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阿肯發了一篇名為「媒體記者如何毀掉一個好問題:中央疫情記者會毒癮者打疫苗提問事件」的文章,也感謝各位好朋友的支持,讓這篇文章增加了不少流量。但也因此,我看到某媒體記者對於本文有些指教。在此想要做些回應。
向媒體朋友致歉,請理解,我們想得到明確答案的目標是一致的
首先,雖然我的文章中並沒有提到「蠢問題」三個字,但是也許是因為我引用的截圖,讓媒體記者感到被冒犯,在此向記者朋友致上最深的歉意,我也會更換掉這張截圖。
但是我必須說,如果媒體記者朋友「很在意」自己的形象被扭曲污蔑,那就更必須把自己的專業價值展現出來。
說到專業價值,這位媒體記者說得沒錯,我絕對不是記者出身,並沒有媒體記者的專業技能。我是一個服務設計師,我的工作內容當中,必須進行許多的訪談,為我的客戶抽絲剝繭,釐清真相,也因此,我也跟媒體記者朋友們一樣,非常在乎「明確答案」與「真相」。也因此看到了記者會的影片、各方媒體轉述與網友討論,會覺得很失望。
失望的原因在於,站在一個追求「明確答案」的記者會現場,該位媒體記者的提問,居然讓陳時中部長輕易的「閃掉」了他應該回答的問題。
對我來說,一個好問題就真的這樣被毀掉了。
我相信對我,對台灣民眾,以及對於在現場的媒體記者來說,一定會很想知道,對於某些有藥癮的或類似問題的民眾,如果目前已經有一個「疑似施打疫苗致死」的個案,未來如果面對同樣狀況的潛藏個案,指揮中心會如何應對。這點,相信我的出發點跟立場,一定跟媒體朋友們相同。這點也希望該位對我文章進行評論的媒體記者朋友能夠理解。
事實上,記者會當天陳時中部長的回答我很不滿意。因為他並沒有明確的回覆,未來面對類似個案時,政府會以什麼方式進行處置,以及相對的責任歸屬。
但是,當下的提問方式,的確會讓陳部長「閃過」了這個問題,就算可能在這個議題背後,有藥癮個案的應對問題,有中央疫情指揮中心對於未來類似個案的處置問題,以及責任歸屬問題等⋯⋯但在當下的提問與回答之後,就沒有任何媒體繼續追問,也無法在現場得到任何真正的答案。一切都在尷尬的停頓中結束。
那麼,我想我也解釋完在前文會說「毀掉一個好問題」的背後脈絡了。
記者會分秒必爭,提問方式更需要展現媒體記者專業
再者,我清楚記者會提問需要分秒必爭,而我的提問方式,的確可能過於冗長。畢竟在做訪談與記者會提問,是不一樣的。
我的提問是這樣的。
「部長不好意思,昨天有一例施打高端疫苗後的死亡案例,該案例目前知道疑似有藥癮與施打毒品的狀況。 當然我們知道吸毒絕對不應該,但因為在目前可能有某些即將要施打疫苗的民眾可能因為接受治療,必要使用與毒品類似成分,例如嗎啡之類⋯⋯的藥物,那如果類似這種例子要施打高端疫苗的話,依照過去國外施打其他疫苗的經驗,指揮中心這邊是否有收集相關的資訊,或者是明確的指引? 另外,某些正在戒毒與戒除藥物使用過量的民眾,在施打疫苗時,是否也有需要注意的地方?這部分也麻煩請指揮中心做說明。」
那我也相信,以我所提出的提問脈絡,依照媒體記者的專業能力,絕對能夠在同樣脈絡下以更短的時間消化問題進行提問,並且追求相同的目的。但在當天記者會的現場,非常遺憾的,我們並沒有看到媒體記者有如此的表現。
接下來回答「我們知道吸毒絕不應該」這句話的背後脈絡。
您提到「我們知道吸毒絕不應該」這句話是句廢話,當天部長的回答我想您也看到了,那我想問,假設時光倒流,如果回到當天記者會現場,媒體記者朋友要讓部長不回答這句話的話,該用什麼方式提問?
也許這句話太過直白,太過理所當然,在提問時講這句話根本就是「廢話」,那麼,我想知道的是,身為一個專業的媒體記者,會使用什麼「專業的方式」進行提問,讓陳部長不能四兩撥千斤的規避掉應該回答的問題呢?
身為一個想要知道「明確答案」的民眾,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
過去我的工作,需要跟媒體記者相處,我能夠理解記者在「求真」這件事情上有許多需要的堅持與為難。我也非常尊敬在產業中兢兢業業的媒體記者同仁。
在前文寫完後,我也跟某位與我交好的資深媒體記者請教,他也有提出類似指教我文章的媒體記者類似的見解。但是,我們都認為這個問題的確「問得不好」。當然,我用
“Garbage in, garbage out” 作舉例,對於指教的媒體朋友可能覺得刺耳,但在我的產業中的確是如此認知。
所以我在前文中,並沒有任何想要「教媒體記者怎麼問問題」的想法。我只是想分享如果是我會如何拆解這個問題,獲得正確的回應。當然如果你指的是我在呂捷老師貼文的留言回應,那可能是比較戲謔的說法,在此我也向您與其他媒體朋友致歉。但我的本意並非如此。
畢竟,我們都想知道指揮中心怎麼處理每一個可能出現的疫苗施打不良反應個案,只是角度不同,理解的方式也不同。而我也認真期待著未來每一場中央疫情記者會,能夠透過媒體記者的「專業」,幫民眾獲取有效的資訊與明確答案。
媒體記者朋友們辛苦了,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