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於 2020/10/20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我們不需要另一次六四

圖為1989年,六四事件事發後,香港媒體「星島日報」以及北美地區最大的中文報紙「世界日報」的頭條。Credit: Can Pac Swire @flickr CC BY-NC 2.0
圖為1989年,六四事件事發後,香港媒體「星島日報」以及北美地區最大的中文報紙「世界日報」的頭條。Credit: Can Pac Swire @flickr CC BY-NC 2.0
香港的抗爭,當然是對全球有影響的,那當然並不是說,香港教會了全球抗爭。這世上很多地方都有自己的抗爭經驗,而香港自己也是學別人的。火魔法,black bloc 也不是香港發明的。
但是有些東西是從香港盛行起來,而流傳到全世界,例如以一人拿一枝水去撲滅催淚彈的畫面讓路救護車等,當然對全世界有影響。
我當然明白感性上,這會令香港人感到快慰,至少在這個被武漢肺炎與法律同時打壓的時候,香港人需要一些東西去令自己快樂。
不過理性上我們不能忘了過去,那個過去是甚麼?六四事件,六四事件也是一個非常感動人心的事件,當年亦投射影響全世界。
蘇聯的解體多少就是受六四事件影響,因為當年很多蘇聯陣營的軍人,看到六四事件,都不願意武力鎮壓民眾,六四事件可謂導致了我們所活過去三十年,整個時代的誕生。
六四對全球有巨大影響,但對於當事人,也就是北京學生或者北京人民,以及支持六四學生的人而言,這並沒有走向好的結局。
之後的中國就是我們今天所看的中國,專制以多年的實踐證明了他的有能,有效,他的確令不少人富裕起來。民主世代的後輩並沒有繼承民主運動,而是成為了政府的認同者,並認同鎮壓學生。中國沒有因為民主運動而民主化,反而變成了一個足以威脅全球民主,令人觸目的成功專制。北京政府成功的發展產業,征服全球市場,以及對科技的重視,也是前所未有的。可能我這樣肯定北京政府,會令這裡的人都不舒服,但是如果你討厭北京政府,我就不建議你低估他。
至於六四學生領袖呢?黃雀行動的結果,就是造就了在海外執著一些沒意義的投機份子,自己選來選去,最後選到煙消雲散,不切實際的民盟。民運份子流亡海外並沒有建設民主中國,反而不少重新被利益或「愛國心」拉回北京陣營,甚至很多人直接成為了商業間諜。海外民運的全部崩爛和腐敗,是顯而易見的,這不僅是實力的差距,也是視野,格局,品格的差距。
這些創造了時代,「輸出革命」的人,有了最差的下場。最差的下場不是死去,也不是被捕,而是在大時代之下,一朝得志後卻成為了不重要,被鄙視的小角色,甚至是閉塞的未來妨礙者。
香港作為六四殘軍敗將的最後一部,現在有了新的抗爭,也許也在「輸出革命」,但是無論如何,不要再重覆一次六四以及六四的錯誤。如果香港感動了四方,全世界改變,就只有香港變成成功的專制。而流亡者最後也只剩下腐敗,那即使香港創造了時代,那也只是令事情變得更苦,我極討厭「鬥長命」一事,只要你採取了這方針,香港這一年發生的事情就只是另一個六四,那我們可以預期未來就只剩下腐臭。我們已經有一次六四,不需要另一次六四。
感動全世界的事情,若無法突破宿命,就只會有醜陋的結局。
追蹤鄭立《這些都只是常識》:不鼓吹任何政治色彩與意識形態,單純以常識角度,站在一個公民的立場,解讀身邊看似複雜的政治局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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