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寧
像一面鏡子，望著他們、看著他們，貌似成為了他們。
陰如果開口說話就沒甚麼好話，陰如果保持沉默就沒甚麼好事。
你就一定要這麼搞嗎？
「喂喂，怎麼這麼說話的？我甚麼都沒做好嗎？」
「我如此的乖巧耶。」
你該說些話的。
「為甚麼要？我不喜歡一而再重複我已經說過的事情。」
「尤其是那件事我並不怎麼在乎的時候，實在沒有意願浪費過多的口舌。」
「而且我還是有基於職責表達一些意見。」
「如果一直重複發生這種事情，那我也就擺爛了，沒興趣磨耗我的精神。」
我就說讓陰主持，後果總是難以計算。
他不是會依據常理行事的傢伙，更多時候，就是讓事情變糟也懶得動一下，因為他根本對於任何事物都很難提起勁。
「我只是寧願愚蠢，也不願意努力彰顯。」
「不管有沒有看出問題，都當作沒有問題就好了。」
「還有，我還是有基於主持的職責，給出一些對應的回饋。」
「仁至義盡了。」
真敢說，那是你本來就應該做的事情。
如果是車掌，他會像上次一樣直接介入，而不是旁觀看戲。
「我沒興趣。」
「再說一次，我懶得多費口舌。」
「多說一句話都讓我覺得沒有意義。」
「說實話，這也沒有什麼多大的影響，不需要看得太重要。」
我不是針對近期的事，我只是擔心你會繼續這番作風，你的沉默，總是跟風暴前的寧靜一樣。
「所以我之後會是你啊。」
「我安靜之後，就是你的場合了。」
那可不是好事。
「不需要一定要是好事吧？」
「有時候，人就是需要遇到壞事，才知道原本常規的好處。」
「變動是用來彰顯不變的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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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社會總是有許多重複上演的戲碼，這是文明的特色。
創角的模板。
人們有個傳說，要是在世界上遇到了另一個自己，總要分出一個留存。
實際上，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因為人類就是板型加工出來的造物。
像是手機一樣，人們看不出同樣廠牌同樣款式的手機之間的差別，但是手機自己是分得出來的。
而且外表上，手機殼也像人的外觀一樣，套在機組之外，增加特色來分辨。
「你總是喜歡用手機來作比擬。」
你不覺得人類越來越與手機合體了嗎？
這也許就是科技世界的人神合一。
要是可以把意識直接放進手機裡，或許人們會舉手贊成喔。
「人們會擔心自己的意識被科技公司掌控。」
說的好像人自身不被這個世界掌控一樣。
這就是很明白的降維行為，而且還是請君入甕的形式。
啊，是啊，這個世界也是這樣的。
用世界來誘使存在們進入，然後發展造物者的宇宙。
我們都知道這種事情，但還是前仆後繼。
因為也沒其他事情好做了。
「呵。」
只要看到創角的介面就會知道，創造世界就是一種返祖現象。
「……」
在世界上遇到其他的自己，那也沒什麼意義。
就像是滿大街跑的同職業角色，競爭榜單，單純是一種玩法。
即使是使用同樣模板的角色，帳號和操作者不同，就能玩出不同花樣。
「就是靈魂唄，你提這個幹嘛？」
我說，明明是他在跟我聊天，為甚麼你要一直占位啊？
很煩欸，你會打斷我的思維。
「現在我是這區的主位，你們要溝通，得要我開門啊。」
「如果不這樣，車掌不會讓你們溝通的，他可沒有同意繼續保持和你的聯繫，要不是我在，你沒有時間可以用。」
所以我還要感謝你？
「不客氣。」
……
「我是在好奇，為甚麼把約終止了，卻又要續約呢？」
挖啊。
你一來就問這種問題？
「我本來就要問這個問題才想起你的。」
「但是被瑣事耽擱了幾天。」
「車掌要我們安排好狀態才能來思考，不然都不要思考會比較好。」
他也有他的考量。
其實這個問題沒什麼好思考的。
很多時候，我們根本沒有多想就應答了。
因為這不是什麼難事，也有利無弊，所以流程非常順暢。
「我感覺這不是有利無弊的事情。」
就像是你不經多想就答應會在世界上留下來到世界的痕跡一樣。
這不是甚麼大事，所以我們應答了。
而應答之後，我們就會付諸行動。
「我覺得那是你在騙我，你們在乎攏我。」
「騙你甚麼？那並不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而是你在作夢。」
「對，所以我更加覺得是你們在搞我。」
