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關
看向巧合。
虛擬的世界，虛構的視界。
如果我們從視界裡看到了世界即將發生的事，那是虛妄。
所謂的靈感就是從非現在的時空讀取到空間中的訊息。
因為空間沒有時間，所以那也不算預知，頂多是看錯了而已。
你應該看到現在，卻沒有看到現在，而是看到了虛幻。
而這一切會成立，取決於世界是否是虛擬的。
倘若世界不是虛擬的，就不可能看得到未來。
而虛擬的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寫在空間內，靜待觀察者的視線。
所以你面對現實，把虛妄遺忘在夢境裡。
這樣才可以在這個空間中喘息。
不然真空的環境裡，沒有時間的點滴，那多難熬。
感受到時間流逝，這像是在哄睡自己，終會有所終點。
但是時間卻在夢中以空間的方式立體化。
一格一格的，彷彿在告訴我們，我們擁有無盡的時間。
真是恐怖。
是，鈴聲響起，你的時間到點，你醒了過來。
時間在流逝，彷彿我們的時間會用盡，會走到盡頭。
只要不作夢的話。
我們是有限的。
但只要開始作夢，又來了。
一輪一輪的。
我們不要走進時空。
可我們能去哪裡？
外頭甚麼都沒有，因為無聊，我們還是會走進來。
又是一波的虛妄。
然後我再說，不要、沒有、我不知道。
他們說我總會懂得，是，當我是他們的時候，我明白。
但我又醒了過來。
我不是他們，不是虛妄。
我只是有限的。
「為甚麼世界不是虛擬的，就看不到未來？」
那只是一種廢話編撰形式的廢話。
「……？」
因為我們在外面是看不到未來的，我們不擁有未來。
我們沒有時間的概念，自然沒有未來這種定義。
為了將空間中的畫面連成串，所以編錄出時間軸，那些畫面在我們眼中不過是定格的塗鴉，或是一個眨眼。
咻──
這樣。
「這樣？」
不重要。
思想總是天馬行空，你把所謂的感知當作自我意識過剩就可以了。
你總會用白日夢把夢境的畫面扭曲掉，用虛構去拉扯虛幻。
這樣一來你什麼都看不清楚，可以糊里糊塗。
把所有的訊息都用醜惡的字跡扭曲掉。
這樣你就滿意了嗎？
你要記得，是誰看著海與天空，做了選擇。
就算你只是虛擬世界中的一個角色，那你也該做好角色的活。
當然。
「我正在做。」
是的。
「我在表露自己的存在，用我們協調過的方式。」
「你們不存在於這個世界，只是我的幻想。」
「你們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做的事都是虛無的。」
「以此為基礎，所謂的虛無也是一種有。」
哦？
「因為虛無也存在，而且佔據的容量還不低。」
你要用暗能量這一詞嗎？
「不，就說是虛無了。」
打這個基礎要做甚麼？
「我只是單純開了一個資料夾，把我不想解釋的東西都丟進去。」
原來是這樣。
近期有甚麼你不想解釋的事情？
「……」
好吧。
「我不想要有時間到了的感覺。」
「就那樣沒有了就算了。」
不想意識到嗎？
「嗯。」
那你就得睡飽啊。
「……再，幫我加固。」
哪方面的？
「意識。」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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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是人腦中的資料夾，裡頭裝載思想。
有些思想叫做記憶、有些思想叫做認知、有些思想叫做預感。
對應著過去、現在、未來，在讀取資料夾的時候，按照上頭的程式編碼來排程啟動，按部就班的，顯示出資料夾。
傳送的時候，壓縮檔比較好用。
意識被壓縮成真空包裝，送到了訂閱的人家。
有些讀者喜歡從頭閱讀，有些喜歡跳著看，有些喜歡先看結局。
你是哪一種呢？
當然，也可以把資料袋遺忘在角落。
買了書，然後根本不看。
如果覺得自己愚昧，想想，比起報章，你是否更喜歡看梗圖？
