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車．冬山河畔

2016.9.24

有一陣子沒來宜蘭騎車了，沿著河邊迎著風、看樹看河看風帆的自行車之行很愜意，是我們全家都很喜歡的戶外活動。

這次看兒子騎車，覺得他長大了，不僅在身型與車子的協調上，肌力與耐力也都有進步，下坡時對速度與龍頭的掌控更精準，不會有失速衝下去的狀況；上坡更是令我驚艷，全程20公里中遇到的幾個上坡，兒子不僅沒有下馬牽車反而沒怎麼減速就上去了，而且維持同一檔速沒有換檔。騎到後段，他偶爾還可以空出一隻手來抓癢，或是兩腳輪流離開踏板懸在半空中利用和踏板摩擦來替小腿抓癢 (在停車場被蚊子咬了)…，或是單腳抬高從草叢上方略過，我跟小女兒騎在後面看他各種好笑的動作，妹妹說哥哥大概是在用腳跟花草打招呼吧! 我則是很高興看他騎車時自在的樣子。更令我覺得可愛的是，他下車休息時會跟我說他剛剛看到一隻蝸牛是活的喔! 有隻蜈蚣正在過馬路、兩隻螞蟻在打架、什麼蟲子怎麼樣之類的……不知道他騎車眼睛都在看哪裡?

我呢! 載著十五公斤的重物跟在父子倆後方，踩著彆腳的出租車，雖然不怎麼輕鬆，但小可愛一路談笑風生倒是非常解憂。小女兒和哥哥個性不大一樣，有她的陪伴總是很熱鬧，看到白鷺鷥她問我它的媽媽呢? 它是因為長大了自己出來買東西嗎? (她很喜歡林明子的"第一次上街買東西"這本繪本)、車子壓過落葉她覺得那涮涮的聲音真有趣要我再製造更多聲音，看到枝枒空空的落葉木她眉頭皺起來擔心地問我葉子枯掉了怎麼辦...? 蝴蝶蜻蜓飛過她的面前她興奮地大叫，河面上正在操練的風帆和一葉扁舟上漁人撒網下水的景象也令她開了眼界，還不時地跟我轉播她弟弟妹妹去旅行發生的事情，繪聲繪影有聲有色，弟弟妹妹是她的幻想朋友，故事則是她杜撰的。

一路騎騎停停，偶爾得替小鳥胃哥哥補給一下以支持騎車的能量，不過一路下來補給最多的卻是完全不用動腳的小妹妹，我笑稱她是我的油箱，一直加油卻只進不出，難怪我愈騎愈重…她還跟我說：「就是要常常運動啊!」 我說：「是啊!」 她說：「運動才會長muscle啊!」 我問她：「你有muscle嗎?」 「有啊! 在這裡!」小女兒指著她的圓圓肚，很得意! 最後幾公里路正好逆風而行，涼風吹來，小女兒笑得瞇起眼說好舒服啊! 我則是太久缺乏鍛鍊得奮力踩著雙腳揮汗前進，尤其遇到上坡段更是大腿隱隱發痠，我說：「妹妹，我好累喔!」 「我都不累耶!」小女兒一派天真浪漫。 「可是我腳好痠，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痠嗎?」年老力衰又荷重逆風的老母氣喘噓噓… 「我不知道啊! 妳自己想想看為什麼妳腳會痠?!」

圖片/後記：騎車的時候，我常常看著他們父子倆的背影，想起龍應台的文章。孩子出生後，我就要一次又一次望著他的背影，他學走、他轉身找同伴玩耍、他上學…我們不捨，想牢牢抓住每一刻動人的時光，卻也樂見孩子一日一日地成長。看著他們騎車的背影，希望孩子願意讓我與老伴這樣一直陪伴他們，走過成長路上的每一個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