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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故事》第一八三期

   《會江陵》│〈問旦〉

沈默說法
近來仍舊抓著各種時間縫隙讀一些乏人追探的武俠,先有王奇非《任劍逍遙》,本週則是曾獲溫武短篇小說首獎的王經意,在2000年以周錫之名出版的《會江陵》。此外,今期尚有佚凡短篇小說〈問旦〉,歡迎讀讀他幻魔也似的綜揉之筆。

【目擊武俠】:

〈大俠終歸是人世的妄想──閱讀周錫《會江陵》〉

         沈默/寫
說到周錫《會江陵》,所知者不多,畢竟那是2000年發行的武俠,僅只兩冊,未完待續,也就是斷頭書。當年的出版社是花田文化,亦即萬象圖書的子出版單位,再過一年,在台灣掌握黃易武俠小說出版、一時聲勢無兩的萬象圖書,便因為種種緣故煙消雲散──那當然不會是忽然崩解,而是早在2000年便可見端倪。唯這些都是心塵往事,記憶早逝去。
但若講到王經意,可能略有人曉,他曾以〈殺人者〉奪下溫世仁武俠小說大獎短篇小說獎首獎,以及憑藉〈百年一瞬〉取得倪匡科幻獎首獎等,十年前是一號高手人物,備受矚目,而所謂周錫即是王經意的筆名。
王經意的〈殺人者〉(2009年)收錄於溫武短篇得獎作品合輯(一到八屆,不含九、十屆)《我的短刃抽出,便是長長的一生》,明日工作室出版。〈殺人者〉講述明朝廠衛如何訓練殺手,當然是濃縮式短短幾行就交代完畢,終究是短篇小說,不可能佔有太多篇幅──關於殺手養成步驟,後來在鄭丰《生死谷》、王駿《無招江湖》等都有更詳盡的描繪。
唯〈殺人者〉值得玩味的是悲劇循環的扣結,從鬼差李四在墓場接到一女子的殺人委託幽寒講起,述及他的慘痛回憶,家人被屠戮,僅只他餘生,其後如何被訓練成殺手,又是如何面不改色一夜殺盡整戶人家,包含老弱婦孺在內,而最終為何脫離廠衛組織,轉為要殺一命抵一命、私人經營的鬼差(這無疑是《笑傲江湖》裡殺人名醫平一指的醫一人殺一人、殺一人醫一人的變種吧)。
小說敘事遊走於李四的回憶,以及他和女子的交談(此時現實),最終收尾在女子說出了殺他全家的仇人正是李四,隨後自決,而李四這樁殘殺事件的背後並非濫殺,而是復仇,因為女子的爺爺就是當年殺李四全家的凶徒,種種凡此。
於是乎,也就見得了暴力傷害作為無間反覆的事實。
王經意筆觸鬆緊適宜,不濫情狗血,有種深沉的悲愴油然自生。相較於溫瑞安充斥著無數情緒、激烈憤恨苦愁痛切悲狂的《殺人者唐斬》,王經意的〈殺人者〉更簡約有力。同樣寫殺手,兩者都在結局給了極有意思的翻轉。但王經意明顯更在乎「殺」這件事,他思考「殺」的本質之惡。無論是復仇抑或賦予殺更高的意義,他都沒有讓鬼差理所當然理直氣壯的殺,反倒讓殺人(求生存之必要的手段)成為他不可承受之重。
李四是時代悲劇的犧牲者,可沒有追逐什麼第一殺手名號的作為,顯得更為真實,溫瑞安則是把「殺」美化了,變成暴力美學,彷若是一種值得追求的技藝。當然這並不等同溫瑞安鼓勵殺,但至少他把所有殺戮誇壯處理了,讓殺人變得輕快熱血甚至還是夢幻一般。我以為,《殺人者唐斬》後的溫瑞安是把之前對大中國夢的滿腔熱情全數移轉投入到關於背叛、冤屈和怒忿的情緒底。於是他的殺(暴力的極致)更顯得病虐,無可收服。
然則現實中,暴力從來不會是美學,暴力造成的總是痛苦悲傷絕望悽慘的地獄景觀。沒有一種暴力會帶來救贖。暴力美學祇是創作者投以自身煉鑄的大幻影,歸根究柢是滿足自我(與有類似需求的群體)匱乏的追求。
