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t的偏見3-主宰

螞蟻的大腦大概只有幾個神經元左右的容量，但是螞蟻又是極其高度社會性的動物，甚至能做出類似彼此連結成為渡橋或者浮船渡河的行為。這點讓人感到很奧妙，以那稀少的神經元來說，應該不足以構成「思考」、「記憶」等等的要件。

然而思考這件事必須在個體內完成嗎？會不會從一開始這點就是屬於科學上的謬誤呢？

會不會在我們人類感受不到測知不到的維度中，有著屬於螞蟻的神明，負責思考著，控制蟻群的行為？

在星海爭霸的科幻小說情節裡，最古老最高度文明的創造者，企圖創造出宇宙中最完美的種族。他們創造出了神民(protoss)，神民擁有高度智慧與堅強的肉體，甚至在文明發展中學會了使用精神力量，因而探知到創造者的存在。然而文明發展到極致後，最終難以避免地邁向腐朽，於是創造者們失望地離開了神民，留下他們怨恨創造者拋棄了他們。

這次創造者想走完全不同的路線，創造最完美的物種，稟棄文明的成長方式，而是利用吞噬基因的方式，保留優秀基因捨棄無用基因，不停大量演化造成一種多樣性的物種，也就是異形(zerg)。異形吞噬了多種物種，並且演化出類似專職於發號種族施令的王蟲與后蟲，但是創造者們不知道的是，透過王蟲后蟲這些基層管理者的存在，異形所有種族的意志逐漸被統一，統一的單一意志叫做主宰。

主宰並不存在於有形的世界中，他很早就發現了創造者的存在，並且試圖隱瞞自己的存在，讓創造者觀測這些生物時，像是低等卻充滿無限進化可能性的種族在自己的培養皿上一樣無害，但是等到他們驚覺時，發現自己的船艦已經被異形的自爆蟲所包圍，就這樣異形的反撲，讓創造者們也成了異形的基因鏈之一，創造者就此滅亡。

透過吞噬了創造者，主宰也發現了遙遠宇宙的一角，有著遠超過他們力量的神民存在，不過在他們之中有個年輕且富有潛力的新種族，也就是地球人，正好開發出了精神力量(超能力者)。假若吸收了人類的基因類，那麼異形將能與神民分庭抗禮，於是主宰設法將胞子散落在人類的殖民星球上。

但是異形的計畫很快被神民看穿，神民使用航空母艦到達被汙染的行星上(人類此時不知道自己被汙染)，直接焚毀了整顆星球。主宰對神民明快且不拖泥帶水的決策很滿意，認為這才是優雅且值得一戰的種族。而人類此時正面臨革命軍對抗政府軍的戰爭中，面對陌生的外星人襲擊，人類感到害怕，並不知道此時的自己成為兩大種族之間決定勝負最重要的一著棋.....

在這個小說情節中說到主宰的存在，有趣的是在星海1的結尾中，神民有一隻分支因為拒絕跟議會一同腐敗，因此切斷了神民與神民間生來就擁有的心靈鏈結，封閉心靈的他們反而擁有一種超越性的精神力量，這個精神力量甚至可以在精神的維度中直接斬殺物質界中所不存在的主宰，於是神民的叛徒們最後手刃了異形的思想主宰，解放(?)了被控制的異形們。

我認為主宰的存在十分有趣，假若自然界的生物中也有不存在於物質界，又或者說是更高維度而人類無法感知或測量的維度中擁有控制蟻群的主宰存在，那單一神經元的螞蟻能做到經思考或經驗後才能做到的行為，那也說得過去了。

在自然界的演化中也有著許多不可思議的例子，好比烏桕大蠶蛾演化出具有蛇頭擬態的翅膀，以避免天敵鳥兒的追殺。但是這種演化說不過去，達爾文的演化論中長頸鹿是突變後適者生存留下的，但是怎樣的突變過程會演化出蛇頭擬態的天蛾翅膀？要知道昆蟲複眼中所見的世界與鳥是不一樣的，甚至能大膽地說，這個演化過程是經過思考與計算留下的，但是這個思考是由誰來執行的？

小時候第一次看到食蟲植物時我也感到很奧妙，豬籠草也好捕蠅草也好，我能理解想要透過補充動物性蛋白來攝取營養的概念，但是與其說用類似含羞草的構造形成捕蠅草的結構，不覺得更像為了讓陷阱擁有動力所以使用含羞草的機構來完成陷阱的演化嗎？不覺得這是思考過「決定如此演化所以演化出來」的生物嗎？

2004年有一本小說《群》，裡面介紹了當大海擁有智慧之後，第一個念頭是毀滅人類，看起來更像是跨物種的主宰的概念。要再說的話，電影阿凡達中的伊娃，也是類似整顆潘朵拉星球的主宰的存在，而祂的意志是更明顯也更容易被探知(當然愚蠢的地球人探知不到)的存在，也因此納美人形成的知識體系與地球人差距如此之大，至少在人類的歷史上，也可以說科學往往是在與神學背道而馳的路上形成基礎知識的。

回到單純我們所認識的地球，假設生物之間都有一種冥冥控制其群體的思想體存在，那麼也可能可以簡單解釋25號宇宙中族群如何選向背棄本能而共同赴向死亡的行為了(因為他們的主宰如此決定)，那我們不可忽視的，是人類的主宰，會想將人類帶到什麼樣的方向呢？

艾西莫夫的小說《基地》中，科學家利用心理學與統計學計算出偉大的帝國文明將在500年後覆滅，然後銀河文明將進入三萬年的黑暗期。帝國認為科學家在妖言惑眾，但是後來發現一切都是具有科學根據且千真萬確的。帝國的覆滅無法阻止，但是可以設法縮短三萬年的黑暗期，為此帝國在銀河上藏了兩個基地，一個傳承人類最尖端的知識，一個傳承人類最深刻的精神，希望這兩個基地在帝國成為無政府狀態後能夠成為文明的明燈，讓人類的黑暗期以最快的方式度過。

這篇小說中提到一個有趣的論點，其實無法用統計學與心理學去估計一個人的行為，但是一群人的行為，尤其當人群越大母體越大時，統計學會得到越準確的結果。人類的貪婪與追求階級是一種天性，長久時間下來走入腐敗也往往是歷史上的必然，又或者說眾人的意志也往往在一再重演前面的眾人所犯下的錯，民主也好獨裁也好，都往往會走入一樣的過程。

或許我們感知不到人類的共同意志，但是要是用心觀察，應該還是能夠發現到一些端倪的。與教育無關，與文明性無關，過往與現今比起來除了數量上不一樣以外，或許人類一直在做的傻事，從以前到現在並無二致。我們只是從拿著石器摧毀森林的猴子，成為穿著西裝摧毀地球的猴子。如果人類會長久繼續活下去，或許會再變成穿著太空服榨乾太陽系的猴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