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日單車騎乘活動碰上女生每月特別時期,我放下腳踏車,乾脆來趟林道健行。身旁的中學女孩跟我碰上相同的窘境,多了「不方便」在身,也成了健行夥伴。
說是健行,其實是邊走邊陪騎。
團體中一位7歲的女孩體能不如哥哥姊姊,看著第一批大哥哥疾速馳騁,巴望著想跟上而不想被拋下的心情,難忍情緒來襲,路旁摔車表態。
她是我教室裡最小的學生,但有很大的情緒張力。我站在大雪山林道路旁,反正心想今天就是一整天,不慌不忙、不緊不催促,給她時間跟空間。
等。
等她大哭後的平靜
等她大吼後的喘息
等她大鬧後慢慢牽起車
等她啜泣後的願意聆聽
其實女孩不是不願意,是因為還「不能」跟大家一樣而失望沮喪。我們走著說說話,聊聊關於能力、關於自己的感覺,看看路邊小花也聽聽鳥鳴。
後方聽見小蜻蜓騎來我們身旁,我心中猶豫居然小蜻蜓這回沒跟著中學生的哥哥單車競速?!
只見他帶著幾個中低年男孩們一起邊騎邊喊著:「家緁老師~,##~~」「哈囉!你們還好嗎?」「**,加油!」「哇~好漂亮的風景喔!」
頓時暖了小女孩的心,展露笑顏。接著對我說:「家緁,我要去追他們囉!」火力全開後,沒等我話說完,就遠遠把我丟在後頭。
能力是完成一件事情的本領,也是一種力量。當然,任何一種活動都需要參與者具備一定的能力,而且能力直接影響著活動的效率。
然而,我深深的期許成人引導孩子們的能力不只是追求體能競技的本領,而是一種能看見別人的「不方便」與「不能」,也是一種互相陪伴彼此而支持的力量。
回家後,我和小蜻蜓回顧今天。我問他:「今天的活動有什麼感想?」
「跟同學一起騎車很好玩,風景很美、很舒服!」
「其實,當你慢慢騎不競速,你會有很多新發現,也會看見美麗的細節。」
我跟小蜻蜓說:「我覺得航海就像是人生,就如同你去滑獨木舟時與同伴共渡的航程,我們不可能拋下同伴一個人上岸。」「甚至我們根本無法划得比海流還快對吧?」
「重要的是全部人員平安橫渡大海才算是任務的圓滿。對同伴不離不棄是一份崇高的品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