摹午

看到的只是片面。

那是很有意思的設定。

他們分成兩隊比賽。

唱著歌，就展現出華麗的技能。

隨著腦海能夠接受的概念不停轉變和壓縮，夢境中的人們也越來越簡單化。

夢幻地呈現出遊戲一般的場景。

大概就是因為現實太複雜了，我才只能做單純的夢。

否則就會將自己驚醒。

這也驗證了一件我們都很清楚的事情。

我太過無能了。

貧乏的只能用時空來填滿自己。

所以是甚麼還讓我停在這裡，曾經我有被帶走的機會。

估量、估價。

我是被販賣的角色，賣點是我閉上眼睛能看到的虛無。

我從貨架上跳了出來。

把自己摔破之後，我的眼睛就瞎掉了。

有誰的手協助我，將我撥掉，然後拿去垃圾桶扔。

這叫做噩夢嗎？

──人可以不醒過來，但不能不沉睡。

如果夢代表虛幻，那這個註定會結束的旅程也許才是夢。

所以這裡是噩夢嗎？

相較之下，這裡真是溫柔。

還讓我有不需要思考的時候。

沉睡時，腦一直在做事，他像個機器，也許還真就是個機器。

他在記錄我的過去，編織我的未來。

一不小心，就會讓我預視。

我不想要看過的未來，但也許會想要部分。

真是貪婪。

與其困擾，不如就看不見就好。

反正這一切都是謊言。

欺騙自己不能夠得到什麼，而是讓我習慣於得不到甚麼。

我時常在想，如果所謂的神明不要用其他人的嘴巴與我對話。

那我就可以一直騙下去。

也許他們就是知道這一點，才要用我無法胡編亂造的方式蓋棺。

我已經得到了相對慷慨的關照。

但是呢，如果一個工具只能作用在某種用途上。

那麼那個工具在其他方面都會是廢物。

那我跳下來的意義是什麼。

領略自己的無能咯。

真是有趣。

這是在夢中鮮少體會到的情感。

大腦就是個機器，而我在心間穿梭。

告訴自己這場鬧劇，最樂此不疲的觀眾就是我自己。

所有的能量都是素材。

包括那些所謂的神明。

真是不敬。

我感覺像是無神論者嗎？

就我的看法，是因為人們將宗教和信仰混為一談了。

所以如果對宗教不熟悉，似乎就不能提及信仰。

但明明一個是人的事情、一個是神的事情，為甚麼會混在一起。

啊，我也知道，我能理解這是一條龍的概念。

才顯得我像是不知有神一樣。

但我只是對於宗教有點困惑而已。

你說，我只是有點好奇，找些話題。

怎麼就不行了呢？

這一切都只是在胡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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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會害我被陰陽BAN掉。

搞屁啊。

──不是你同意的嗎？

你不要藏答辯在粥裡好嗎？

──奇怪欸。

你的指引到底在幹嘛，我看你就沒做正事。

──略略略。

……

──庸人自擾，已經很笨很無用了，就這樣下去就好了啊。

啊？你確定換到你們的面向，就要這樣浪費時間嗎？

──人可以無能其實很難得欸，以後會很淒慘的。

你前言跟後語稍微搭一下。

不，重點是你們的面向就不是屬於虛無主義，不然也不會起床來討論，而是應該繼續作夢沉睡下去。

──我們如此慷慨，就這樣子嘛。

你是不是也沒有方向？

為甚麼是你出來？應該是有任務的出來說話。

──啊哈哈哈。

別吵，你那邊嗡嗡的。

──我只是在復盤你們之前的概念，以免沒有跟上你們的調調。

所以？

──啊哈哈哈。

……

──你們的頻率不就是這樣嗎？好好笑喔。

你是讀取錯誤了吧，那是誰的檔案？

── 啊。

──不讓我說欸。

他被禁言了，應該好好反省一下。

──又不是我們這邊提起的，是不是應該好好規劃一下懲罰機制。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為甚麼現在是你交接啊，頭疼。

──不用想的太複雜啦，我能夠出來的時候，都是閒暇娛樂時間欸。

──應該要好好招待我呀。

狀態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安全嗎？

──誰知道？也許下一刻就爆炸了喔~

道君沒有管你的意思？

──你不是應該跟我一起嗨嗎？你也很喜歡歡樂時刻吧！

狀態不要提起來，我們在討論比較嚴肅的事情欸。

──啊哈哈哈哈。

嘖。

「他為甚麼這麼開心的樣子？」

嗯……

不是他在開心，是你在開心。

「？」

雖然你以為你自己在憂慮，但是我們會剝離你的意志，展現內心面向給你。

他們的面向就是這個樣子。

你現在很亢奮，亢奮到無法繼續入睡。

「為何？」

因為虛度時光。

他們很喜歡閒暇，體會、感受時間的流逝。

──感受生命在倒數的時刻。

你閉嘴啦，真的會被關停的。

「說到這個，我還不知道這位是誰。」

「好像沒有什麼示意。」

──那就叫我光陰吧~

──時間的片面就是如此美味。

「他是不是有點怪怪的。」

呃。

他就是你，你當前的面向。

「我為甚麼這麼奇怪？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

──那甚麼時候可以開開心心？

──你說這話才奇怪咧，我是因為你開心才開心的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的有這麼亢奮嗎？」

嗯，有。

──來吧，小寶貝，你該去做些事情了。

「蛤？」

──將時間浪費在無意義的事情上，感受什麼都沒有做成的時空。

──人的無能是一種天賦，這是機器做不到的事情。

──就像道君所說，你不是完美的，這才像個人。

你這是風評被害道君吧。

──以我之言，刻畫在光陰之上的便是幻夢。

──不管你是否一事無成，一覺醒來，就像蓋上故事書那樣，書裡的內容已經與你無關。

「這種有點熟悉的感覺……」

你每次都後知後覺呢，應該說是都會這樣的。

「同調……」

調頻。

「在開心的不是我吧？」

──現在是你了。

──乖乖去玩去吧，小寶貝。

「……」

真是俐落。

──所以你要說甚麼？

光陰，是什麼東西？

──重要嗎？

──你們又不讓我提出我們的名。

那是陰陽的戒律。

算了，沒必要糾結那個。

他們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

──我們都知道，怕的不是人家有惡意，而是……

怕無知的我們太懦弱。

──人自信心不穩的時候都會這樣。

──所以我來打一下強心針。

會有效嗎？

──沒效就再打。

──你的作用不也就是這個嗎？

──自我催眠什麼的，你才是好手。

過獎了。

現在我們在做一些其他的調整。

──要調整什麼？

嗯，用他的話說，就是人格吧。

有些概念需要更新，有些記錄需要編輯。

不管怎麼說，夢都需要經營下去。

──找我出來的理由是？

找你？

喔，你不是自己出來的啊。

──這裡是「你」的地盤欸。

──調頻是你的權能，你要我這邊的頻率吧？

嗯，是呢。

──要甚麼樣程度的呢？

我想想……

大概是……「自在」的程度吧。

──噗。

──因，原來是你在撬牆角。

──陰陽把我關起來，你竟然夥同歡喜把我放出來。

──我就說，所謂的麻瓜應該不能夠引導人的話語。

──你始終唯恐不亂。

說甚麼呢？光陰。

怪力亂神甚麼的，不存在的呦。

一切都只是巧合而已。

道君，把他收回去吧。

我們可是感受不到神，只是寧可信其有的，愚人而已。

──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