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切雀〉無聲的交流方式｜《御伽草紙》#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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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其他故事，這則故事沒有明顯的人物對比， 也沒有強烈的情感波動，卻有一種感覺， 在心中起了一波波無聲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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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讀《御伽草紙》的心得（共五篇），在這裡談談「太宰治如何在童話故事中展現他的人生觀」，適合已經讀過書的人，如果怕劇透，可以參考這篇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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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家鄉唾棄的老爺爺，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不會幫忙家事，只會在書桌前。 愛抱怨的老婆婆，原是老爺爺家的幫傭，為了照顧老爺爺而下嫁。 看似水火不容的兩個人，暗藏著對彼此的愛護，雖然知道，但為什麼話到嘴邊就是不好聽？

老婆婆：「我可不是為了洗衣服而活在這個世上的。」順便要用不耐煩的語氣催促老爺爺把髒衣服脫下來。 老爺爺：「滿口謊言。」 老婆婆臉色驟變，剁剁相逼：「為了你，我什麼事情都可以忍耐，只是，如果你偶爾能對我說一句溫柔的話，我就很滿足了。」

如果你偶爾能對我說一句溫柔的話，我就很滿足了。平常時候，老婆婆找老爺爺說話，她都只聽得到「啊、那個、恩」之類的含糊字句。 所以當老爺爺和小麻雀說話時，像聊天一樣，老婆婆心生不滿，拔掉小麻雀的舌頭，因為她妒忌，那樣日常的對話是她所希冀的夫妻關係。直到最後，老婆婆依然聽不到來自丈夫的一句溫柔的話。

老爺爺覺得愛是不需言語的，只要心意相通，彼此知曉就行。當老爺爺去探望舌切雀時，不能說話的麻雀躺在床上，和不知道說什麼話的老爺爺，他們相視而笑，足矣。

這是老婆婆不能明白的，她活在出身卑微的陰影下，認為老爺爺是因為鄙視她，才不願與她說話，但老爺爺還是愛她的。 所以當老爺爺仕官為宰相時，大家稱呼他為「雀大臣」，說他的名利是得自於當年對小麻雀的愛得到了回報，老爺爺說：「不，都是託我太太的福，我讓她吃苦了。」

太宰治可能真的很不喜歡語言這把利刃，寧願不說話。我認為現實中的人際關係，還是必須仰賴溝通，但若是無濟於事的評論就別說了。

被剪的舌頭，心靈相繫的對話。

（原故事內容：舌切雀）

願閱讀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