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靈回-4

她聽到自己的心臟撲通撲通大聲的跳動，對於聽到的內容有些懵懂。

後者的聲音是她姊姊的男友，也就是那個每天都在宮壇前服務，只負責接送姊姊上下班，每天住在她家裡，搞不懂他每天在做什麼的還沒正名的姊夫。

雖然每天無所事事，但總覺得他對姊姊唯命是從。沒有什麼建設性，至少聽話，讓姊姊開心。姊姊又是個有主見的，也不怕她慣寵他，該做事姊姊也都是叫那姊夫去做，說起來也算是多了一個有體力有苦力可依傍。

而自己平時除了時間到了，該做什麼該準備什麼，她都聽爸媽的，沒有什麼好指望或者要傷腦筋的地方，只是，自從媽媽有一天突然從家中離家出走了之後。

她還記得那天也是清晨，天空還在魚肚白時刻，她聽見前間爸媽房間中傳來爭吵聲。

由於二樓是一整排房間，她與爸媽房間隔著一間小小的儲物間，她並非聽得很清楚爭吵的內容。但是那不斷持續的嗡嗡聲，使得平時五感就特別敏感的她被吵醒了。她躡手躡腳的下床，走到走廊上朝爸媽房間前進。

走廊上大理石的地板和另一側欄杆沾著一些早晨的露水，霎時冰涼的讓她清醒不少。

爭吵聲越聽越清楚，她仔細豎起耳朵聽著。

「你說我們辦這個宮壇做什麼？人家跟你說什麼你就做，那人家叫你去死你去不去？」是媽媽的怒吼。

「幹嘛說這麼難聽！我自有分寸！人家也是一時不方便...」

「不方便？不方便還找你去喝酒吃宵夜？還要你買單？這些人就是吸血鬼！看你好欺負！辦事不收費，人家給你磕頭你就忘記規矩，還要幫他出吃飯錢！神明都是這樣嗎？神明要你這樣做嗎？」

「妳小心說話！不要汙衊神明！我知道妳不高興我辦這個宮壇，但是這是神明要我做的！妳不要造口業！」

「我偏要說！你怕神明我可不怕！我才不信這些！神明幫我們什麼？幫我們過好日子？你知道你都沒空顧孩子都是我在打點，交什麼學費什麼的你知道身邊有錢嗎？」

「我們不是因為開宮壇所以才有這間房子嗎？這就是神明給我的啊！」

「你知道這要貸款多少嗎？難道不用錢嗎？買了之後還剩多少？你這樣常給人家免費辦事，大家都說你好，我要收錢就說我小氣愛計較，神明會處罰我，轉頭你又說不用收啦！好啊！是我小氣啊！是我脾氣差啊！你最好啦！辦事不收錢，這樣你能撐多久？你自己去處理！我不管了！」

聽到這裡，媽媽突然衝出房間，看到站在一旁呆愣的她，也愣了一下，然後轉身就衝下樓。

「媽！」她想追過去，一把被爸爸拉住。

「讓她去，她需要冷靜一下。」

她看著板著臉的爸爸，「爸爸為什麼要跟媽媽吵架？」 「沒事，媽媽心情不好，等她好了就會回來。」

但是，媽媽沒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