讓人有惛沉感,早早欲眠。
不過想想都已經活過無數個冬天,怎還不習慣這種四季變化,想來是自己的偏執,喜好與厭惡是否太明顯了,還學不會調適,其實什麼也沒有改變,不過是四季的流轉,自己真的還是無法隨季而安吧!
日子回頭看似乎是飛快的,但往前看似乎茫然,而此刻又覺得該是停住的,生活步調有點失序,最近總是夢見遺失東西,甚至遺失母親,
這般心紊“遺失”的憂懼,竟在夢裡出現。扶老、伴老,日子過得顫顫驚驚。人的邁老見於行走,近來母親持杖而行也頗吃力,令對老化的憂思猶然而生,感覺自己身體也漸漸衰弱些,「老」成了ㄧ種感染,向老之路無可逃避,既身臨其境,又歷歷在目。
人世間的「老苦」是病,佛說需以「四聖諦」來對治。
苦,如人患病;集,生病的原因;道,如治病的藥方;滅,如病已痊癒。使人從迷的世間,到悟的解脫;可使之從老苦的束縛而趨向解脫之路。
正如《中論疏》中說:「四諦是迷悟之本,迷之則六道紛然,悟之則有三乘賢聖。」
在向老的途程中若執身的老化,心思紊亂就會常現六道紛雜的意象,使身心難安。而若能了悟老化的身苦,是人生的必然,且循著佛法的十二因緣從「無明」到「老死」去思量順逆的生死流轉,就會自行開悟,覺知老年只不過是一期生死中的過程,在無盡的輪廻中是如此不值一提,而行動不便喻示人該入禪定中求般若之智慧,修止觀以斷煩惱,靜心止息妄念,成就無上菩提。然而佛度有緣人,臨老仍無佛緣之人,該如何置心於ㄧ處,安頓身心呢?
一種西方人的智慧,認為老年是在「我的為他存有」,「我透過他人而得到自己的意識」之間的辯證關係。對我而言,年紀大的是他人,那麼揭露我們年紀的是來自他人,這件事變顯得很正常了。因此,所有對我們而發的話語,都可以基於不同的詮釋而遭到否認。這樣這個他人,就是我。可以成為詮釋的主體 ,去否定「老」的感染,以「他人不是我」,給自己ㄧ個年輕的理由。使可能被「他有化」將感到不自在、失去自由的自己,尋ㄧ個老的自在,還有保有活力的晚境。。
最近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把白髮染黑了,想看看頭髮能白成何種境界,其實也沒有想像中的快,該讓自己慢慢習慣這種灰白髮色了。畢竟染黑白髮也不會改變老去的事實,時間依舊在流逝。
人真只有活在此刻,隨順覺知每一個起心動念。
如圓覺經所云:「居一切時不起妄念,於諸妄心亦不息滅,住妄想境不加了知,於無了知不辨真實……。是則名為隨順覺性。」
也就是讓妄想來,隨它來,妄想去,隨它去,不相續、不攀緣,則煩惱不斷自斷,回復本自的清淨。而所謂「妄念」就是意識到「老」而悲傷自己,這樣的「妄念」不如隨順覺性,不加了知,讓心境態然自若,老的自在,老的愜意。
凡塵紛亂裏已有太多層出不窮擾人清淨的俗事,人又何苦為「老」而憂呢?智慧人生,陪伴母親的晚年,也寫下自己予「老」的哲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