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有趣,當我準備開始面對第25關的任務時,不久後便發現自己跟「家」的概念有種命運中的隔離感,彷彿我與家之間的緣份註定要和一般的想像迥然不同,我也只能臣服這股力量的安排,不過我猜想也不會僅僅只有我一個人如此。
從小我們就被媽媽送往姨嬤家長大成人,在我們出社會前,媽媽也沒有屬於自己的房子,都是寄人籬下,學生時期自然有過一人租屋的自由時光,上班之後,我們母子三人便一同住在松江南京捷運站附近的租屋處,記得當時的房東人好到不可思議,十分感謝他三年多的照顧。
自從決定離職創業後,我們也很快展開數位遊牧生活,變成address hopper的一員,台灣從北到南也曾幾處踩點,過著四海為家的生活。疫情之後則臨時暫居媽媽在嘉義鄉下購入的房子,實際上我們待在這個家的時間可能比她還長,到處奔走的基因完全遺傳到位,喜歡待在佛寺居住的她最後也選擇剃度為僧,便幾乎很少回家。
嚮往自由的我們的確也不喜歡待在老家,疫情好轉後就很快決定在外租屋,雖然有了自己的專屬空間,但每天不外出讓陽光曬好曬滿似乎會渾身不舒服,然後就順理成章地整天待在外頭,直到月亮探頭催促才要回家。
現煮的美味咖啡在外頭,道地的家常美食也在外頭,可以減少居家垃圾與打掃功夫也沒錯,但關鍵恐怕仍在於我們的血液裡流淌著探險的因子,近日我特別感受到這樣的宿命,而順應著天道的安排,不做過多的猜疑,身心是舒適快活的。
不曉得是否源於習慣或是早已適應了環境使然,以往待在咖啡廳工作或是現今待在圖書館創作總是較能凝神專注,而晚上回到療癒舒心的小窩時,似乎更偏好放鬆打遊戲,或是一邊吃點心、一邊看影片,家的功能變得相對單純,空間的運用也和自身的行為緊密地綁在一起。
我還蠻喜歡這種狀態與空間切換的感覺,有種新鮮豐富感,也有種熟悉自在感,這麼說來,光是看我們家的室內擺設可能仍無法窺探整個人的性格,如同我在第14週的週記所提,我們的家已延伸到幾公里之外。
我很喜歡薩古魯曾經說過的一個概念,當我們試著將樹木與我們之間的關係進行延伸思考,便會發現我們並非獨立個體,毫無相關,實際上,我們呼出的二氧化碳滋養樹木,樹木呼出的氧氣滋養我們,彼此都是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