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04-29|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九天玄女」會紅,是因為細膩的人物塑造,而非口音——駁張大魯對阿翰的評論

廖麗芳正在用爆米花召喚九天玄女
廖麗芳正在用爆米花召喚九天玄女

我為什麼寫這篇文章

Youtube創作者阿翰的「廖麗芳」一角以勢不可擋之姿進入大眾視野,成為時下流行梗之一,從普通人到便利商店的廣告,「八百英呎」、「降肉」成為無處不在的熱門詞語。
在這樣的熱潮中,筆者注意到一篇文章,內容談及阿翰的腳色多有「貶低台灣口音」、「文化挪用」之嫌。
筆者不同意這篇文章的論點,本文因此誕生。

口音是工具而非笑點

阿翰的九天玄女會紅,甚至其他模仿的角色會紅,都不是因為阿翰醜化角色,相反的,是因為阿翰精準的抓住了角色的「靈魂」,才會受到觀眾矚目。
張大魯問,為什麼廖麗芳不講京片子?如果不講台灣國語是否就不好笑?
首先,廖麗芳不講京片子,那是因為我們生活中遇到的大多數宮廟系統的算命老師,說話都會有台灣國語,廖麗芳若一口京片子,反而不可信,不符合台灣日常情境。
再者,既然廖麗芳講台灣國語僅是基於角色塑造的考量,那麼觀眾的「笑點」就不在「台灣國語」這件事上。
觀眾會笑是因為阿翰模仿得惟妙惟肖,以及廖麗芳用爆米花呼叫九天玄女這個「梗」。
正是因為廖麗芳實在「太像」我們日常會碰到的人了,所以當她用爆米花認真施法時,這種荒謬的真實才引得觀眾哈哈大笑。
口音不是笑點,而是幫助觀眾進入影片劇情的一種輔助設置。

男扮女裝非醜化,而是創作者聰明的自我保護

張大魯認為阿翰特意的男扮女裝是一種特意的醜化。
我認為阿翰並沒有「醜化」角色,如果作者認為醜,可能是因為他不喜歡阿翰本身的長相。
阿翰塑造了形形色色的女性角色,這些女性角色通常最突出的是「性格」,而非「外貌」。
我甚至認為阿翰時常一人分飾男女二角、在同一片談戀愛這件事,除了彰顯阿翰演技出神入化,也避免了很多問題。
比如在小魔女DoReMi那支影片,DoReMi將啃過的葡萄交給學長食用,
Doremi正在用嘴替學長去除葡萄皮
若真的找兩個不同人來演,這絕對會成為一顆地雷,直接被網友罵到狗血淋頭,但, 正因DoReMi與學長是同一人, 自己吃自己的口水沒有問題,同時又能呈現角色的「瘋狂」性格,兼顧了虛擬情節與現實輿論,是很高明的做法。

每個角色都有其「可愛」之處

張大魯認為阿翰有消費弱勢族群之嫌。
阿翰曾在受訪時說,他在塑造角色時會為角色放入「可愛」的點,比如總是煮水餃的阮月嬌。
而我也認為,阿翰並沒有消費弱勢族群的「弱勢」之處。
以阮月嬌為例,在阿翰的設定裡,阮月嬌並不是家庭最底層的「僕人」角色,而是備受婆婆寵愛的媳婦,所以阮月嬌可以貪睡、在沙發上看電視而讓婆婆打掃。
同時,阿翰為了避免阮月嬌成為一個「逆媳」,也讓阮月嬌有許多「貼心」的一面, 例如吃飯時夾菜給婆婆、與婆婆一起等丈夫回家、即使聽不懂婆婆說什麼仍然一起尬聊……。
阿翰並沒有用越南新娘的悲慘當作笑點。
又或是在九天玄女紅起來之前,那位留著蟑螂瀏海、說著「美的國度」的西打。
熱情洋溢的「西打」
阿翰創造這位原住民角色時,沒有在句尾特意加上「的啦」這樣刻意又不實的詞,而是在「發音」與「語法」上下功夫,使「西打」這個腳色更貼近我們日常會遇到的原住民朋友。
常見到其他模仿原住民的藝人,總會在每一句話加上「的啦」,這才是所謂「不友善」的「誤解」。(原住民根本不會說「的啦」。)
並且,西打這個腳色給人的印象也不負面,愛笑、會跳舞、懂安慰,多少人想要這樣一位貼心樂觀的好友?
以上細節都顯示,阿翰處理角色是細膩的,他並沒有將「笑容」建立於負面的刻板印象上。
在作者眼裡,阿翰的模仿在「醜化」台灣人;
我則認為,阿翰的模仿如實的呈現了台灣人的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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