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大學老師嗎

很多年前，有一個保養品廣告爆紅: 男生驚嘆又興奮地問一位貌美的女生，你是我的高中同學嗎? 貌美的女生回眸，長髮飄逸很鎮定地回答，同學，我是你的高中老師。

這個廣告翻譯成現代語言，老師是美魔女不留歲月痕跡，令人激賞及羨慕。然而，時光的掏洗和歲月的刻痕後，如果換成檢視智慧厚度，多年後遇見早前的老師，內心擾動也常不一般。

因為希望變成更好的自己，博士班開課後興沖沖地去選修博碩雙修的基礎醫學課程，想把基底打得更穩固，從既有知識中突破，找出現今研究的欠缺點，以利後續研究題目的制定與推展。

其中一堂課程的授課陣容中有我的大學老師。老師年過七十歲早已退休，該學系的系主任是其學生，禮聘老師來講堂上繼續誨人不倦。印象中該師在大學時同學私下口語老師授課的內容太難，課後只是不求甚解死記硬記去應付考試，考試後所有的知識就不中留。那個年代的學生被教育成凡事反求諸己，沒人會去檢討老師的問題，所以老師職位高上又有尊嚴。然我在臨床流浪多年，知識在時間的掏洗上是跟不上時代潮流，但對於知識要義的掌握，已非當年的三兩三。

國中生生物會教的心臟解剖構造，老師花了不少時間解說，繼之誇耀對岸中國大陸邀請他去演講，大陸方還說他的演講水平高，可不可以錄影下來播放給不及參與者看?喜孜孜地說自己做出多好的研究，寫出很棒的學術文章。耗費在言不及義後時間所剩不多，神經傳導物質隨便講，整堂課沒突破性的重點，整體而言，比現今高中生課堂所學更少。我極度困惑，考試是必要之惡，考題就是重點，重點會在哪裡?後來考試試題完全與授課內容無關。最終大部分人的成績不差，我很困惑大家怎麼辦到的?原來是有考古題可以啃，只因我不是碩士生沒跟群，成為孤鳥。

學如逆水行舟，在現實要不石化，年紀大還得在風尖浪頭上翻滾確實真不容易。但學生的存在價值不是為了讓老師有工作做，老師沒能給新知卻又責怪學生的態度差，師生的權利義務就會變得很錯亂又瘋狂。

若不是逼不得已，不需要忍受異樣的眼光。然而老師不願意認真備課又不甘寂寞，做著不擅長的事，師生間的權利處於不對等地位，學生只能排斥所有的感覺存活著，在知識便利取得的時代，不知老師有無接受到學生 "看破"，難以忍受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