回到周錫《會江陵》,其寫法或書名,第一聯想的確實仍是溫瑞安,譬如《四大名捕會京師》、《說英雄,誰是英雄》系列等。周錫與溫瑞安一樣是馬來西亞華人,1980年代說到武俠新興影響力,溫瑞安委實第一人。《會江陵》人物命名、塑造和各方式力交錯等,有溫式風味也無須意外。然2000年問世的這套武俠在敘事口吻的拉遠距離,不若溫瑞安般情懷放濫、血狂噴心亂挖,便是極難得的事了。
昆汀.塔倫提諾(Quentin Tarantino)新作《從前,有個好萊塢》與早期作品如《黑色追緝令》、《追殺比爾》系列等有巨大差異,由過往從頭殺到尾、情緒爆炸的畫面調度,到更細緻地重現當時好萊塢,帶著很賤的冷笑,凝望並揭穿好萊塢人的自私、貪婪與荒謬,而且極具耐性地逼向最後(也是片中唯一)的暴力場景塑造,顯演出極度非人的殘忍感。這也使得《從前,有個好萊塢》成為這名一生迷戀暴力的導演,似乎來到一全新的境界。
《會江陵》(或更後來的〈殺人者〉)便有類似《從前,有個好萊塢》的節制、冷靜,如若周錫能長久書寫武俠,相信21世紀能再多出一名傑出的武俠人,遺憾的是武俠不被世界所需,而更多的武俠書寫者都不得不先應對每一個生活關卡。
《會江陵》最傑出的部分除了智計安排、複雜鬥爭的好戲外,情愛關係的描繪頗為不俗,如楊曉曉對張鎮的多年堅守,而寫到鎮小俠的醒悟時,更是張力滿滿。楊曉曉或也是《臥虎藏龍》玉嬌龍的變形,當然了,那是更溫馴的版本,可是仍舊是具有可信立體感的人物。另外,熊福、毛宛兒與朱致格的三角關係裡,那種銳利互傷的真實感挺到位,不是大刀砍下的劇痛,而是如針戳一般,教人難忍。
但最教我喜愛的還是卷二裡的一段超絕詈罵:「王氏聽得張鎮的理由,不由得心裡冒火,冷笑道:『你不娶曉曉,只是為了自由自在的當你的大俠嗎?』眼見張鎮無言默認,王氏毫不客氣的呸道:『會點武功便了不起了?我當年走南闖北,那種亂搞一通後便遠走高飛的傢伙,我見得多了。大俠?我呸!所謂大俠是專門害人害己的!你以為什麼事都能用拳頭解決了?』」
這段話可是對武俠小說的精神大逆襲。是啊,大俠算什麼呢!在當代,俠客可能連一個美味的漢堡包都比不上?我以為,《會江陵》是具有野心的,周錫試圖重新定義英雄俠客,早早便直視著英雄的可疑、老是要玩自我感覺良好戲碼的荒誕性。而大俠終歸是人世的妄想──我們這個時代前進得太快,忘記持續更新、進化的武俠也早就跟不上了,於是俠客就僅止於一種空夢也如的嚮望罷了。

〈問旦〉
           佚凡
—「傳言中的人會不會又是個狡黠的智者」—羅智成,〈問聃〉
我很擔心,很擔心妳沒有辦法寫出,人生最細微曲折時,逆光的飲泣,和頹然;雖然這些日劇都有了,但是妳是否能夠擘劃(燕飛咬了咬下嘴唇,彷彿作揖卻尚未連結,左手五指併攏、右手緊握成拳,不斷地在胸前點、顫,蹙眉說著。),或者理解,那些生命的陰影不斷不斷,就算在遠方稀薄了依然是不斷地掙扎著。
魔門之子。黃易的墨家、黃易的殷商、黃易的楚人。
叫我們聽遠方的風雷,看遠方的螻蟻
卻忘了手中折損的斧頭
那年在資源教室中……這是術語,〈教育部補助大專校院招收及輔導身心障礙學生實施要點〉所規定者,高等教育場所中應該成立幫助身心障礙者的處室。一樣是每一任國家元首都被天下萬民咒罵經濟搞不好台灣快亡國了的一個夏天,吹著冷氣在資教閱讀劉墉和金庸寫的書。
突然一位傳說中的水手服高中大姐姐劇烈地搖晃著尊信上身緊扯胸口衣襟,比廣末涼子在《唇膏》中還要清澈的雙眸。
聽障(語障)的同學。
以及不可置信。
(尊信什麼也沒作啊!?)後來才感到一陣溯迴從之,道阻且躋。
地震。
學號八八起首的我們這一屆,禮堂尚未修建竣工,就發生了九二一地震,開學典禮無從舉行;經過了四年(暑修),SARS非典病毒大肆流竄,甚至有些地方都成了國宴等級超級名貴的餐廳招待所凡人無法進入,包括早已修建完工的禮堂。
沒有畢業典禮。
(只有張震嶽和MC HotDog。)台妹何時愛上我?
