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華沒想過自己去國外出差一趟,竟會犯跟爸爸一樣的錯:在導遊推銷下,買了來路不明的醫療儀器。
建華還記得爸爸先前出國旅遊,回到家竟扛著床墊時,媽媽慈祥的面容瞬間垮下來的場景。媽媽嘮叨了好一段時間,還氣得叫爸爸乾脆把床墊鋪在地板,晚上就睡在那。而太太從頭到尾都在憋笑。建華則對爸爸每次旅遊都禁不住推銷,頗有一番感慨:覺得爸爸耳根子軟了,將來自己要多擔當一些。
都還沒到要出面承擔的時候,建華就先煩惱該怎麼解釋信用卡帳單。他已經預想得到太太難看的臉色,還想像起自己睡在沙發的模樣。當他進到家門,甚至沒注意到爸爸在家。他一個勁地打開櫃子,思考要把醫療儀器藏在何處。
「就放著吧,說是我託你買的,剛好我生日快到了。」爸爸出聲時,建華還意會不過來,試圖解釋,但越說越心虛,最後才老實回答:「可是這樣會害爸被誤會……」
「有什麼關係,我糊塗又不是一天兩天了。」爸爸笑著拍建華的肩:「家裡有你一個聰明人就夠了。」
久違地,建華露出如孩子般靦腆的神情——原來與爸爸相較,自己的境界還是差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