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0/06/18閱讀時間約 2 分鐘

該徵糖稅嗎:政策的木桶理論2

在討論這個議題之前我們要問的是:體態究竟該歸責於誰?很多人第一個反應就是自己,畢竟食物是被自己放進嘴巴的嘛。其後有人可能會勉為其難地補充:「好吧,如果他沒有生病的話」。今天我們就來討論,主張一個人必須為所有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負責任的問題在哪裡,以及這個問題如何影響政策的制定。
首先,排除身體或精神疾病是有問題的,精神疾病和性傾向一樣,是一個光譜,符合診斷標準的人未必沒有自制力;反之,沒有符合診斷標準的人,不一定就很有餘裕來控制自己。因此,這種說法會讓人感覺一個人如果沒符合任何疾病的診斷準則,那他遭受到的事情(如肥胖、貧窮)就是活該。真的是這樣嗎,生活中有多少事是我們能掌控的呢?只需要一場病或一個意外,就可能摧毀我們苦心建立起來的一切。我們很難精確的分辨,發生在身上的好事或壞事,有多少是因為我們的作為或不作為,抑或是單純的運氣。
其次,一個人的體態不代表他的全部,或許他遭受過多的壓力,這讓他難以制定並執行飲食計畫;或許他曾經或正在遭受到霸凌性侵害。這時他需要的並非為自己的嗜甜付出更多代價,而是脫離讓他感到痛苦的環境,並接受治療。在解決問題時,我們不能只關注結果(現在),也許他經歷過一些我們不知道,也難以想像的事情(過去),或許他經過治療之後可以是一個充滿活力、親切又慷慨的人(未來),我們要思考的是不要造成更多的遺憾(預防),讓每個人的未來有更多可能性(治療)。
另一個需要討論的議題是健康不平等,以美國為例,為什麼紐約的疫情特別難以控制,因為篩檢要錢,治療也要錢,確診也常意味著失業。然而很多人不能沒有這份收入阿,尤其這個時候的上哪兒找下一份工作啊。所以大家寧可繼續工作也不願去就醫。更遑論有些人是非法移民,別說醫療保險了,他們連合法的身分都沒有,就醫不僅代表財產的損失,更可能讓他沒辦法繼續待在這個城市。
透過這次的疫情我們可以看到,健康不平等乃至所有的不平等,不只影響到個人,而是群體,當瘟疫蔓延,沒有人能置身事外。而在台灣的防疫作為中,我們也可以了解,當我們人道的對待每一個人,最終受益的還是自己。同樣的原理可以適用於其他社會福利的議題:社會是一個整體,因為家暴、犯罪、疾病而減損的生產力、造成的傷害,每個人必須一起承擔;而當我們關注弱勢,致力於預防及治療時,受益的也將會是每一個人。
回到最一開始的問題:該徵收糖稅嗎?身為人類,大家都可以依據自己的價值觀表達看法,然而當我們用政策制定的角度討論這個議題時,其中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此決策是減少,還是加劇現有的不平等,而這是否與政策的初衷互相違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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