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忘記老師調課,我緊抱著資料夾衝向辦公室,兩個走廊上女生忽然向我逼近,
「啊!」零散的資料散在各處,震驚往後看是什麼絆倒我,一條刻意腿伸長腿還沒收,踮起的瞬間踩下旁邊的報告扭轉,我瞪著鄙視我的兩雙眼,那兩位工讀生。
「唉呦!抱歉,妳走路沒長眼啊?」另一個女生訕笑。
「哈。」我嗤笑,資料夾狠擲她們的頭,馬上摀頭哀號,
「抱歉,怎麼在那礙事?好狗不擋路。」我站起身叉腰,冷洌俯視她們紅腫的醜臉,「幹嘛?還要我踢妳們滾啊?」睜目挑眉。沒打到眼睛算妳們好運。
她們慍色帶畏的離開,右膝蓋傳來陣陣刺痛,居然流血了?長大了皮反而薄了嘛?仰天長嘆,我趕緊收拾資料。
「同學,妳怎麼了?」任課老師訝異我腳上的血痕。
「啊,不小心摔到的。」老師妳真沒聽到?這麼近誒!
「等下資料我自己拿,妳先去保健室!」
「好,麻煩老師了。」
我越走越狼狽,這傷還有加成刺痛效果啊?打開保健室,長相中性低馬尾的男老師正起身要出來。
「喲。」我平靜說。
先前學校還亂,很常看到彼此在替同學急救,我們說話也就不那麼約束。
「山川,怎麼啦?」我眼看自己的傷口,他很快就明白了,攙扶著我到圓椅上坐著,「怎麼弄傷的?」他正在準備藥品。
我靠桌子以手撐臉,「自摔的。」
他拿著藥坐到對面的椅子,「唉呦,妳平時應該滿冷靜的,今天反常啊?」
我撇嘴,嘟囔,「哼,老師,我送你的茶包喝了沒?」他點頭,拿著藥罐準備要倒,「要給妳毛巾抓嗎?」
嘖舌,「不用。」
生理食鹽水嘩啷的附蓋傷口,棉花棒細細在破裂的缺口處遊走,碘酒也重新走了幾遭,裹著厚厚的白紗,腦袋接收到疼痛我不吱半聲,
「平時包人,輪倒妳啦。」
我翻了白眼,「保健室的老師都不會安慰人嗎?還是說必備技能?」
老師嘻笑,搖搖頭,「好啦,妳要喝茶嗎?我去泡。」
「好-。」護士離開保健室。
唉……我是又沾到誰的爛泥了?那樣子是忌妒吧,真是醜惡的情緒。
磅!我嚇了一跳,氣喘如牛的男生大喊,
「奈緒!」『主人!』
我的耳,咕噥,「怎麼?」我現在沒心情裝啦。
「怎麼受傷了?」他快步跪到我腳前。
心癢癢的,「摔的。」
「摔的?妳?摔倒?」
「……」,點頭。他張大不可思議的嘴,我把他下巴推回。
我懶洋洋地說,「總之就這樣,沒事。」他深鎖眉頭,但又找不出什麼切入點,忽然拿出一罐運動飲料,
『主人,「給妳喝。」』
「嗯?你去買的啊?」
「別人送的。」喔?有粉絲啦?
我一臉安慰的模樣,輕拍他的肩膀,「堅強點。」
他不解的看我,然後把吸管插進鋁箔包遞來。
我忍不住笑出來,「謝謝!」,接下飲料,也太可愛了。
「吶,植稻,等下你會去體育老師那嗎?」飲料好甜,好像是舒跑。
「嗯。」點頭。
「那陪我去好不好?」
「好。」他一直盯我喝的飲料,只有一罐嗎?
「想喝?」
「……」
我把飲料遞給他,「不介意就拿去吧,本來就你的。」
他吞了口水,嘴唇緩緩靠近,眼神瞥向別處含飲著。
「唔,我是想讓你自己拿……」
他閉起眼雙頰泛紅,嘴巴慢慢退開,「妳喝。」
「啊?喔。」快吸到吸管才意識他剛剛喝過。
我把臉撇向一邊不想被發現臉熱,又把飲料推給他,「你喝。」
「唉呦!自己先喝啦?」護士回來了,他端著玻璃茶壺跟兩個玻璃杯,
「同學你跪在那幹嘛?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求婚呢,哈哈。」
「什-!別鬧了,他只是來探病!」
「那好,跪出病就糟了,活受罪、活受罪!」
「煩誒!閉嘴喝你的茶!」護士笑呵呵的沏茶。
「奈緒……」『主人……』
「幹嘛?」
「他誰啊?」
「喔……庸醫,最爛的那種。」護士差點噴出茶,
「喂喂喂!別亂講啊!」
「彼此彼此!」
植稻的神色很複雜,又僅是抿嘴還在判斷的模樣。
「差不多可以走了。」我用力把飲料吸完。嗯?