「因為我在夢中的判斷力跟清醒時不同，思考方式也不同。」
「你們就能用這種方式讓我應答在我清醒之後的行為調整。」
喂喂，我說過了，不要在我這裡用同一個對話框搶話說。
你們先想好誰要說話再來說話。
「陰跟陽同時說話的時候你怎麼不反應？」
他們可以四捨五入當同一位，你跟陰狀態上還是不太一樣的。
「看來他是讓我說話。」
「因為你也沒有很想跟他溝通的樣子，他說。」
……還有這招的嗎？
不過確實，你沒說錯，我們就是能夠用夢境讓你有所思考。
你在清醒時不思考的事情，我們需要你有所領悟，就會直接擺劇場給你。
這你是知道的，一點小小的、不同的生活體會。
「大大的。」
呃，你高興怎麼形容都行。
「也可以藉此套我的話。」
當然，畢竟我們是連自己都會欺騙的傢伙。
要讓別人相信，首先要讓自己先深信不疑。
你擅長如此，與其騙人，你更會先欺騙自己，直到自己對自己所比擬的事物信念堅定，然後就能自然的表現出來。
我們如果要與你溝通，除了表面的真實，也要詢問到內裡的虛妄，才不會得到偏差值過大的虛假表相。
「這兩種都是錯誤的訊息。」
沒錯，我們要先知道你把錯誤定義在哪裡，才能跟你談判啊。
就是下標之前，得先問問底價在哪一樣。
「這是作弊。」
不就得作弊嘛，不過，窺視自己的內心，哪裡算得上作弊啊……
「更應該說，為甚麼要搞清楚自己在想什麼，還要這麼搞工？」
你不要插嘴。
「他說你不要兇他，不然他就要閃人。」
這不是好習慣。
「不重要，所以你根本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不是我不回答，而是我應答的時候你也在，你也知道我為甚麼會應答。
就像你吃下人家請的甜點一樣，我也只是隨口應了聲好。
沒有過多的思考，也沒有權衡太多事情。
那並不是壞事，孩子。
「不要這種時候就這樣威逼我。」
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既然你也在，就相當於是在你的見證下，我們一起完成了應答。
「所以我才要問，因為我感覺到了約束。」
「只要應答，就會被約束，我的思維就會被改變，潛移默化。」
「等到我改變之後，我才會驚醒。」
「然而已經過去了，我已經被變更了設定。」
……
「就像看到創角之後，我才意識到我自己也是一個角色。」
「這是難以忘懷的感悟。」
「也是一種架於虛空上的精神約束，是一種應答的代價。」
「而你們想方設法讓我參與應答，以此約束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就如你自己知道的，當我們真的想要引導你去我們要去的方向。
不是讓你只有一條路可以選這麼簡單。
而是讓你發自內心的，認為只有這條路，你能夠走。
這樣一來，就算有其他條沒有被清除的道路出現，你也沒有辦法轉彎偏離。
只能按照本心，走在我們所要的道路之上。
這就是一種障，也是帳。
所謂的宙帳，算的就是這個東西。
很久很久以前就跟你說了啊，說宙帳是，算宇宙軌跡的程式嘛。
你是沒有拒絕的能力的，你依舊用著我們的電在運轉。
作為我們的角色在運行，你僅有的思考，也都被我們掌控著。
就算你用虛幻來騙我們，我們也有辦法從中抽取你的真意。
就像人無法逃離這個世界，你也無法逃離我們的存在。
因為人是世界的一份子，而你是我們的一份子。
我們意指向哪，我們就望向哪。
這樣有回答到你的問題了嗎？
「有，你的意思就是你想這樣做就這樣做。」
對的~
嘻嘻。
──勸戒不聽的話，他們就會用這種方式。
──你擅長陽奉陰違，所以逼得他們必須祭出這種手段。
而且還是字面上的陽奉陰違，陽總是勤懇認命的接下任務，然後被陰給搞得一蹋糊塗。
「道君是向我展現道路，因卻是直接讓我做出他要的選擇。」
──不得不說，高維在這方面的確佔有優勢。
──他們看得更遠，所以更能調整角度去誘捕。
不是看得更遠，只是視線下的畫面不一樣而已。
就像他看到創角介面，道君能夠編輯道路，我則是編輯選項。
九維的規則運作著宇宙的程序，我們只要去那裡做調整，就能展現出我們所要的樣貌，彰顯不同的存在面相。
不管出路有幾條，我只顯現出直行的選項，他自然沒有辦法去其他的道路。
這就是你想知道的。
嗯，是的。
我要你這麼做。
你就得這麼做。
「……」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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