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河內去印度-5（Bat Trang）

昨晚終於在12點之前上床睡覺，今天起得比較早，想說先來線上登機。在IndiGo輸入個人資料後，因為沒有免費座位了，我就沒選座位，於是系統自己幫我選了兩段航程座位，要我付10美元。

一開始搞不清楚狀況，試了好幾次重新登入，後來理解到，因為沒有座位就無法線上登機，而我不想多付選座位的費用，所以只好放棄，白忙一場。想想，半夜3點的飛機，我應該至少提前3小時就會抵達，時間應該很足夠。

出門吃早餐，點了法國麵包加起司蛋，沒想到越南也有豆漿。今天要搭公車到河內鄰近的小村子，是以生產陶器聞名的巴莊（Bat Trang）。

導覽書說，從龍邊巴士總站可以搭47號巴士，終點站抵達；而我從Google Map查詢，發現旅館300公尺處就有一個47號巴士的站牌，於是我就近去站牌處。而雖然導覽書和網路都有相同的資訊，是47號巴士，但我還是不放心，到站牌後，拿事先手寫Bat Trang的紙條，詢問同在等車的小妹。小妹表示不知道。附近很多等著載客的grad司機，有一位問小妹，我要去哪裡？然後請小妹翻譯，告訴我是47號巴士。我當下有點驚訝，因為他不只沒有騙我說沒有巴士、叫我要搭他的車，還主動告訴我要坐幾號車，看來我得好好清理我對印度嘟嘟車司機騙人行徑的記憶。

不久，陸續看到有當地人走到我附近，抬頭仰望，這才發現站牌的另一邊有標示每一路公車抵達的地方。

上車後，車廂尚有空位，但左邊座位陽光直曬，我就坐到右邊一處三人的座位。車掌似乎不好意思跟我這位外國女生擠在一起，就起身了，我也順便跟他確認目的地及費用，是7k。

一路放空，看著窗外單調的景色。車子駛離河內市區後，不再塞車，行進在類似快速道路的平整公路上，沒有紅綠燈。車內有時傳來越南語廣播，真想知道在說什麼。

雖然行車通行順暢，但我感覺行車速度好像有點慢、有點鈍鈍的，然後瞥見司機的手搖桿似乎有點狀況，打檔之後又會再彈出去，所以司機的右手一直很忙，也似乎有些焦躁。心中暗想，車子是出狀況了嗎？到底能不能撐到終點站呢？

後來當我再度打開Google Map查詢所在的位置時，發現車子竟離巴莊越來越遠，進入一處綠意盎然的生態公園，其間錯落著許多漂亮的咖啡廳。看著車子離巴莊越來越遠，我心中越來越焦急，趕緊按了下車鈴。車掌坐到我旁邊，我不知為何，不經思考就問他，車子會再回轉嗎？車掌點頭。沒多久，車子回頭，回到我認知的村莊感覺的地方，然後抵達終點站。

下車前，車掌跟我指向左邊的陶器市集，大概知道我就是個觀光客。車子停了幾分鐘後就開走了，看來應該是同一班車整天來回河內及巴莊。

沿路都是賣陶器的店面，而且有的陶器超級金碧輝煌，感覺是寺廟特別訂做的。我因為還在旅行，背包裡不方便放易碎的陶器，沒打算購買，因此也失去了仔細閒逛的興致，只有大概散步走過。然後覺得這應該是一個觀光景點，怎麼感覺好冷清？突然想到現在是週一的早晨。

走著走著，來到了孕婦窯，親見這樣大型的烤窯，感覺有點震撼，只可惜無法看到工坊的運作。

接近市場時，看到許多來採買的人，散落地停著摩托車，於是連結到這個地方的生活感。這個村子，幾乎全村的人都是從事陶器業。我想，如果跟我同村的人做的都是同一行，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大概逛了半個多小時，準備回頭去搭巴士，在Google Map看到鄰近有一間佛寺，想到最近幾天在河內看到佛寺覺得很無感，就不過去了。只是後來在路口看到的標示是pagoda（佛塔），查了一下發現這間佛寺似乎也是個靜修中心，於是決定過去看看。

從側門走了一段階梯上去，好像是住宿區，不知道這裡是不是一個可以讓我闖入的地方？看見一位女子在亭子裡靜坐，再走過蓮花池，看到佛寺一側的走廊，幾位男子坐著聊天。轉個彎，看到佛寺的大門入口。嗯，還好，這是一個可以進來參觀的地方。

於是，我重新從大門走進來，先上個廁所。佛寺大門沒開，只能在窗邊張望佛像。沿著長廊繞一圈，地上許多雞蛋花的花瓣，感覺此處真的是一個靜修的好地方。一名女子用雞蛋花的花瓣在地上排圖案，與路過的師父閒聊。

我在佛寺後面的階梯坐著休息，時間已來到早上10點半。明天此時，我已落地印度，心中不禁升起不安，只能祈求一路平安。

走回巴士停靠站旁邊，在小棚子下等待。巴士一進站，原本坐在旁邊小桌椅的人也都起身，原來他們也是在等車。上車後，發現車掌是同一個人，也是同一台車，在我停留巴莊其間，他們來回一趟河內。

巴士依舊沒有很多乘客，也同樣繞路到生態公園一圈，才又走回行駛到河內的方向。車掌處理了乘客的車票後，看似無聊地在車上待著。

河內、巴莊，巴莊、河內，是否就是他日復一日的軌道？

其實生活就是一條軌道，一條日復一日要走的路，是一個框。這一年來，我反覆出走，丟棄了生活，失去了軌道。我一直出走，卻不知道到底是想要走去哪裡。

我想要打破舊有的生活，重建一條新的軌道，卻又害怕新的軌道最終仍是一個想要打破的框。

是不是越旅行，心就越貪婪、越無法被框在生活？

要如何才能重建出一條新的軌道？

還有，要如何才能安於日復一日的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