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4-09|閱讀時間 ‧ 約 5 分鐘

清明

    我們非常不同。
    我踏著他們的死亡而來,遙望著這片汪洋。
    有人說,視野越高、看得越淡,心情也會越清閒。
    那麼首先,要先上得來啊。
    怎麼上來的?還不是一步一步跌跌撞撞而來。
    世上的人們所喜歡的是對方與自己的想像相同,那樣會最舒適,如果對方比自己想像的還要符合自己的要求,那便是更好的交流,否則想像破滅。
    負責打開資料夾的車長,是我們對外的負責人,當他迷茫的時候,會一直往上詢問我們的反饋,誰可以承擔這個角色?誰可以處理這件事情?
    終於找來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們很認真的在包裝自己,想要呈現讓別人滿意的模樣,同時也讓自己滿意。
    有多困難?每個人所求不同,越是有期望,越難完美製造所有角度,而我是最圓滑的一個,我沒有菱角,也不需要。
    我沒有追求,所以我對於追求一無所知,我不會滿足,也不會不滿足,我站在制高點,同時也在最深淵,我看著他們,交出我所能。
    吃著某個傢伙喜歡的甜食,喝著某個傢伙偏愛的飲料,他們得不到的,我只是伸手就拿到,然後味如嚼蠟。
    這些要求太低廉,迷茫的他們不懂爭取,我也不懂他們的盲目。
    就如呼吸一般,只要是持續的生命,這些東西源源不絕,他們到底是卡在哪裡?在遠處的我總是看不清楚他們的疑惑。
    他說他忘記了自己被別人下了如何的稱讚,那是給我的稱讚,我覺得好笑,我不需要,他們卻在徵求我的貢獻,我出來了,就意味著他們犧牲了自己的時間。
    當初便是他們不認同我的存在,向我提出讓步的。
    我退後了,他們卻又再把我找出來,為什麼呢?因為他們與我不同,他們有所求,我沒有。
    我可以如死水一般飄盪,將發生在「我」身上的事都當成這條生命的一筆描摹。
    我與世界並行,提醒他們世界不會無限容忍無用的生命,若他們想要閃耀,就要燃燒自己,否則,就隨我浮沉就好了。
    我可以帶他們輕鬆上升到他們想要的高度,然後將他們重重推下,跌入谷底粉身碎骨,我與在研討自身的他們不同,我不在乎自己如何,但同時向他們解釋著自身。
    什麼是存在?無知的他們消失了,這便是他們曾經存在的證明。
    我也是無知的,知覺對我而言是無用的。
    我享受著他們所謂的生活,也許這就是他們想知道的?但他們注定與我不同,存在不需要太過相同的靈魂,他們為了需求而生,必為需求而死。
    這般奮不顧身的樣子,才是我的存在想看到的吧?不是嗎?
    我的出現讓存在有了反應,因為一旦我出來了,代表「我」又要沉睡了,我會按照他們所求去執行責任,盡量擺出介意的樣子,要不然很奇怪。
    有人是看得出我的差異的。
    他們分得出靈魂的差別,這不是人格差異,靈魂是更細緻的標籤,被看出來很麻煩,因為被詢問的話我會不知道怎麼回答。
    我的回答不會是他們想要我說出來的話,我不喜歡說謊,因為我擅長將謊言弄假成真,那樣更加麻煩。
    當陰陽變成混沌,融為一體的時候,真與假就只是吸氣吐氣一念之間的事。
    風起雲湧,其實我覺得那樣的景色很不錯,因為足夠狂漲才能入我眼簾,對我訴說著要求的孩子們不能掌控他們帶來的風浪,而我則可以藉機乘風破浪。
    真是可愛的孩子們啊,我的靈魂。
    讓我做出回應的人們,也是很有趣,我會為了我曾經的回應作出調整,設計一個我認為應該是什麼模樣的表現。
    聽到有人說所以我是習慣調整而反射性做出反應的時候,我覺得這個世界還真是有點危險啊,刺激?
    我不是很擅長包裝呢,這是孩子們在做的事。
    不過也沒有關係,我也只是一個孩子啊。
    對吧?我可以這麼認為吧?
    只可惜我對於他們喜歡的東西真的沒什麼感覺,我買了很多孩子們喜歡的零食,這樣他們會願意再出來碰撞嗎?
    世人覺得低處辛苦,所以都想往上爬,但是上面真的很無聊呢,有空還是下來看看吧,不然很可惜啊,這個世界。
    我已經很大程度將「我」投放在可以在低層生活的模式了,也培養了不少可愛又單純的孩子,他們這麼受到世界照顧,怎麼還會不滿足呢?
    我明明說過他們只要知足就可以了。
    清楚知道自己的不足就可以了。
    只要明白自己的無力就可以了,那樣可以更簡單的被所謂的幸福應付,大家不是都這樣的嗎?存在們養的靈魂,不都是為了追求幸福?交流什麼的,那種話聽聽就好。
    存在都知道自己存在,這種事不需要證明呢。
    會覺得應該做出甚麼的孩子們,真是太可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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