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買文具。在我還沒意識過來的當下,我已經站在美工刀區開始研究起哪把刀子比較鋒利。回神過來我自己嚇了一跳,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麼,試圖趕快離開架上掛滿刀子的區域。而我的思緒卻馬上告訴我,雖然我已經有刀可以自殘了,但應該再添購一把可以隨身攜帶。我努力想要將這樣的想法從意念中挪去,但卻始終清晰而強烈的糾纏著我。我來回走動,離開又忍不住繞回來,繞回來又痛恨著自己怎麼如此墮落趕快離開。躊躇著走動,腳好像不是我的,很想離開,但又總是回來,急得我差點在現場哭了出來。
理性總算戰勝,回家,快速離開令我慌亂的環境。身上自殘的傷痕都已痊癒,只剩疤痕仍提醒著曾經破碎的自己。不想再經歷那股強烈卻又無感的情緒,也不想再經歷焦躁失控的不安。我始終不懂為何我自殘的情緒會是如此兩極,也不懂為何這樣的兩極總會讓我失去控制。走出大學的自殘成癮,幾年過去了,近期卻感覺成癮的興奮慢慢回到我的靈魂,疼痛與鮮血再次對我充滿誘惑。以為自己會痛恨自己後退到我厭惡的境地,卻發現連痛恨自己的情緒都遍尋不著,早已麻木的接受自己就是如此墮落。
我盼望著墮落的自己被上帝判處死刑,結束毫無意義的生命。我在心裡問自己,儘管找不到存在的理由,但為什麼我不能接納這樣才是我真正的靈魂。而我想用意念存在,存在於所愛的人記憶之中,以另一個方式繼續活著,擺脫這腐敗的軀體。然後我的殘缺在風中,在海上,在山裡,順著風迎著浪,迴盪著我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