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漢語的邏輯結構 087

2.0 上古漢語的特殊結構

2.3 之乎者也 — 也 (矣﹑焉)

• 2.3.1 也

三﹕再探之四

讓我們研究另一例句。

Ya2 的結構多重複，正好演示出函子/論元結構的普遍性。

Ya2 原句寫作「閔子侍側，誾誾如也；子路，行行如也；冉有、子贡，侃侃如也」。

其中的第二和第三段俱屬縮簡筆法，還原後應該是這樣的一個句子﹕「閔子侍側，誾誾如也；子路侍側，行行如也；冉有、子貢侍側，侃侃如也。」

全句的現代漢語翻譯﹕閔損侍立在側，態度恭敬﹔仲由侍立在側，態度剛強﹔冉求﹑端沐賜侍立在側，態度溫和。

但若要忠於原句的語構結構，或可譯作﹕閔損恭敬地侍立在側﹔仲由剛強地侍立在側﹔冉求﹑端沐賜溫和地侍立在側。

我們以「閔子侍側，誾誾如也」作例，餘略。

此句的初階域程界定 (scoping) 有兩個可能性﹕

很明顯，Ya2.1* 並不符合這類句式的句讀或斷句習慣，但 Ya2.1* 是王力的觀點。

按波蘭記法改寫之後可得以下的表式及一階語構型指派﹕

事實上，再往下分析 Ya2 即可見到 Ya2.1* 的問題。

「閔子侍側」屬 s，應無疑議，但「閔子侍側誾誾如」卻不是 s，所以「也」字的語構型不可能是 s/s，至少起碼在本例句中不可能是 s/s﹔因為「誾誾如也」是「閔子侍側」的修飾語，既然「閔子侍側」屬 s，「誾誾如也」即屬 s/s。「誾誾」(恭敬) 屬形容詞，故屬語構型 n/n。

這部份的解析都比較輕鬆，此句最棘手的是「如也」的理解。

「如」是樣子的意思，「如也」即「…的樣子」，換句話說，「也」字的語構功能有點像屈折語中的繫動詞，譬如英語的「is」，它的功能是連接主語「閔子侍側」和賓語「誾誾如」。因此，如果「誾誾」屬 n/n，「如」便屬 (n/n)/(n/n)，而「也」字必屬 (s/s)/(n/n)。

前面的解析演示出「也」字不可能用作煞句，起碼就本例句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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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