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05-21|閱讀時間 ‧ 約 3 分鐘

沒有電影院的日子(5)《我不是人,是單純的機器》

按:《沒有電影院的日子》(又名:《我在武漢天氣晴》)乃是Lizard的海底影院推出的新單元,採日更連載,預計連載到電影院回來為止,特色是零碎的引經據典還有零碎的垃圾話,不長不短的篇幅,陪您度過抗疫時光。
村上春樹這樣溫柔且寬容的作家,寫過一段冷酷的話:
「……那是一種奇怪的想法,也是一種奇異的感覺。因為是有意識的東西正在試圖否定意識。不過總之不得不把自己盡量趕進無機的地方去。唯有這樣才有繼續活下去的路,我本能地這樣覺悟。」
「……我不是人,是單純的機器。因為是機器,所以沒必要感覺,只管向前跑。」
事實是真的會是那樣,當你那樣跑的時候,雙腿摸起來比平常還堅硬,很不像自己的腿,因為沒有感覺反饋,然而仍然能夠運作。
村上伯是在談論跑步,然而卻不只談論跑步,若要說為何一定要跑個二十公里,那裡也沒有終極的,牢不可破的意義可以說服讀者何必一定要一直跑下去。
但這卻是村上伯更接近寫作的一種方式,藉由遠離寫作,最終又復返到寫作上(即《關於跑步,我想說的是……》)並持續的用的多短一長的節奏,像跑步似的推進著自己的創作。
這是他嚴格對待自己的方式,在這件事上他不會與任何人妥協,如同他對自己最常做的描述:「頭腦不好,但很頑固。」
當代的文化作品時常喜歡傳達「你不用改變自己,因為現在的自己就是最好的自己。」然而另一方面,這些文化作品又時常與文化評論串通一氣,試圖改變讀者的觀點,甚至改變讀者的價值觀,你不需要改變,因為其他人會為你改變。
「我希望我們的社會能夠更包容更溫柔的對待所有人。」
我曾聽她說過這樣的一句話。
我能想像我與我的朋友,或者一些我知道他們是誰的人,暫時的,有限度的處在一種包容與溫柔的狀態,但「我們的社會」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有時候我連我隔壁鄰居把鞋子堆到我家門口都受不了了,遑論整個社區,遑論整個社會?
我喜歡進電影院的一個原因是,在那裡,我可以處在「跟許多人待在一起」同時也是「跟自己待在一起」的狀態,然而這個自己絕非進電影院前的自己,而是與電影進行劇烈對抗的自己,那就像是放風箏,你不能自由自在的想去哪就去哪,還必須看風箏想去哪,但同時你也不能讓風箏把你卷上天。
我喜歡那一個進電影院前,原本「不存在的自己」也喜歡透過對於一部電影的好惡,更加確認「產生好惡的自己」
正因為我沒有被強迫要去好惡某些事情,我才能真正的去好惡某些事情。
將人與機器對立起來,常會忽略一件事,就是人本來就有很像機器的地方,而機器也可以很像人,人之所以可以發展到現今的文明水準,甚至改變整個地球,使其「人化」,就是因為人類可以像機器一樣頑固的做某些事情,一天一天的做下去。
「跑!福雷斯特!跑!」
珍妮的離開開啟了阿甘的跑步,但結束卻與她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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