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王大年、姚仁義與張廣之,一同要去隔壁向報案人了解發現屍體當下的情況時,法醫葉自成走了過來。
「姚檢,可以相驗了。」
「我先去相驗屍體,等等再去覆核報案人的筆錄。」
「那好吧!」王大年說。
姚仁義戴上簡易防護跟著葉自成來到屍體旁邊,王大年和張廣之也進到現場站在屍體幾步遠的距離外,專注看著姚檢和葉法醫相驗屍體。就見白色塑膠布上安放著一具蒼白的全裸女屍,屍體上有著原本綁在身上一條條縛繩的清晰勒痕,沿著勒痕佈滿著怵目驚心的屍斑沉積。綁縛屍體的繩索已經被剪斷解下來堆在旁邊,正由鑑識員警裝袋存證。
「檢座,你先來看這裡。」葉自成用電筒照著死者的手腕。
「等等,這是什麼?」
姚仁義指著屍體上幾處小挫傷,這幾處挫傷旁被畫上不明顯的小記號。
「這是剛剛剪開繩索時不小心傷到的,大部分的部位綁很緊,貼著皮肉剪開很難避免,為了區分就在這些傷口旁做上記號。」
「OK,明白。」
「你看,仔細看這手腕上的傷口,有多次利刃割開的痕跡。死者被綑綁成這樣影響血液循環,導致失血比較慢,出血凝固後兇手便再次割開讓血液流出。有一刀深得多,兇手在這裡慢慢折磨被害者直到確認她死去,這過程至少超過半個小時。如果被害者的意識清醒,想必非常恐懼絕望。這個兇手非常兇殘,不過可能行兇過程中被害者是昏迷的無意識狀態。」葉自成法醫指著死者左手腕上的傷口說明著。
「這怎麼說呢?」
「這部分請李警官來跟你說明。李警官,麻煩你過來一下。」葉自成說著並招呼李警官。
「如何?」領導鑑識團隊的李警官走過來問。
「麻煩你跟檢座說明一下你剛剛跟我分析的血跡型態。」
「好的,檢座你過來看,現場的血液痕跡很單純,就只有沿著遺體的手臂、大腿,一直到遺體下方的這一攤血。也就是絕大可能血液的累積,就是靜態滴落跟流下造成這一攤血跡。如果這樣判定的話,被害人被割開手腕時應該是處於昏迷狀態。如果行兇時被害人意識是清楚的,隨著掙扎會有血液被甩出的動態,現場會有飛濺型態的血跡,但現場找不到那樣型態的血跡。」李警官解說著。
「這樣的話,葉法醫,你回去解剖屍體時,就順便送驗藥物反應和酒精反應。」姚仁義對葉自成法醫說。
「這都是一定會做的,只要還沒有被代謝掉,藥物與酒精都檢驗的出來。」
「死亡時間呢?」
「初步研判被害人應該是昨天夜裡被殺害,不過死亡時間還得再進一步判斷。這室內空調開得很強溫度到夜晚蠻低的,但是頂樓加建的房子現在夏季白天非常熱,環境因素複雜,這也影響屍溫的判別。屍僵的狀態已經開始緩解,還是回去解剖看胃裡食物消化的狀態才能夠較準確判定死亡時間。」
「死者生前有被性侵的跡象嗎?」
「下體採檢了,會先檢測有沒有精液反應,看起來還蠻乾淨的。解剖後看陰道充血的狀態就能知道死前有沒有性行為,目前陰戶周邊沒有可疑傷痕。」
屍體完成相驗後,姚、王、張三人接著到隔壁了解報案人發現死者的經過。對於屍體要再取得進一步的資訊,還是得等到解剖及各項檢驗完成,才能有更多的相關訊息。三人先就目前所知的線索相互討論接下來的偵辦方向。
「以前江文彬犯案是自己開鎖入室,埋伏等候被害者回家再加以控制行兇。這次的兇手會不會也是循這種模式?林巧珊案之後這個房東就換了新門鎖,明天找兩個鎖匠來看看這種門鎖被入侵的機會大不大。」姚仁義說。
「也不見得要會開鎖,只要能讓住客開門,再以武力脅迫,很輕易就能入室犯案。」張廣之說。
「現場沒有明顯破壞入侵的痕跡,會不會兇手跟死者本來就認識,熟人犯案?」王大年說。
「這個可能我們不能主觀排除。既然知道兇手是模仿之前曼婷的脅持案犯下這個案件,知道脅持案的人又有限,並且死者的身分很快就會知道,接下來排查死者生活中的人脈和我們這幾人有沒有重疊,再從中釐清找線索。不過……恰巧承租住進這房間的死者,她的親友又剛好知道之前那個脅持案能夠模仿犯案,這個親友還得剛好有殺害死者的動機,這樣的巧合機率你們覺得大不大?我個人認為不大。」姚仁義沉吟了一下這樣表示。
「對兇手而言死者是誰其實是隨機的,兇手的目標不是死者,而是住在這間房子裡的人。所以要排查也只需要排查死者住進這房子後的交友就可以了,之前的交友可以先排除以縮小範圍。」張廣之說。
「脅持案有讓房東知道嗎?」王大年問。
「房東不知道!」
「明天我先詢問房東看死者是什麼時候入住的,再來查訪這段時間死者的活動與交友。」
「是今天囉,再不到兩小時天就亮了,趕緊回去休息一下,隨後我把那個檔案傳給你看,就先這樣吧。過幾個小時我還有個羈押庭要開,先回去將工作做個收尾,你們還真是跳過分案硬塞個麻煩案件給我。」姚仁義笑著對王大年及張廣之說。
