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還四五歲時,父親曾經教她1~100內的數數字和加法的方法。
1+1=2、10+5=15⋯⋯
教學的方法是先利用手指將一個數字數出,另外一個數字在慢慢用剩下手指算出總和。
而這樣的方法會受限於手指和腳趾數目,只能做20以內的加法計算。
不到一會,她便順利學會。
父親看見她學會,突發奇想,詢問女兒15+17多少?
她擺弄手指一會,堅定說出32。
父親以為女兒是用猜的,便再出了一題:「26+15?」
沒曾想她又順利回答出41。
不是腳趾和手指總共只有20嗎?
父親大驚,連忙詢問女兒如何辦到?
「26、27、28⋯⋯41」在數了十五次跟手指後,她停下順利答出。
聽聞後父親覺得不可思議:「原來是利用數數方式,直接往後數。」
這就是她與數學接觸的開端。
國小,她遇上了生命中的啟迪她的貴人,將她對於數學的熱忱發展到極致。
排列組合、速度、最短路徑,各個題型變化萬千。
四處征戰,獲獎無數,風光無限。
暑假也去了國外征戰幾回,順便遊覽一下當地的名勝、遊玩一下的景點。
好不快活。
不過疫情後就停歇了。
轉眼,到了國中,她輕鬆考上了數資班,繼續深造數學。
跟著認識到的新同學,他們繼續一同在數學之路上打拼。
數學是加分的最強好友,月考時她時常以數學拉開差距,坐穩第一的寶座。
國中一、二年級時,她基本上在班上沒有障礙,平步青雲。
然而,轉眼就到了國三。
她也不知道,縣測考完,她為何要鬱悶?明明也沒考砸⋯⋯
縣測代表一個里程碑,表示苦日子剩一半了。
但她忽然意識到,她好像生活中似乎就只有讀書。
單調、枯燥、乏味。
這種心情就很像帆船行駛在平靜的水面上一樣,毫無波瀾、毫無興奮。
這難道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嗎?
尋尋覓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她不知道,也不知曉。
這時我出現了。
我很了解她,她卻不一定了解我。
我引導著她,撕下筆記的最後一頁,寫下、寫下那埋在谷底的心聲。
筆尖飛速的穿梭於紙張間,剎那間,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日曆一頁一頁的被撕掉了,
魔王的腳步近了,
她的負擔越來越大,
常常她在夜深的廁所裡輕輕的嘆息。
我也只能無聲的安慰她。
她越寫越多頁,甚至還有了專門的冊子,
她編歌、寫詩、寫文章,恣意綻放自己的文采。
不過儘管這樣,她也很認真讀書。
到了考前,她不再擔憂,已能自在的的面對這次大考了。
她在暑假過得非常放鬆,以至於在高中第一學期開學時的一拳直接將她擊倒了。
開學考的英文42分,單殺。
數學課聽不懂,雙殺。
交不到朋友,三殺。
開學第三天,她就壓力大到哭了。
身體狀況也每下愈況,青春痘雨後春筍的冒出,每次月考被疾病纏身,異位性皮膚炎加重,生理期週期失調⋯⋯
渾渾噩噩的的考完第一次月考後,她差一點成為班上的後半段。
那時她感覺人生無望,似乎沒有她存在的意義。
甚至連原本想學的程式都想放棄了。
「喜歡程式你就去學。」我對她說。
「可是,我課業跟不上,會落後⋯⋯」她很躊躇。
「你到底是有多少顧慮⋯⋯」我都有點生氣了。
妳明明對程式一見鐘情,還不去把握?
後來她便開始自學c語言,一步一步緩慢前行。
面對人際關係,她也一直很痛苦。
或許與她從小補習、上學的日子有關。
她與男生的共同話題比較多,從電玩、迷因、課業、公仔⋯⋯
分組時她通常也比較希望有男有女。
女生喜歡組成小團體,她不喜歡;女生喜歡下課圍在一起聊天,她抓不到笑點;女生喜歡結伴行動,她喜愛獨自行動。
她發現她越想融入反而越心累。
我:「妳就照著自己的心意走吧,討厭羈絆,獨自一人有何不好?妳不可能讓大家都與你興趣相同。」
她:「我害怕在這個班被討厭。」
她與數學決裂了。
明明她們以前是好友的,而且已經這麼多年了,怎麼就弄的快絕交了?
第一次吵架時,她還以為只是小打小鬧。
結果後來越吵越烈,到最後,他們互相不理彼此。
我默默看在眼裡,很著急。
她以前對英文的認識太低,以為很好應付。
結果42分的打擊直接讓她倒地,再加上班上還有滿分的⋯⋯
我:「暑假要讀不讀的,考這樣也很正常的。」
她咬咬牙,儘管她心裡明白這個道理,但眼淚還是不爭氣的流下了。
我:「妳變了很多。」
「是呀!做自己真好。」她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在半年中,經過她鍥而不捨的自學,她已能輕鬆撰寫c與c++許多程式了。
c++期末考,她雖然因為流感延後一週補考,但仍然不影響她的正常發揮。
六十分鐘的上機實作考試,四十分鐘搞定,滿分。
前往科任教室的路上,她時常一人。
我問她:「妳不孤單嗎?妳原本不是害怕會影響與班上同學的關係?」
她笑了笑:「那是我多慮了,一人有什麼不好,我還能想想文章要打的內容。獨處,能讓我靈感源源不絕。」
是的,時隔半年,她又重做馮婦,重新在公開的網站發表文章,不過,這次準備得更充分,成果也更豐盛。
她終於與數學握手言和。
「對不起,是我先不理你的。」
「沒事,現在一切還不遲。」在那之後,她與數學的關係是乎便和緩了。
順便,她也去嘗試與英文多建立一些連結。其實,英文也挺有趣的。
「歡迎妳開始喜歡、接納我。」
「我會努力的。」她堅毅的說。
現在,她的眼神帶有光。
不再自卑、不再迷惘、不再徬徨。
看著她好,我心底也暖暖的。
她未來的路還很久遠,我相信,她能再更加突破。
未來前途不可限量。
她謂誰?作者本人也。
作者想了很久,後來還是決定從最會書寫的「自身」寫起。
自己按道理來說應該是最了解自己的人,但大家是否曾聽過一句話:「你真的了解你自己嗎?」
所以我採用了「她」和「我」兩個人稱。
「她」是指偏向外表自己的表現,表現的行為。
「我」是指自己內心的心聲,最真實的個性,最為深層的感觸。
而「她」以前隨波逐流,一直到後來,才漸漸地了解「我」學會做自己。
「我很了解她,她卻不一定了解我。」其實就是之前自己不了解自己的意思。
「看著她好,我心底也暖暖的。」這句話在某種程度上是自己為自己驕傲。
想想自己天生熱愛自由,無拘無束,討厭羈絆,這便是我本性難移的個性吧。
而人生就是這樣,不可能永遠是晴朗的好天氣。
所以我們要有在雨中微笑的勇氣。
這首歌我很喜歡,總覺得有一種鼓舞的感覺。
在那陣子我心情很低落時經常聽,而聽完後就會覺得心情舒暢很多,充滿了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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