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3-02|閱讀時間 ‧ 約 7 分鐘

催眠能成功或失敗的原因是什麼?

直接先給結論:電視劇、電影上的催眠都是騙人的。催眠不是那樣、在精神上也不會是那樣。
大家對於催眠的印象,可能就是停留在「控制」對方、讓人「失去意識」、身體「無法動彈」等等.....各種會讓人把危險暴露出來的狀態。
可是別忘了,催眠最早的應用就是在醫學上。以及、現在任何新藥及疫苗的發布,也都要盲測。而盲測中會使用的「安慰劑試驗」有時會因為心理因素而讓它與受測疫苗有相同功效、這也就是催眠原理正在發生作用。
所以從這裏帶出一個引子---那就是催眠成功與否、與信任有極大關聯---你覺得這個小玻璃罐裡面是疫苗,而且是副作用相當多的疫苗,那麼這支你給他注下去,這股信任就會引發你身上產生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相反的,如果你明明打的就是疫苗,但你卻堅信它只是食鹽水,那除非它副作用大到你咳血咳到像在吐檳榔汁、否則你會完全相信你沒有任何影響,然後那些頭痛、發燒的副作用,都會被你大腦解讀成是工作壓力大啊、或是中暑啊、MC來啊等等的。
你相信什麼,世界就給你什麼。甚至連身體反應也是

前幾天我看了谷阿莫的催眠測試,影片內容也有試著請催眠師幫他調整「從小不敢吃香菇」的這個議題。
雖然我從接觸催眠時就被教育「沒有失敗只有回饋」、也就是指「任何個案當下從催眠中抽離的現象、都能成為再次引發其催眠的基石」但我們從影片來看不得不說那場催眠就是失敗的。
谷阿莫全場抽離、而且是抽到爆那種。
甚至催眠進行到一半,他還跟催眠師說:「我只感覺到我想尿尿。」
那個催眠師臉一陣青一陣白,還真是難為他了。
催眠失敗很常見嗎?其實不太常見。在我從事催眠服務、NLP授證、心理學教學這段歲月中,基本上我沒遇過失敗的情況。
但這不代表我比影片中那位催眠師高明。而是如果你作為個案,那麼「催眠」對你而言,並不是個「你觀察到現象、進而才去相信」的過程。
而是你得先相信,然後才會產生這些現象
換言之,個案怎麼看待這場催眠?怎麼看待這位催眠師?對於調整受困議題的想法是什麼?這些思維的強弱、正面負面,才是真正影響這場催眠是否能成功的主因。

◆你懷疑、或不信任,那催眠就一定會失敗
這裡要容我解釋了。再不給出完整解釋的話,光上面這句話就會覺得是詐騙還是什麼傳直銷大會會出現的話術。
「只要你相信夢想、夢想就會顯化在你的生活」什麼鬼的。
催眠要能成功、仰賴的是案主與催眠師之間的合作關係,這過程難免就需要一點「相信」的成分在。
相信催眠師能幫你調整好受困的狀態、相信催眠師能幫你放輕鬆、相信催眠師在整個催眠過程都是為了你來做考量、不須擔心自己的人生安全、或是擔心藏在心中已久的祕密會外洩、受任何影響。
催眠師與案主的關係,就像是舞會中伸出手邀你共舞的那位舞伴,它未必外表出色、但他手伸出來,你盯著他的臉的那個瞬間,你會感覺到跟他一起下舞池肯定很有趣、而且很安全。
這樣的合作關係非常自然、雙方也會保持在一定的默契上。而不是刻意配合、或是雙方還要先RE好動作。
因為如果是刻意配合的話,你的注意力就不會是在自己的感受上了,而是在意自己表現好不好、在意對方表現好不好。這樣的舞池壓力也太大,我也不想下。
對應到催眠,這樣的刻意和緊繃,都會讓催眠師得花更多心力讓你放鬆下來,或是浪費時間跟你交互辯駁進入催眠的可能性。
以及以及,另外一種狀態是;今天面對著邀請你下舞池的那個人,你心中如果抱的是「他真的會跳舞嗎?」「等下我要拆解他的舞步」、「他有沒有可能跳到一半出糗?」、「他真的像別人說的舞技那麼好嗎?」種種想法的話,那你這場舞也一樣不愉快。
這時候你就會發現,為什麼別人都能跟舞伴跳得很開心?但你看面前的這個人,他的一舉一動你覺得超平常、沒什麼。甚至覺得有一點浪費時間、無聊死了。
這就是催眠時最容易遭受失敗的案主心態。
不過說實在,由於一般人對於催眠陌生,會有這些心態也很正常。所以其實責任也不在個案身上。好的催眠師本來就要有能力替案主釋疑,並引導個案進入適合催眠的氛圍。
催眠時的自然互動很重要。你不需要刻意配合催眠師、但也不要刻意去反抗或質疑催眠指令、也不需要去思考自己這樣表現好不好?只要放鬆享受當下、讓一切自然發生即可。

◆催眠需要想像力
催眠跟普通的想像、或者是冥想、或是靜坐,有什麼不同呢?
看似都是閉起眼睛,進行一些內在活動,但根本的差異在於有沒有感受產生。
如果閉起眼睛,胡亂想像一些情節,但張開眼睛後沒有任何啟發、沒有任何感受、沒有任何情緒,那從一般人的角度來看,這個不過就是空想罷了這句話是針對一般人而言。如果從NLP及艾瑞克森流派來看,你只要進入內在的過程,專注到能關閉外在,那其實就已經符合催眠定義
但,雖然最後的目的在於潛意識的啟發、以及催眠過程引發的情緒、但推回催眠的一開始來看,一開始的確是從簡單的想像出發的。
在催眠師引導案主放輕鬆後,緊接著就會有常見的下樓梯、數數法、電梯下沉、等等各式各樣的深化方式。目的都是為了讓這案主把這樣的放鬆延續、以及替等下需要進行催眠治療的過程建構合適的資源情境。
有的人的傷痛需要回到國小的課堂釋放、有的人要在迷霧中見到過世的老爸(像我),有人偏好在雲霄飛車上面體悟「冒險」的定義、有的人則要在沉靜的湖面上才能克服失眠的障礙。
就如同莎士比亞所說:「一千人的眼中、有一千種哈姆雷特」(There are a thousand Hamlets in a thousand people"s eyes)即便是同一種議題、在不同的案主身上,也會有不同的解法。更何況是幾乎人人都不同的受困。
而為了這樣的深化過程能讓案主足夠放鬆、以及能取得資源情境,必要的想像力是必須的。如果個案能輕鬆回憶起疫情前去大阪玩耍的過程、那就能用這場旅遊作為情境。催眠師所需要的只是幫助他回憶及建構。
而如果遇到天生眼盲的個案呢?那依舊能夠透過其聽覺的資源建構,例如如果是想要調整感情狀態的失明案主,那就能問他「什麼是讓他聽起來最有愛情韻味的歌曲?」聽覺上的想像、建構,依舊可以成為他的資源。
所以,換句話說,如果跟催眠師之間有良善的默契和基礎的信任、不測試、不刻意配合、不刻意反抗、只讓自己在放鬆的催眠狀態中,允許任何事情發生。
以及,在這個階段能夠有效的運用想像力,那恭喜你,你的催眠之旅效果將會非常卓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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