「編年敘述」是一種很難的工程。而赤尊信也是在閱讀完〈司法院大法官釋字第463號〉才瞎子摸象地知道〈釋字第231號〉或許,「全預算案」(?)其實並不一定在會計年度完成。尤其在總統任期並非等同立委任期的今天,「事」的企劃來自何時?「事本末」不一定是「事始末」;所以,「事」在誰的象限中?
台妹何時愛上我?
彷彿睡美人的年代,緊緊地相依臥在身側悄然睡去,秋水凝眸不見顧盼的漣漪生姿一蕊白色梔子花瓣隨風凋零,醉人的麝香與平穩悠長脈脈斜暉細密彷似不可聞的呼吸聲銀鈴夜鶯畫眉的繾綣款款地歌頌著大地穿透水濂洞在密室內迴盪環場音效的久入芝蘭之室從身旁傳來,垂下一綹長髮蛇灑香肩鎖骨胸前,芊芊未著一縷地在尊信身旁睡去。
我以為這是愛情,雖然不知道始自何時。
那時候有我嗎?
人生最細緻幽密蜿蜒隱匿風景名勝地投幣式望遠鏡最後的三秒鐘之前有沒有飛鴻哪復計東西?
故事如何開始?《窗邊的小荳荳》除了是三十年前童年時光的暢銷書,如今也是有中文字幕的日劇在國內。因為錯誤發音而成的假名所完成的敘述例如櫻桃小丸子深知自己是受到母親和姐姐荼毒虐待的伊莎貝爾;是小說,或者散文?
(其實是辛蒂蕾菈。)結緣。
天問。
(翻譯中文字幕,成了國內,例如忠孝仁愛信義和平?)
「復讎」是什麼?
在長友的推薦下,欣賞聆聽徜徉了Toto"Stop Lovin You"。心最初是恍神於最先開始的前奏,原本以為會是尊信最喜歡的藍調、爵士,或者會略有鄉村的呢喃,可是序幕展開後卻不是如此鬱然時間不斷地飛逝直到最後才趕緊換上適意的"Since I Have Been Lovin You",齊柏林飛船,過去完成式。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都是現在進行式(現在分詞?),地球繞著太陽循環的適時不是第三人稱現在式嗎?
雖然,「天下」的時代,早已因「北辰」展開了天學;而且不是白字。
或者,沒有白字。那些人生中最幽微隱匿的微弱光線如同入夜後熄燈後的大廳,只有攸關生死的捕蚊燈在暗中奮力地暈起了自己微弱的光芒:來受死吧。
妳體會到的是什麼?
等待得道的廚師來治理
響我們轆轆的飢腸。
尊信體會到的是以總鋪師dou ji享譽天下的故鄉我鉅高雄羅漢內門,雖然「朱一貴」是術語,「太祖信仰」也成了在不同階層有各自詮釋的術語了,例如吳公真仙的故事。可是,無論小當家是否收集到了天下名器 ,廚師能作的是「料理」,何來「治理」呢?何況「飢腸轆轆」自古以來就神聖不可切割地互依互成,為何此處硬是要分離,讓讀者茫然不知所措;在音節上更失去了原本該有的美好該有的抑揚頓挫,無法成聲成韻成歌成呢,無法傳頌?
