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群組爸媽分享畢業典禮家中孩子上台領獎的故事,彷彿也回到了30年前的台灣,我也回想起小學的畢業典禮。
小學的我其實既自卑又敏感,小二的時候考進資優班,成為家族裡常被炫耀的孩子,但是其實我很不開心,因為班上的同學每個人都非常優秀,壓力十分地大。(班上很多人一路上都是數理資優班,甚至有人還是當年台大醫科榜首,就知道對於一位小學生來說,這種壓力有多大)
我總是考倒數第二(原本是第二,後來第一轉走了,我就變成第一名、倒數的那位)在那個年代,只要是成績不好的孩子就會被貼上標籤,同學每次分組合作就會自動閃躲妳,老師也會避免叫妳回答問題。
唯一讓我開心的可能就是練習鋼琴,在練習中可以找到自我,上台表演時可以很有自信。所以其實這是除了鋼琴之外,一個悲慘的童年故事。
想當然爾畢業典禮這種重要場合,不會有我的獎項⋯ 更慘的是,因為我有一次流感請假一天,就連全勤獎也沒有。反觀資優班其他同學每個人幾乎人手拿著獎牌,甚至有人囊括兩三個獎牌。
「六年x班 OOO,怎麼又是你,資優班就是厲害!」據導師說,我是成立資優班以來唯一沒被授獎的資優班學生,就知道老師當時有多不滿且引以為恥我這個學生。
畢業典禮仍在繼續頒獎中,到了最後獎項發完了,導師那冰冷不屑的眼神,仍然持續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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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的督學講了一句話,30年後的我到現在還記得。
「有沒有人沒有拿到獎的?可以舉一下手嗎?」
這時候熱鬧的畢業典禮一下子變成靜悄悄了,彷彿全世界也靜止不動,此時有兩三個人膽怯地半舉著手,其中也包括我。
大家此刻都很擔心會發生什麼事⋯
「督學這邊也準備獎品,謝謝你們認真上學!終於畢業了!恭喜邁向人生的新旅程!」
「這是比校長獎更高級的督學獎❗️」
那一瞬間眼眶紅了,拿著獎品,眼淚不停地一顆顆落了下來,不知道是開心終於被擁抱的感覺?還是委屈已久的悲慘童年總算有人理解?
被接納的感覺真好!這不僅是一個獎項而已,還是一個對於幼小心靈的鼓勵。
時光很快來到了22歲的大學畢業典禮,我上台風光地領了兩個獎,其中一個還是全校難得的大獎。雖然抱著藝術系教授親自設計的獎盃,在全校面前接受校長頒獎,我心中想的仍是那個小學的畢業典禮。
如果⋯當時的我沒有受到鼓勵的話,我可能還是那個卑微、怯懦的我。
獎項雖然是一種象徵,但對於孩子來說卻是當時最大的鼓勵,也是一場即時的大雨。
這也讓我在未來遇到需要幫忙的孩子時,不管用什麼方式,有機會一定要扶他一把。
這一把也許會改變一生。
也祝各位畢業生畢業快樂!也祝你的人生千萬不要被任何的人與事情定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