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無法理解釣魚。
無論是海釣,或河釣。 曾在遙遠的屏東、多年未歸的另個家,蹲在河堤觀望釣者。
黝黑的皮膚、無甚神情的面孔、健壯的雙臂。 沉默得令年幼的我害怕。 忘不了那天長長的、慢慢的、彷彿無盡的等待。 日落時我拍拍屁股往回走。
忘了他那時的反應,只記得回頭時他依舊不動如山。 離開的那天偷瞄一眼河堤,熟悉的遮陽帽與魚杆。
是習慣了,還是這件事能帶給他什麼?
除了魚,那隻,或者那群,因飢餓而倒了楣的魚。 多年後的這天,再次看見同樣情景。 沉默的、沒有聲響的、考驗耐心的娛樂。
在炎炎日頭下。
在波濤洶湧前。 那些說著多年後終於明白的話語,在這裡派不上用場。 因為我依然不懂。
那依然是個我不懂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