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癒 01 それから(從此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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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れから(從此以後)[註一]
零、
  「沒有翅膀的蟲,破繭的話會死的。」
  千本木悠彌在日記的最後一頁如此寫道;廉價的深藍色墨水在薄脆的紙頁上打了滑,隨指尖顫抖而摔落拖曳出一道蛇一樣的醜陋墨跡。夏日黃昏的空氣是濕黏悶熱而扎人的,空教室裡故障的電扇、以及她糾結成團的髮尾。如果要為賦新辭強說愁地將人生形容成劇本,這肯定是本該被撕下來扔進垃圾桶的一幕吧;她想,有點自嘲與自暴自棄的性質。
  鏽蝕的鐵窗,窗外殘陽如血,窗框的高度恰好到她的腰際。為了不讓自己不受控地想像諸如從七樓窗口擁抱天空後、在柏油路綻成殘陽色煙花的模樣,她從窗邊退了回來,將桌上的藥袋連同日記一塊兒塞回書包最深處。
  然後她閉上眼,想起安城望實。
一、
  「說到底,『願世界對人溫柔以待』這句話,本身就不合理吧。它從來不會真正地對我們做出什麼,但是單單在那裡轉動、看著我們被打倒然後繼續轉動,就夠殘酷了不是嗎?」
  千本木悠彌第一次在醫院地下一樓的咖啡廳遇見安城望實時,這是那年齡與她相仿的女孩微笑著對她說出的第一句話。她花了五秒尋思這個陌生的女孩何出此言,目光落在自己手裡的書、以及桌上的書籤。自己最喜歡的老舊書籤上頭恰好印著這樣一句話。
  「對吧?像這句就挺精闢的啊,說的就是你我待著的這個世界,對吧。」女孩隨手指了指書頁上的一句話。她手裡捧的是夏目漱石所撰的那名著[註二],指尖頓住的位置則是「整個社會就像一具不顧個人自由與情面的機器」。她並沒有長井代助[註三] 的決絕與信念,於是在舉著火把想燒死異類的社會裡更加搖搖欲墜;她恍惚地想,這陌生女孩是怎麼知道的,知道這個世界向來若無其事地看著她墜毀,明瞭,臣服。直到她終於看見在對面坐下的女孩手裡拿著藥袋,症狀診斷的欄位跟她隨手擺在桌上的藥袋打印著相同的字樣。
  「你好,病友。我是安城望實。」女孩喝了一口方才點的無糖紅茶,笑容燦爛得不大像話,像是從廢墟裡爬出的木偶,將喜怒哀樂用提線捆起來塞在面具之後。她對這樣的神情無比熟悉,無論是相似度或是勉強程度;於是她也在半碎裂的人面上割開同樣的笑弧,作為同類相認的某種信號。
  「請多指教,望實。」她道。
  「比較」是一個主觀的思考模式。人的視覺與大腦在天秤兩端向來不存在絕對的客觀數值,一切都是相對出來的。就好比在名為憂鬱的、充斥著空虛的堡壘深處,從影子裡走出的另一個存在,無論是蒙了塵或是多麼晦暗不明,只要在絕對的黑暗裡能讓她看清,那都算得上是光。
  於是對那時的千本木悠彌來說,安城望實是光。在深淵裡彼此擁抱,無論是互相救贖抑或同沉淪,總比自己一個人放棄掙扎而後溺斃得好。
二、
  安城望實的自殘傾向在她遇過的眾多病患裡算是特別明顯的了。不遮不掩、甚至坦然無懼地向她告解,千本木悠彌其實一直無法理解安城望實怎能如此面對她的抑鬱——她指的是,當自己與大多數病患拚命試圖以藥物與謊言將自己粉飾為「正常人」時,安城望實坦蕩而寫意地像是生病的人壓根兒不是她。
  「你知道的,對我們這種人來說,痛覺與傷都是必須的。」安城望實以美工刀割開自己的腕靜脈時,用談論天氣的語氣一派輕鬆地告訴她。「失去情緒的空洞的我們,需要疼痛讓自己感知到活著。這沒什麼丟臉的不是嗎?就只是一種方式而已。」

