航越大海的飛機｜Friday's Words

　　沒有靈感的時候就找一百件無聊的小事來玩，今天挑的是「隨機地讀一篇維基百科文章」。 　　打開維基百科網站後，我不斷按著隨機，直到我看到一篇名為《航越大海的飛機 In the Aeroplane Over the Sea》才停下來，它是一首美國獨立樂團〈中性牛奶飯店 Neutral Milk Hotel 〉在 1998 年發行專輯中的同名歌曲。

　　吸引我停下來的是它的圖片，復古歐式圖畫中是女人和小孩在海邊遊憩，女人的頭被換成了空白鼓面，有詭異魔幻的感覺。 　　我好奇為何一首歌會有專屬的頁面，往下找了說明：「此張專輯被廣泛認為與死在納粹手上的猶太女孩—安妮法蘭克有關，因為專輯內許多歌曲的歌詞似乎在談論和影射安妮，包括提到她的出生地和死亡的年份。靈感來自主唱讀了安妮的日記之後，深深被觸動，因此寫出這張如同在悼念安妮·法蘭克的專輯。」

　　聽完〈In the Aeroplane Over the Sea〉的第一段，覺得大概純粹是一首民謠風的情歌吧，然而這一段結束後，背景音樂加上了某種高音的聲響，像是恐怖片裡鬼魂出現會配上的音效，歌手依舊用同樣的情歌旋律唱著： And one day we will die and our ashes will fly From the aeroplane over the sea But for now we are young, let us lay in the sun And count every beautiful thing we can see Love to be In the arms of all I'm keeping here with me

　　後面有一段歌詞寫到： Anne's ghost all around Hear her voice as it's rolling and ringing through me Soft and sweet How the notes all bend and reach above the trees 　　想來這段的 Anne’s ghost 便是安妮法蘭克了。

　　在〈In the Aeroplane Over the Sea〉之後，播出了一首純音樂的曲目〈The Fool〉，有種古典喪禮上會演奏的莊重進行曲感，這首曲子是我整張專輯聽下來覺得最順耳的，只是不明白為何這樣的曲子取名為愚人。

　　其中印象深刻的還有在〈Oh Comely〉中的一段歌詞： And I know they buried her body with others Her sister and mother and five hundred families And will she remember me fifty years later? I wished I could save her in some sort of time machine 　　寫歌的人在這裡寫下了自己心中的願望，希望自己能夠乘坐時光機器，回到當時拯救那個和許多人一起被埋葬的女孩。

　　聽這張專輯的感覺很奇妙，整張專輯有著歐式傳統歌謠的風格、軍隊進行曲般的節奏，以鋸琴等樂器製造出介於音樂和噪音之間的聲響，加上很純粹直接的、民謠哼唱般的腔調，聽著其實有些吵雜，但又魔性地使我一直循環著聽下去。 　　整張專輯的歌曲不斷給我一種和諧與矛盾參雜的感覺：年輕美麗的少女不時地出現在歌詞中，但隨之而來的又是死亡與灰飛煙滅；進行曲應該要是和諧的，但卻不時有雜在其中的噪音干擾著，彷彿鬼魂不停地縈繞在安穩和諧的背後。

　　假設我們真的沒有過多猜測專輯創作的本意，那我想他們是成功的。 　　在反覆規律的日常進行中，用詭譎的噪音提醒著你鬼魂依舊縈繞著，平白無辜死去的人們不會就此消失，人類對彼此做過的惡行終究會是一筆血淋淋的歷史真相，或許，人類荒謬的惡行確實就像這張專輯給人的感覺，是這麼詭異魔幻的。

　　我猜想，寫歌的人或許是想用音樂去呈現一種真實，即是和諧中有著矛盾，詭譎中又有著美好。 　　讓我想起近日剛追完的動漫《進擊的巨人》裡面不斷提及的一個概念：「這個世界殘酷又美麗。」我們就是活在這樣一個世界上，夢想和現實並存的世界上，無論是任何一面，我們都不要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