「好。」他站起身,我還沒反應就被公主抱。
「等等、等一下啦!」
「抓好。」他說。我下意識抓緊他的肩膀,又急忙推開,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
一陣鼓掌聲,「青春!」
我一邊掙扎一邊大喊,「煩誒!你們-!放我下來!」
植稻筆直地走出保健室,我即刻把空飲料罐丟在護士桌上,「幫我丟!」
「茶不喝啦?我自己喝啦!」在門口偷看的他喫一口茶。
「打一開始就沒要分吧!」我喊著。
「快放我下來!」我死力推他的胸膛,晃那隻還能動的腿。
我可不想社死啊!「被別人看到怎麼辦!不聽我話了?」
他反而抓的更牢,「沒人,附近沒人。」他平靜的注視我,「倒是妳繼續叫,可能就有人。」
「唔!」我手壓亂跳的心臟,怕被他發現。另一手試著想把裙子拉好,
他捧著不安分的我,挑眉問,「怎麼了?」
彆扭道,「裙子......」,指尖捏著半遮的百褶裙。
他一震,長繭的指結緩緩挪向我的大腿,我慌喊,「放開、放開我!」
我猛然一跳,他扶著不穩的我,正整理裙襬視線突然一高,又被靠到溫暖力彈的胸膛,我完全不敢看他,死盯著走廊。
「奈緒……」『主人……』吐出的氣息在我頭稍,肩膀感受他砰然的心跳。
我連忙擋住頭臉,「別......先別跟我說話,拜託了。」
到體育館的時間步行三分鐘就到了才對,感覺心跳已經超過五分鐘,那棟體育館終於映入眼簾,
「您找他幹嘛?」
「嘛……等等陪我演一下戲。」既然都這樣了,順勢發展吧。
「喔。」
踏進體育館沒幾步,一聲喊天呼嚎,
「山川啊-!」雄壯彪悍的身軀如鬥牛般衝來,胖體育老師慌張疼惜的打量我,
「妳怎麼啦?」
我輕擺手,「沒事啦,老師。不小心摔跤了。」
「唉呦,怎麼這麼不小心!護士怎麼說,啊?」
我面有難色,「說是有點嚴重,建議我之後不要激烈運動,可能會有舊傷。」
「這麼嚴重!」他倆都震驚。不是啊,植稻你嚇什麼。
我苦笑,「不過老師,我還是可以參加的!」
「不不,山川妳這身體可寶貝的,還是別參加了!」
「是啊!」植稻也說。我覺得他當真了。
「老師,我想盡一分力,可以換到其他隊嘛?」
「幹嘛那麼堅持?」植稻蹙眉,我偷偷轉他的胸口肉,他悶哼一聲閉嘴。
「唉呦威,老師我太感動了!老師也捨不得山川離開我視線,」噁,「還是山川妳會樂器嗎?」
「不專業呢。」
「還是……」,老師陷入思考。我打岔,
「有手可以進行的嗎?槍或棍還是能做的。」
撇見植稻的神情微妙,我乾笑幾聲,老師以拳擊掌,喝道,「有啦!儀隊裡有指揮刀,名額還有。」嘿,有啦。
「不過……」,老師神情抑鬱沮喪,「這樣老師就不能指導山川了……由那裡的前輩教妳。」那更好!主要保護我同學不要落入魔掌,她們也有意識不會落單了。
「老師,我真的想為學校出份力,有空我還是能來吧?」
老師激動拭淚,「那當然!隨時都能來!」
『主人,妳又搞哪招?』
『計畫如常,你繼續學就行,把他技術都榨乾。』
『榨乾?』
『像擰橘子那樣。』恰恰橘!手作掐緊的樣子。
他挑眉,神色詭異陰沉,『喔?』不妙。
我立刻抓住他的襯衫,『不是要你殺啊,是指把他的技術都學完!』
他目光轉向那還在哀號的老師,眼底有深沉難測的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