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嗡嗡嗡、大家一起去做工

約一年多前，一隻很大的黃蜂在陽台上逗留，來來去去。通常有蜜蜂在外面就不敢出去了，因為不知道會不會被螫。牠身體金黃，腰很細，後來朋友說俗稱「細腰蜂」，黃蜂裡的工蜂。築巢是工蜂的工作，而工蜂的腰也比較細。

牠幾乎半個上午都這樣，這很不尋常。隔著落地窗看到牠在近門牆角築了一個半圓頂的小巢，還有圓形的門，但還沒能完全蓋好。原來那是牠一直在忙碌的事。

但是我沒有辦法讓牠築巢於陽台牆角，只好破壞那半成品。那些黃土還挺堅固的。處理後有一些些痕跡，點了蚊香，希望氣味不同牠就不會回來了。花不到十分鐘處理，才關上落地窗，牠就又飛回來了。就在巢穴已毀的地方盤旋尋覓，一會兒飛走了。蚊香繼續點著。牠後來沒有再飛回來。心裡覺得難過，因為摧毀了那隻黃蜂努力築起的巢。

那時家附近靠山邊一處新建案動工已有些時日，心想施工一定影響了樹林裡的生物。

一年多後，建案近日已拆掉圍籬，露出小別墅的樣貌了。此時也發現幾乎每日早晨客廳窗台外總有大隻黃蜂到訪。黃褐色的一球在空氣中飛著，透著陽光牠們振動的翅膀呈現半透明狀，時近時遠，有時在窗台上繞很久，曬衣陽台上午時段也偶有黃蜂飛來盤旋，只要牠們在澆花曬衣的事都擱下了，怕被螫成包子頭。

現在人多半知道蜜蜂及黃蜂是維持物種多元化的生物中很重要的兩種，但牠們的數目都在下降，一旦滅絕，將會帶來災難性後果。家裡附近的黃蜂因人類侵入了牠們原來的地盤，所以牠們只好跑出來另築家園。

初秋的早晨窗外看到黃蜂，心裡響起一首兒歌：

「嗡嗡嗡 嗡嗡嗡 大家一起去做工 來匆匆 去匆匆 做工興味濃 天暖花好不做工 將來哪裡好過冬 嗡嗡嗡 嗡嗡嗡 別學懶墯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