  她不會阻止她;她想,安城望實是知道的。相較於大腦不聽使喚所感受到的痛苦,肉身的疼痛顯得渺小而不值一提;悲傷太巨大了,靈魂也承載不了,也就難以抑制地想將軀體剖開來,以疼痛作為生活的麻醉劑。安上與她們第一次見面時相仿的笑靨,她看不出那究竟是故作堅強或是一種習以為常。她不覺得安城望實在撒謊;相反的,相較於自己,她早已接受了抑鬱的存在並與之合而為一,強迫微笑和呼吸一樣是刻入骨血的本能。她的話不假,微笑不假,悲傷與空虛同樣不假,對世界的嫌惡怕是比自己還瘋狂。當她們的距離愈來愈近,千本木悠彌漸漸地在安城望實面前依從本能地低下頭,承認她只想蜷縮在漩渦一樣將每個人都困在溺斃臨界點的城市人流裡,不想碰到誰、也不想被誰碰著。藥袋總被她塞在書包最深處,她在千萬張人面裡努力被同化、試圖學會笑得彷彿發自內心;她是膽小鬼、是太宰治形容的「碰到棉花都會受傷」的脆弱蛹蟲,以自卑為絲浸泡淚水纏自己成繭,最後窒息而死。安城望實是同類,於是她在她面前誠實得卑微,像個在牢獄中向獄友告解的死刑犯上刑場前的呢喃。「望實,我不敢被人看到。他們會覺得我很麻煩的。」
  「嗯,麻煩。確實很麻煩呢,對正常人而言,憂鬱症患者跟麻煩人士是劃上等號的吧?」安城望實沒有否認,乾脆俐落地附和。「但是啊,會出現在這裡的人,不是都是想死卻又想活下去的嗎?」
  千本木悠彌記得那一日是陰雨乍晴,透破雲雨的天光自窗口照入,落在安城望實微彎的眸間。
  「所以悠彌,偶爾也為自己感到驕傲嘛。麻煩是麻煩,明明死掉比較輕鬆卻選擇努力活下去的我們,也很了不起了啊。」安城望實將手腕上的繃帶纏回去,站起身張開手給了她一個擁抱。她的體質偏寒,體溫稍微低了一些,安城望實的手臂是溫熱的。活著的,想要活下去的。她想。她會記得這個下午的陽光,以往那單單是挾帶「明天」這詞彙的意味就足以灼燙燒死她的太陽,也許能試著去喜歡上的吧。
三、
  後來,她知道安城望實自殺成功了。
  千本木悠彌不確定自己用「破繭」來形容安城望實的死是否正當,但她明白如果是安城望實,大概會這麼希望的吧。與抑鬱為伍的日子,她從死者與病者的角度反覆檢視「自殺」這回事,世人理所當然地批評這是膽小、懦弱、逃避、抗壓性低;可她知道她沒法子用這些道德尺度去裁量安城望實的人生。安城望實只不過是失敗了,她曾經多麼努力要掙扎著活下去,就算懷著精衛銜石填海的信念,也敗給了胳膊外彎造反的大腦。她沉默了、然後退卻了,從年復一年意圖使人窒息的情緒激流漩渦裡,慘白無力而妥協地選擇離開了。就只是這樣而已。
  在咒罵埋葬祝福的世界角落裡,祈禱是無力的。
  她記得,安城望實生日那一天,她也恰好要回診;她們約在醫院樓下的咖啡廳見面時,安城望實的笑容燦爛得好像醫院是全世界最適合慶生的地方。
  ——不是嗎?安城望實用小銀叉切下一塊蛋糕,指尖抹去鼻頭的奶油,眨了眨眼。「我說了,在這裡的都是想死又想努力活下去的人啊。敬我們又努力多活了一年。」
  那是個美好而殘忍的秋日,醫院地下室的窗口透入殘陽如血,她的指尖停在《それから》最後一頁,她想像那火滿長街的鮮紅色天空,旋轉奔騰的夕色像著了火的紙風車在風裡勾勒硝煙。それから。從此以後,她想,長井代助也會這樣一直奔跑下去,像斷了翅膀而在這條路上掙扎著奔跑的她們,直到靈魂被這個現實燒成灰燼為止。
  「是這樣嗎?」安城望實探過頭,咬著吸管晃了晃腦袋。「不能飛的話,就背著斷掉的翅膀走路也好吶。」
  千本木悠彌知道安城望實是百般不願的。她是那麼用力地拉著她一起違抗命運,她像個百折不撓的拳擊手,一次次在被抑鬱擊倒之際又強撐著站了起來;可她知道,她們都知道,她們這種人總會有那麼一次是終結,在宣判命運的指針轉動過後十秒,再也沒有動靜。她知道的,她怎會不明白,她曾經是那個九秒過後依舊雙腿發軟幾乎要放棄呼吸的敗者,是安城望實用力拉著她站起來的。
  是的,儘管千本木悠彌對安城望實的死不是毫無心理準備,但這一刻她還是感到溺斃前一刻碰不到岸的無所適從。她失敗了,她曾多麼努力要擺脫抑鬱逃離命運的安排,卻還是輸了。
