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3-31|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一角鯨超越身心障礙者的社會位置-「非常律師禹英隅」給我的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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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觀看「非常律師禹英隅」時,還未看完整個劇集時,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縱使禹英隅記憶超強,她身為律師,也打了幾個漂亮的案件,但她終究無法逃脫「自閉症」社會污名(social stigma)的影響,不少人對她患有自閉症這個事實仍然有很負面的評價,包括劇中本來和她在交往的男友李濬哲的朋友們質疑他們的交往,還有男友李濬哲姊姊表示不要找一個要處處被照顧的女孩,或是連禹英隅都質疑自己,因自己是自閉症的特性,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注定會孤單一輩子,所以自己先斷了談感情戀愛這條路。
當我看到了禹英隅自己先和男友提分手時,我總覺得這是編劇的老套路,但也很符合人生真實:人都是以為自己為對方設想,而幫對方下決定,但其實是自己的焦慮作祟,也就是說禹英隅對自己患有自閉症的所帶來的「缺陷」,不能進行正常戀愛,心中有潛在的焦慮。但說實在的,社會眾人對自閉症所形成的論述與認識也相當強大,自己置身在此社會中,要逃脫確實不容易。猶記得電影阮玲玉中死前遺書一句「人言可畏」,不少人都覺得阮玲玉是被他人的眼光逼死。自閉症的社會污名一樣衝擊著禹英隅,使得她生活逐漸限縮在眾人認識的自閉症該有的場域中,這個由眾人(所謂一般正常人)發展的自閉症論述,框架了禹英隅在眾人認可的社會中發展,某個角度說,劇中所敘及在波士頓自閉人士的眾多團體,可視為「一般眾人」對「自閉症」人士論述下的產物,這個產物並不是由自閉症人士自己發展的,因此視野有其極限。
這邊來到一個問题,到底有沒有自閉症人士自己發展的自閉症論述?依我看來少是少之又少,甚至沒有,「一般眾人」發展的論述在這個社會中是相對強勢論述,一不小心就會以為是人生唯一的真實,如同精神病人聽到「一般眾人」聽不到的聲音,這個現象,馬上被歸為「幻聽」症狀,因為從「一般眾人」看過去,的確是幻聽,但從精神病人的角度看出去,他的確聽到聲音,也與之反應(比如焦慮的情緒與相應的行為),對他來說,真真實實地存在,何「幻」之有呢?
而禹英隅在最後一集中,用「迷路在白鯨群的一角鯨」來定位自己,表示她在「一般眾人」的白鯨群很不適應,也有許多白鯨不喜歡一角鯨,她說「但是這是我的人生,雖然奇特又古怪,同時很有價值又美好」;而他的男友用「單戀一隻貓」來說明他的狀況,雖來後來禹英隅馬上糾正他,貓也是深愛她的主人貓奴(雖然外表看不出來),至此禹英隅用自己發展的自閉症論述超越「一般眾人」對自閉症人士的論述,她也不用去美國了接受心理諮商了(因為說到底,接受諮商還是在傳統自閉症論述的脈絡下)。
這個結果給我一個啓發:身心障礙者,唯有清空既定思維從自身感受,發展有別於傳統論述來定位自己,才可能超越「一般眾人」的傳統既定看法,就像劇中的貓說法,用「一般眾人」角度去看,覺得貓不理人自我中心,但從貓角度去看,牠實則深愛主人而主人無法察覺,所以在這時候,人言不可畏,只是缺乏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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