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討論技術問題,都關注在現當代科技:從工業革命以來的各種工廠、機器、武器和交通、影視媒介、電腦數位技術、人工智慧、虛擬裝置到生物遺傳操作等。主要議題在於,技術既是強大力量,但是同時也可能帶來人類毀滅。專研技術哲學的法國哲學家貝爾納・斯蒂格勒(Bernard Stiegler)在《技術與時間1》(La technique et le temps, Tome 1)指出此一「當代技術的悖論」:「技術既是人類自身力量,也是人類自我毀滅的力量。」[1]
對這個分離,甚至斷裂,麥可魯漢(Marshall McLuhan)引述內分泌學家西美昂斯(Albert T. W. Simeons)Man’s Presumptuous Brain,指出人類自用火以來,技術的不斷革新,但是卻日益造成人的異化,使人類天生的配備與技術之間造成鴻溝的問題。[4] 西美昂斯:「我們與生俱來的裝備中可能有某種缺失,也許藝術家就是要彌補這個缺陷。」所以,他「建議把藝術當作生物學與技術的橋樑」[5],來彌補人和技術間的鴻溝。因為藝術家能「調節並修正我們的感知,使我們能夠在快速變化的環境中生存,在技術進步的過程中,藝術給我們的感知提過訓練和調節,或提升我們的感知能力。」[6]
人類學家賽門・羅伯斯(Simon Roberts)在《身體記憶比大腦學習更可靠》The Power of not thinking: How your body learns and why you should trust it:「我們受到的教育只有著重在所謂的『理工科』,包含科學、科技、工程和數學,卻犧牲使用身體和創意的學科,例如體育和美術等。」他引用數學教師也是作家,凱斯特・布魯溫(Kester Brewin):「過度強調學業能力,並預設安靜坐著能帶來最好學習效果或透過數位電子催眠孩子,卻忽視『體現知識』所扮演重要角色,很可能會換來一整個世代的負面結果(⋯)現代教育忽視經驗、觸知性和身體動作。」[7]
手,敏銳:「手指每平方英吋皮膚下佈滿9000個超敏感觸覺小體,稱之為『梅斯納小體』(Meissner corpuscle)。」[15] 神經學家大衛・林登(David J. Linden)在《觸感引擎》指出,梅斯納小體是手能夠「精確抓握的前提」,如何使用精度力度,如拿捏雞蛋和小孩的手,或是炭筆、粉彩的輕觸、抹擦,和各種捏、握的掌控:「沒有精密的抓握控制,我們就無法發展出使用工具的能力。」[16]
這隻快樂愉悅的手,化身為一隻動物,描繪著「水」、「大氣」、「大地」、「火」四項元素和「動物」主題。以一筆畫方式構成奔跑的手,以輕快簡潔筆畫描繪出其他物象與動物。桑納構思此系列書是為了教人以手用簡單筆畫來畫畫。那讓人一看就感覺我們也可以畫得出來。大開本33.2 x 24 cm,開頭就以我是「快樂的手」邀請讀者一起拿筆來畫,書內留有大片空白,留給讀者去畫。《快樂之手畫動物:從蒼鷺到斑馬》中,每張畫伴隨桑納詩意短句,右頁也一樣整個空白,邀請我們去畫出我們自己的動物。(圖9~14)
[31] Michel Foucault: Beyond Structuralism and Hermeneutics, Hubert L. Dreyfus, Paul Rabinow, Michael Foucault,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1983, p.236.中譯本參見〈論倫理系譜學:綜述創作中的著述〉(傅柯訪談),收錄於《傅柯——超越結構主義與詮釋學》,德雷福斯、拉比諾,錢俊譯,曾慶豹校閱,台北:桂冠,1995,頁303。
[32] 同上註,頁304。
[33] Michel Foucault, “Qu’est-ce que les lumières?” in Dits et Ecrits, IV;Gallimard, Paris. 1994, pp.570-57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