  不是什麼驚心動魄值得社會新聞大肆渲染的瘋狂理由,就只是力竭罷了。
-
四、
  那樣的現實世界一直都在,安城望實把她留在那裡面,自個兒先走了。她回望這幾個月,悲傷與空洞卻不是最惹眼的,她記得安城望實的微笑,那清澈乾淨的眼神彷彿初出茅廬的輕狂少年。儘管千本木悠彌知道安城望實跟她一樣是破碎的,但與她不同的是,安城望實總能踮著腳尖仰望樹梢的陽光,輕聲告訴她。「悠彌,你要相信,生活會一點一點慢慢好起來的。」
  於是千本木悠彌在第三十二個失眠的早晨睜開了眼,陽光自窗口透入病房內照了個遍。那樹梢閃爍的金色光點令她想起那一天醫院地下室的咖啡廳,她們道別的時候,安城望實從椅子上輕快地跳了起來,微笑道「我要走了」。
  望實,那之後呢?她想這般吶喊。それから,從此以後的從此以後,沒了你的我該何去何從。安城望實比她勇敢得太多,無論是生的意志、或是死的意志;就算沒有長出翅膀,也慨然撕裂麻木不仁的現狀燦爛殞落。而她,她是隻蜷縮在千絲萬縷的悲傷裡破繭不成的懦弱蛹蟲,既畏懼展翅、也害怕墜落。
  ——『是這樣嗎?不能飛的話,就背著斷掉的漂亮翅膀走路也好吶。』
-
五、
  それから。那之後、再更遙遠的以後。
  千本木悠彌在寫日記的時候偶爾還是會聽見安城望實的聲音。也許是幻聽,又或者是自己離那個她先走一步的所在亦不遠了也說不定。她例行性地吞下琳瑯滿目的抗抑鬱膠囊與安眠藥,抬起頭的剎那總覺得窗外的陽光閃爍扎眼,花白撩亂視線,熟悉得像是誰的微笑。
  安城望實走了幾年了?三年,還是五年?她想,她是無法實質意義上的遺忘這個人的,只不過有些記憶在光陰裡斷片——不是所有的遺忘都是被時間沖刷而漸漸淡去的。她的遺忘來自壓抑、來自斷裂,遏止悲傷的藥物像電擊麻痺了海馬迴,某些日子裡太痛太深刻的故事就選擇性地消失了。她不想將安城望實的一切移花接木湊合成別的故事,所以她寫日記,一直寫、聽見她的聲音,就繼續寫。
  她是隻不想破繭的毛毛蟲,至今還在蛹殼裡瑟縮顫抖,畏懼著那壓根兒不知道是否存在的翅膀碰到陽光會不會融化。她想,也許她讓安城望實等得有點太久了;如果是安城望實,應該會很想看看自己踏出蛹殼的模樣吧。
  それから。打自她走的那一天起算的從此以後、從此以後。再更遙遠的以後。也許她會試著抬起頭,如她所言地背起不知在哪兒的翅膀往前走,走到那一年她先走一步趕赴的彼岸天涯,見了她、再笑著說聲「久等了」。
  從此以後。
全文完
【註解】
註一:
標題《それから》取材自日本作家夏目漱石同名小說《それから》(中譯——從此以後/後來的事),1909年6月27日開始在《東京朝日新聞》與《大阪朝日新聞》上連載。其故事講述明治後期,一位受家族庇蔭的知識青年長井代助惦戀著友人的妻子三千代,從學生時期的逃避、三千代歸來後的掙扎與自我釐清,到最後確定自己對三千代的心意,不惜與世界背離也決定追隨自己的心,並稱呼封閉的社會為「要燒死這樣的我們」。
註二:即指《それから(從此以後)》一書。
註三:長井代助,日本作家夏目漱石同名小說《それから》男主角。

  • 本文作者
  曦願,藍墨水文藝社第六屆副社長,現為國立台灣大學生化科技學系學生,曾於2014年暑假赴英國短暫留學。
  喜歡說故事的平凡人類。
是一個依傍文字組成的群體,成員具多元專業性,希望藉文字帶給觀看者不同的感受,透過解剖文藝,喚醒更多人對文化的重視。每個月我們都將推出一個新的主題,以具學術意識的分析與富有文藝性的創作,深入議題、激盪彼此想法,建構作者和讀者的思想橋樑、提升對議題的關注度,甚至是達到自我覺醒的願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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