更何況,赤尊信知道《老子》:「治大國,如烹小鮮」;可是,在閱讀作品之外,更強迫推銷包裹表決大選綁公投而業配文地要求讀者必須去獲得相當的先驗知識,這不就是炫學、不尊重讀者、(如果錯了怎麼辦!)(不是問號)、不關心社會、只活在自己的象牙塔(PentHouse?)閣樓白日宣淫、沒有真誠地面對生命嗎?
最何況,為什麼沒有人說羅智成是活在楊牧的蔭影下的蘚苔?為什麼沒有人說街角永豐診所的醫生無論穿著打扮、言談修詞、筆記病例,都因人類愚昧的盲目嚮往名利之心而澈底地模仿柯文哲失去了原本最單純最自然最天真最無邪文學的原相的自己?
雖然,妳們都說「作者已死」。
我總是不能釋懷
那些尊榮的麟獸
成為沒有惡意的餐桌上的佳餚
我總是不能釋懷
那些躍出人性的欄柵
又得意且必然走進人性更差的牢籠裡的人
我總是不能釋懷(只有義隻)。
當年住在學校宿舍,因為電磁爐之故,像是燎原火般地率領了一群殘兵,一群食客。得意的料理除了地瓜泡麵之外,還有每學期末必有的羊肉爐野味大餐。在大台北陽明山頭頂好超市購得了我鉅高雄比較大的岡山羊肉爐佐味料理包,並且加入最愛的雪碧,四大便利商店的關東煮醬、豆油膏,以及依照傳統中國食材料理方法,放入了茶葉蛋的茶骨茶包細火慢燉、中西合併天下無敵地置入了咖啡粉和捲菸絲,佐以身強體健的蠻牛黑馬,最重要的是陽明山上的野味野菜:樹葉雜草昆蟲花茶。
我們這一群殘障的傢伙就這樣在邊荒集活了過來。
並且深信,不會在台灣被擊倒。
今天早上驚從夢中醒,不知在世的己身是否依然與當年同樣都是客。
夢見(到?有?回?是?在?)網路連線已經不是數據機的當年,畢業,食客們都離去。
沒有道別。
赤尊信因故延畢,感謝美麗知性優雅脫俗的助教,尊信成為在校生代表,雖然沒有畢業典禮,卻掌旗成為愛校巡禮的路隊長,帶領同學們踐師長的迹。
跟自己的蹤,果報亦不可思議;雖然,海德格早在千萬年前就表示了「懸欠」;雖然,《存在與時間》只是其早年之作,後來在集中營內完成了正義。
社會、國家、正義?
台妹在身後,望著長期的赤尊信的背影;而沒有白字的尊信知道這一切遠眺,卻無法回頭,我無法知道:
妳覺得什麼時候我也愛上了愛上我的妳?
中華民國現行司法體制下,原告不一定是受害人,而是由追求正義提起公訴的檢察官擔任;職是之故,身為被害人的妳,不被允許閱卷,妳無法查核證據是否可以成立,關於你們。
不是看不見的城市,而是不存在的騎士。
什麼是「夜來幽夢忽『還』鄉」、什麼又是「千里江陵一日『還』」?
為什麼一樣都是大學科系,數學系求緣的面積、社會系見證荒地有情天、音樂系愛情無國界、森林系構建人造林時必定要有一線不同的株種以防止病蟲害的蔓延都是見證生命,中文系試圖釐清「遺我雙鯉魚」的聲韻就是包袱累贅與我何干的術語充斥不親近勞苦大眾?
閱讀劉墉和金庸長大的赤尊信不知道故事會如何地被演繹成生命的意義;而且,赤尊信始終無法想像為何會有「龕燄」(楊牧,〈妙玉坐禪〉)?
