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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條毛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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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睡前丟塊暖暖包進毛毯裡,可以暖到天亮喔」 那年冬天,認識超怕冷的她,網路的另一端我這麼告訴她。


    「真的嗎?我來試試看,我真的好怕冷喔。」後來進到毛毯裡的不只是暖暖包。 還有臉貼著臉裸著身子抱在一起整個冬天的記憶。


    一次看電影,會合時看她竟然帶著那條毛毯出現了,她羞赧地笑著「真的很怕冷嘛~」我笑歸笑,在充滿冷氣的影廳裡,毛毯下的手是暖的,旁人的眼光也不再重要了。


    這條毛毯,又跟著我們到了夏日山上的營帳裡,最後放在我的租屋處。不管到哪裡,毛毯裡我們就是一體,擁有著親密,沒有其他紛擾,和無法克服的問題。


    分手時,分了幾趟把物品還給彼此,唯獨漏了那條毛毯。


    兩人,一個就像《我的父親母親》裡的女孩,無論如何都要走向那位其實很平凡的小鎮老師。另一人卻像《遠離非洲》裡那位害怕過度親密、害怕被改變的飛行員,為了能在天空自由的呼吸,無論如何都要遠行。


    「請還給我,冬天的時候我會很需要它」 謊稱紅酒潑灑上了毯子的我,寄送了另一條高價的毯子給她。自此之後,

    我們回到能讓彼此感到安全不再受傷的距離,她也不再追逐我的逃避。


    每到這樣的冬天,發現自己也已經習慣入睡時讓這條毯子包覆著裸著身子的自己,像子宮裡的膜衣,夜裡對著房間漆黑的天花板,我自由呼吸,但也無法真的離開那曾被寵溺給予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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