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6-19|閱讀時間 ‧ 約 4 分鐘

〈蘭嶼〉島嶼旅行,之一:但這次要去的是蘭嶼耶!

約莫二、三月時,丹丹大學同學米尼的公司有年度旅遊補助要請領,不如直接計劃一趟旅行,問我要不要一起去蘭嶼。丹丹最要好的大學同學兼玩伴有兩名,我在紐西蘭渡假打工認識丹丹時,當時在換宿處見過一位,現在她因結婚生子無法同行;另一位是米尼,我只有偶爾拿東西給丹丹約在台北時曾打過照面。米尼之前因公司旅遊補助計劃過馬祖旅行,丹丹問我意願,那時我一半害羞一半有事嫌請假麻煩就拒絕了。這次丹丹又問我要不要去蘭嶼,想到要和不熟的米尼一起旅行,我自然還是害羞,但這次要去的是蘭嶼耶?
為什麼馬祖我不想去,蘭嶼就想去?我問自己。
可以有很多理由啊。 因為我曾經看過電影《等待飛魚》,因為我以前讀過一些達悟族的文章,也因為風景很漂亮,希望能在島上遇到山羊和蘭嶼豬,再說了那裡感覺很和平悠閒啊……幾乎就是當初人家問我為什麼要去薩摩亞的回答嘛,說穿了就是沒什麼理由,也從來沒想在蘭嶼做些什麼特別的事,單純只想待在稱得上天涯海角的地方,暫時離開俗世煩惱罷了。既然可靠的米尼和丹丹對這趟旅行已有想法,我只要人到島上,放心當個無腦旅伴就好。
在行程討論之初,米尼和丹丹很快地把船票、機車租借和住宿處理好,後續買好台東來回火車票,默默地就來到旅行的日子。這陣子工作與生活煩心事不少,又歷經回流的小低潮,既然旅伴可靠,便沒放心思在事前準備上。唯一稱得上行前準備的,就是下單買了《蘭嶼郵差:簽收我的愛》這本書,打算在前往台東的火車上閱讀,並在Spotify找到《蘭嶼的一天》專輯,行前一週讓自己沉浸在蘭嶼的環境音裡。
六月八日,利用前往台東的五小時火車車程,我讀完了《蘭嶼郵差:簽收我的愛》。 作者是為愛移居蘭嶼的排灣青年簡偉駿(排灣名Laiyu),有時候他以原住民的角度理解島上的文化,有時候又以在台灣成長的角度對蘭嶼生活提出疑問。藉由這本書,我預習了島上的風林山海,人們說話的口吻,掌握島上的方位,想像住在島上的人是怎麼生活的,在現在這個時局裡遭遇什麼困難,又可能抱持何種角度看待「台灣人」。
《蘭嶼郵差:簽收我的愛》成書於2023年3月,描述的事件和感受都是近期的事,幫我更新了腦裡陳舊的資料庫,讓沒有事先做功課的我對蘭嶼不再只有數十年前的印象:男人魚女人魚老人魚、飛魚山羊角鴞蘭嶼豬與核廢料。我感覺自己好似剛認識了一位在蘭嶼生活又不吝分享的新朋友,讓我對於即將造訪的地方更加期待。
在台東大阿姨家過了一夜後,大表姐一大早載我們到富岡漁港搭船。與前一天的陰雨天氣不同,停泊十數隻船隻的港口天空蔚藍美麗。這趟旅程我從不擔心在蘭嶼遇雨,因為夏季的陣雨是一種祝福。我只擔心會有颱風影響交通或是風浪大到讓人暈船,不,風浪大也不是問題,暈船才是。我曾自豪自己平衡感不錯,從沒摔過就學會騎腳踏車,只是優秀的平衡感在搭乘交通工具上變成詛咒。暈車暈船就算了,有時候連搭電梯也會暈。雖然事先吃了暈船藥,還是帶著緊張的心情上船。
早上七點二十分的金星8號如期出發,航程開始,海象平穩,可能是暈船藥發揮作用,我一點也不覺得頭暈,忍不住有點得意忘形了。就在我越過兩個座位拍下窗外的風景之後,開始被湧上來的噁心感襲擊,我趕緊回到位子上,盡快閉目靜止不動。
透過船窗拍完這張就開始噁心了…
透過船窗拍完這張就開始噁心了…
這是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頭一點也不暈,卻難以抑制噁心的感覺,要說這暈船藥到底有沒有效也是挺曖昧的。閉上雙眼努力對抗那股不適,撐著撐著,還是忍不住衝去船尾的廁所吐了。吐完後舒服了,我抬頭望向窗外,望見高聳壯闊的綠色山脈,那應該就是蘭嶼的紅頭山吧。
等我回到位子上,船已經差不多要靠港了。虧我忍了這麼久,真是功虧一簣!唯一慶幸的是早上太早出門早餐店沒開,吃的是便利商店最便宜的御飯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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