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法第一課祭姪稿

顏真卿 祭姪文稿

圖片來源：國立故宮博物院典藏

書法的愛好者，都想寫天下第一行書王羲之《蘭亭集序》。

(…..此地有崇山峻嶺，茂林修竹，又有清流激湍，映帶左右。引以為流觴曲水，列坐其次，雖無絲竹管弦之盛，一觴一詠，亦足以暢幽情。….)

詞句優美、內文引人深思。

《蘭亭集序》雖非王羲之真跡。唐朝書法家摹寫的版本也都賞心悅目。

顏真卿 《祭姪文稿》稱天下第二行書。

但很少人會想寫《祭姪文稿》，字看起來醜又塗塗改改的亂成一團。況且這是一篇祭文，寫再好也不會送人或懸掛。

第一天上書法課，老師教習竟是顏真卿《多寶塔感應碑》跟《祭姪文稿》。

同學交的作業，依我看每一份作業都寫得很好。但都被眼前的老師評得一無是處。 

兩小時的課堂上很安靜，老師示範時聽得到，毛筆在宣紙上運行「沙沙」的低鳴。

偶而老師講解作業時，同學只有「嗯、好、謝謝老師」簡短對答的聲音。 

下課後，我只敢問一句「老師，我是初學的，我要寫這些嗎?」

「是！」不容拒絕、迴避、遲疑與請求。

我驚恐萬分！走錯教室，上錯課了！

一位同學贈我她參展的紀念冊。回家翻著紀念冊。看著...想著....，同學是某城市書畫會的會長，她的作品都參展無數次了。當我老師都足足有餘，但還來上課....。

我連老師講什麼都聽不懂，上甚麼課啊？

頭頓時痛起來...。

那一刻我深深體會到「井底之蛙」望向無邊大海的感覺...一種無助的孤獨與絕望。

自那天起，一直在放棄學費或煎熬三個月中掙扎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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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對我異常嚴厲，有時讓我疑惑，怎麼我都是全班最差的？

直到有一次上課時，老師仔細看了看我的作業，然後說：「我要不是這樣逼你，你寫得出這樣的字嗎？」說的也是….。感謝老師。

首見《祭姪文稿》，如被雷劈般讓我墮入深谷中。然後...幸運的遇見隱居的高人。

老師特異的教學方式，經多年的琢磨後，讓我有了較敏銳的觀察力。

書法是線條的藝術。「字中有筆」重視線條品質的思考，亦適用於觀賞其它各種藝術，每每聆聽或觀賞優質音樂、書畫、雕刻、戲劇、電影….後，都讓我再次深深的感激老師，當然也永遠記得《祭姪文稿》給我的震撼了。

註:原發表於Madame 姊妹們的日常。已修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