身為各大文學獎初審的師長輩的決審表示「近幾年來的作者」。
我找不到。人生最隱密幽微的暗濤。
尤其,最近,赤尊信又變成了某詩社(詩刊?)的縱容。
〈福來肉圓〉
經過了尚未營業的不夜城
小區踅過星巴克麥當勞丹丹漢堡置入
性地從瑞隆路轉崗山中街
廟宇宮殿似地
巍峨違章防火巷喪家之犬跑過
了大台北人也不知道的幼稚園
越南籍新住民
落戶我鉅高雄
這裡比較大,當地耆老說著
這裡的肉圓比較大
始自三十年前一路走來始終
都是五元
新台幣。寄回故鄉的不是肉圓
會落地生根也不是神
像妳迷失在空心磚鋪成的人行
道上
。沒有衍文,道上宮殿廟宇似地播放著焦桐木製的尾琴,
蔡邕裁成那一年妳是我的人形,不是
衍文
是宮殿像廟宇,或者廟宇像宮殿?而二十一世紀的台灣此時,哪裡是宮殿?「廟宇」是什麼?「空心磚」是否又在暗示著「性地」的神像?
尤其,自己是萬千般地不願意寫下「衍文」。
原本應該是「羨文」的,有研究《莊子》的人都知道這是何意謂;不過,Google搜尋「羨文」卻如劉子驥毫無所獲。
不被用,所以,不是生命的真諦。
因此寫上「衍文」,如同赤尊信不知道曾祖父的名諱:不被用了?
尊信如何知道尊信寫下當年的尊信?連史艷文與藏鏡人都可以相互Cosplay了啊!你們的術語「藏鏡人」是否依然千百年前?
「藏鏡人」是否術語?「作者已死」是否術語?
人生是否真有那細微的佛唱暗自運轉法輪我們所有的不知都在暗中被啟動名可名非常名,可以被言談成形殺生鬼言落筆成據現出原形一揮長虹造天筆的滿天神字是否依然幽微!
我是讀劉墉和金庸長大的赤尊信,而且領有殘障手冊;畢業時至今,沒有殘障生與我道別。
人生細微的幽婉曲徑?
或者,赤尊信要網羅天下放失舊聞,除了勘驗自己,還要細查每一不同的人事包括街角紅綠燈柱上監視器才能得知自己的樣子?
妳覺得我何時說「我愛妳」?
芊芊靜默不語,在二十年後依然是文字工作者們口中炫學、不顧慮讀者、(如果錯了怎麼辦!)(不是問號)、不關心社會、只活在自己的三十三天玲瓏寶塔(這不是炫學,這是群居終日、言不及義的赤尊信電腦遊戲攻略秘笈介紹的李哪吒。)白日宣淫、沒有真誠地面對生命,而且被某詩刊(詩社?)縱容的赤尊信,拙劣地夾敘夾議完成這篇對人生反省的non-fiction之際,寢室內旅館的電話鈴聲響起。
提醒赤尊信:小姐,您在世的時間已經到了。
芊芊早就整理好衣裝離去寢室,說了下次見:「我是紀芊芊,不是王語嫣。」。
心如死水的我有些疑惑,關於我們的後來,要使用誰的編年?
杜預〈春秋序〉有言,其曰:
仲尼因魯史策書成文,考其真偽,而志其典禮。上以遵周公之遺志,下以
明將來之法。
一切原本井井有條。
雖然不想和一位陳姓的地平線沒有強迫症先行者一樣,可是,在見到曾經戰鬥力滿分的他表示自己不適合寫分行的句子時,感到些許落寞。
和惶恐。
夢醒失眠的赤尊信已經心如死水了,看破人間一切浮華,頓曉原來所有都是虛濫,如夢幻泡影,人世短短數十寒暑轉瞬剎那霎時流逝蝸牛腳上競逐有何意義?
(就算蛞蝓腳上爭也是一場空。)
於是大澈大悟,放下一切羈絆,成就如來。
而且不以理論指導創作,真誠地面對人生,得到文學獎,出書,不用依賴社會救助。
不是臉書直播馬路上公然自慰的街友。
初稿於6/4/2018 5:20:44 PM日昨參加有前行政院長張俊雄致詞的婚禮,身旁的雄女們似乎都是台清交?遇見不知名的學長,所以當真作了個夢;這大概是最先最先確立情節的散文吧?糖糖要借錢;終究沒有下高雄考試。二稿於6/4/2018 7:58 PM初稿一校狀態;加入地平線的段落和「夢醒失眠」。三稿於6/6/2018 10:12 PM加入:「我是紀芊芊,不是王語嫣。」;又與家人起爭執,重點是始自母親和胞妹旅居台南那天,父親今晚竟然沒有打電話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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