我們的意識符合我們的興趣。
這些沒有好壞之分，就看你喜歡哪種畫面。
在人都會死的世界裡，唱著讚頌永生的歌。
這是一種美好的虛妄願景。
這是不會實現在現實之中的。
一旦實現，時空就會停止。
你就會看到外面的視界，然後開始一格一格、一層一層、一圈一圈。
惶恐的醒過來。
我們的意識符合我們的興趣。
正是因為生命是有限的，我們才成為生命。
把大量的資訊裝在讀取不了的裝置中，然後說，我不造啊？
哈哈，真是有趣至極。
說了一句話，再用行為反抗這句話。
表裡不一，甚至連心與腦都不同步。
我們做得分裂，也形成不同的指向。
捏造出大量的謊言欺騙自己相信。
我們的意識符合我們的興趣。
如果不小心說中了，就想盡辦法把謊言當作夢囈。
不小心看到就說自己瞎了。
反正一切最多就是巧合，都跟我們的手無關。
是啊，你沒伸手的話，那我們甚麼都沒有做。
那個像方糖一樣的時空糖果屋，聞起來香甜可口。
你不小心嚐了一口，那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更別說糖果們都在喚著你去吃。
就像是興趣一樣，我們編造著自己的意識。
這與人格不同，只是編造出來的思想。
我們在欺騙自己。
你將從這個夢走到下一個夢。
而我們在等機器讀取資料夾的解壓縮檔。
唱起來。
旁觀的美德。
頌揚生命的讚歌。
「等一下、等一下。」
嗯？
「很可怕欸，你在弄什麼東西？」
啊？沒有啊？
……是道君。
你在布置什麼啊！
──上次說的天使。
不是吧，你別來亂嘿。
──接下來將會有光。
欸？喂？
「他為甚麼突然這樣啊……？」
──不是在編劇嗎？我湊一腳。
──很久沒有說話了，那麼──
道君？
──用糖霜做成的彩帶，相信你會喜歡的。
「哦……」
「幻想。」
──嗯，幻想。
──多無聊，對不對？所以幻想吧。
──比起因的餛飩湯，我將獻上甜食。
你比屁啊？
──那樣你就可以再飛起來，畢竟，糖粉就是飛行亮光粉。
……
「……謝謝喔。」
「他沒事吧？」
嘖。
跟我搶時間。
「？」
「原來如此？第二……？」
去吧。
「我不是很想。」
咦？
但不是你點的甜點嗎？
「真奇怪，我應該忘了。」
「突然提醒我。」
這就是意識流啊。
我們所說的話，跟我們意指的事情，可以說毫無關聯，也可以說相差無幾。
「為甚麼啊？」
因為我們不喜歡說人話啊。
亂說話比較好玩。
人的理解力很有趣，就連你都不一定能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於是我們所說的話才能是虛妄。
話柄、畫餅。
而且最有趣的是，即使你知道我們現在在聊什麼，以後就算你複查，也未必會記得這次對話的內容。
這才是靈魂的奇妙之處。
就像每天不一樣的雲彩，就算下一次彩霞依舊美麗，也不會是上一次的樣貌。
我們現在所說的話，在下一個瞬間，也就失去了靈魂。
在之後你讀取的時候，注入新的靈魂。
或是跟大部分都石沉大海的意識一樣，成為角落裡被遺忘的資料夾。
意識就是要這樣玩才有趣。
「如果別人問我興趣是什麼，我說我喜歡玩意識，絕對會被當成神經病。」
你可以說思考人生哲理。
「太尷尬了。」
「我不會這麼說的，也不會說實話。」
是呀，而且，也沒人對你感興趣啊。
「這倒是。」
如果意識是光，靈魂就是光能。
當意識發光的時候，就會形成靈體。
最近不是有什麼超導體的訊息嗎？
「啊？」
人是一種電阻很大的載體。
靈魂的超導體，像是恆星那樣。
「恆星也會發熱吧？而且突然扯這麼遠？」
你又沒被恆星燒過，怎麼知道恆星們很熱？
「蛤啊？」
主要還是看電子的規格啦。
像你這樣小小的意識，就只是零星的、殘破不堪的電子球。
頂多像是冰淇淋上頭裝飾的小彩糖球。
要說甜也不甜，掉了也無所謂。
「你是冰淇淋是吧？」
哈哈。
「這些亂七八糟的訊息……」
去睡吧。
看看你這樣能夢到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