標準答案

「欸！你覺得什麼樣的另一半是可以走一輩子的人啊？！」
甫閉完店，正寫著隔日訂位表的我被M沒頭沒腦的這麼一問中斷，差點把田先生寫成団先生。

「妳突然問這個幹嘛？！」深怕是她和新男友怎麼了，以防萬一，先用問題回答問題。
「沒有啊，就很好奇男生怎麼想的。」明明操勞了一整天，妳怎麼都不會累？

一問一不回答的幾分鐘裡，我閃過了很多念頭，有冠冕堂皇的、有道法自然的、有情場浪子的…但面對小自己五歲的她，我自認沒什麼說「標準答案」的資格。

「妳這樣問太開放了吧！我要落落長講一大堆了喔？」又是奸詐的問題回答問題，曾擔任我在健身房上班時的業務主管們請以我為榮（？）
「吼…好！那如果一個女生整天黏著你，問你在哪在幹嘛….」

約莫1分半的問題回答問題，及時間暫停的訂位表後——

「摯友！是摯友，我覺得如果能成為摯友的情人就是能走一輩子的伴侶。」我像是找到曙光般地、好不容易抓住浮木地、不可置否、斬釘截鐵的說。

時間終於繼續播放，明天的訂位有夠多，好！（看京戲時的喊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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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準答案，

很像臭男生小時候班上的女神，每個人都以為自己追求的到（或是自以為未來已經結婚了），但最後誰都沒有成功，只能在多年過去的酒桌上較勁當年誰比較有機會。
我也曾以為一切都像課本的習題、考卷的選擇一樣，只要找到答案照本宣科就能一帆風順—

人生如戲，可不是遊戲的戲，沒有通用所有玩家的攻略本，自己的攻略集只能自己寫。

慢慢地順著漸長的年歲［長大］，被現實一再的打槍以後，才知道對標準答案這個追求有多一廂情願，大人的標準答案裡更多的是沒有緣由的「反正就是這樣。」、不容質疑的「沒有為什麼。」，比起找到標準答案，服從社會的規則似乎更加重要；比起了解為什麼，不要知道太多似乎更能避免麻煩。

慢慢地、慢慢地，灰色是我唯一認得的，世界的顏色。非黑即白的日子留給了那個不諳世事的少年，不入世的那些念想，留在下班後走過的每個路燈的陰影裡了。

［ 加速離開  筆直的路往天晴的地方

人與人的相處太虛假是與非的留言

太囂張

只想走開  城市裡太多不實的夢幻

隨便的承諾好多變 我們己習慣了謊

言 ］

—張震嶽〈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