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厭惡、煩躁的鬧鐘再次響起,一種連滾帶爬的姿勢我似乎永遠改不過來,我彷彿能清晰感受到腦中雜亂的思緒正在攪動、沸騰著,梳洗時依然沒回過神來,而當漱口水刺激著口腔時,我想起的不是日期而是考程。
在公車上一直以半睡不醒的姿態盯著雜亂無章的英文單字,看了半晌,我似乎甚麼也沒看進去,比起恐懼心中充斥著的是更多無力感,過去的兩週內,每個老師站上講台總三令五申段考的來臨,深怕班上有任何一位同學忘了這點,正好比是火車進站前,總有許多的塵土飛揚與腳下的震動,隨著時間一天一天地流逝,在我眼中漫天紛飛的講義似乎也重要了起來,每天的放學我總好似聽見一聲一生的鳴笛,刺耳的聲音令人喘不過氣來,大家都明白沒什麼好逃的,火車正要迎面撞上。
偌大的教室裡頭桌椅看上去整整齊齊,那是前幾天衛生股長細心安排的,而當然,我沒有參與其中,粉筆在牆上嘎嘎作響,白色字跡是再熟悉不過的了,看一看錶自以為是地認為時間是充裕的,沒知道下一瞬間,迎接我的,是鐘聲。一眼看向數不清字數的考卷,深不知該從何下筆,當我以為還有幾個夜晚的準備時間時,我已端坐於考場中央,回過神來,收卷了。
一切來得太快、太急,像風、像雨,漫無目的地將書本放入背包,等公車得途中我喃喃自語,一切都會沒事的,都會很好,像是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