「這個案子你不能缺席啊!」王大年說。
「我哪有缺席?別忘了我現在也是嫌犯之一。」姚仁義微笑說著。
姚仁義離開後,王大年和張廣之與現場鑑識團隊的李警官討論著接下來工作的配合,然後交代轄區員警對於封鎖線範圍的安排與加固做出明確指示。現場員警也正與葬儀社人員交接安排著屍體的運送事宜。一個治安案件,檢、警、法醫多方都各自有許多的工作要忙,其繁重的程度外人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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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曼婷由何曉玟陪伴著回到自己的住處,小玟傳了line給張廣之報平安後,便先打點讓余曼婷去沐浴梳洗。待余曼婷洗好澡刷好牙從浴室出來,小玟對她說:
「學姊妳來坐這裡我幫妳吹頭髮,頭髮吹乾妳先睡我再去洗澡。」
「妳今晚不回家可以嗎?阿偉不會有意見嗎?」
「我又沒有跟他同居,我跟他還沒進展到那裡,他還不是我男友,我也沒那麼喜歡他。我一個人住沒差啦,妳這樣我不放心,今晚我陪著妳,而且捷運也收班了,現在深夜我一個人搭計程車或Uber妳放心嗎?」
「當然不放心。」余曼婷幽幽的說。
「那就對囉,我陪妳,嗯!」
「謝謝!」
終於小玟幫余曼婷吹乾一頭長髮後,余曼婷動作緩慢的幫小玟準備了支新牙刷、乾淨浴巾、毛巾、乾淨的睡衣及一組新的內衣褲。
「給我睡衣就可以了,內衣褲我順手洗起來用浴室的暖風機除溼,明早乾了就能穿。」
「嗯!」
小玟幫余曼婷關照好一些諸如服藥等瑣碎細節後,讓她躺到床上幫她蓋好被子,就換自己進到浴室去洗澡。待自己沐浴盥洗完畢,她看余曼婷已經睡著了。小玟拿著吹風機到浴室裡吹乾了一頭長髮,關燈之後鑽進被窩與余曼婷同榻共寢。
小玟翻身面向余曼婷側身如弓臥著。余曼婷微微蹙眉的沉睡臉龐稍稍傾向小玟這邊,藉著夜燈的微弱光線,小玟細細看著余曼婷側臉精緻的剪影,余曼婷的眼角還掛著淚珠。
「學姊,妳真的好美!」小玟小小聲地讚嘆。
看著看著,小玟緩緩撐起自己的上半身,傾過身去在余曼婷的唇上輕輕親了一下。她注視著余曼婷睡夢中的面容想了想,又頑皮地稍微伸出舌尖輕輕舔了一下余曼婷的唇。她側臥回去後用目光描繪著余曼婷漂亮的臉蛋,還有薄被底下那身體的曲線。小玟緩緩將自己睡衣的開襟多解開兩顆鈕扣,然後往余曼婷的身邊挪了挪,當自己的乳頭碰在余曼婷的手臂,乳尖上敏感的觸覺,讓小玟感到自己的身子像是被點燃般發著熱。她悄悄將手伸出擺放在余曼婷的腹腰上,她見余曼婷熟睡著沒有察覺,便一點一點將手往上挪去,輕輕隔著睡衣撫揉著余曼婷柔軟的乳房,隨著手感得到的感官,小玟的心情越發悸動。
方才幫余曼婷安排沐浴細軟時,小玟偷偷用了點小心思,她特地幫余曼婷挑了組衣櫃裡最輕薄且沒有托襯的內衣褲交給她。這夜的余曼婷也沒有心神去判斷妥不妥當,洗完澡後沒多思考就穿上那套透明的性感內衣再穿上睡衣。
小玟享受著手掌中傳來的柔軟舒適,並用指尖來回感受睡衣下乳頭那令人興奮的凸起。小玟微張著唇輕輕喘著幽嵐,接著她小心輕手解開兩顆余曼婷睡衣的釦子,就在她壯起膽子,將微微顫抖的手準備伸進余曼婷睡衣開襟的當頭。
「文彬,我好想你,……我好想親口叫你文彬,為什麼你不等我?」
小玟嚇了一跳縮回手,她留意了一下,原來是余曼婷在說著夢話。她見余曼婷說這夢話的同時眼角流著淚水,自己也不禁雙眼濕潤,心中泛起了絲絲憐惜。
「你叫我曼婷時怎麼我不在場?當著我面時你為什麼都不叫我曼婷?」余曼婷小聲用泣音喃喃說著夢話囈語。
自從江文彬死後,余曼婷愛上江文彬這件事,逐漸在專案小組裡成為大家略為知曉卻不便提起的秘密。原本只有同在江文彬死亡現場的姚仁義與小玟有所察覺,但兩人皆對此事秘而不宣。然而隨著余曼婷經常獨自偷偷哭泣,左右的同事也就很難不察覺這份被極力掩蓋的感情。不過雖然猜到卻誰也不忍多所談論,其中只有小玟向余曼婷本人確認過此事。
其實早在追捕江文彬的辦案過程當中,何曉玟憑藉著自己細膩的觀察力以及女性敏銳的第六感,就已經察覺到余曼婷對江文彬有著一絲半縷的特殊情愫。而這一絲半縷的特殊情愫,自己似乎也不那麼陌生,只是與余曼婷一樣還沒能有足夠的勇氣去面對。
「你可以抱抱我嗎?」
余曼婷繼續在睡夢中流淚說夢囈。何曉玟聽了這句囈語不由得心頭一緊,平日總是指導自己、照顧自己的學姊,在夢裡竟然像個孩子般討要抱抱。想像著余曼婷在夢裡那可憐無助的模樣,讓何曉玟心頭感到一陣灼熱的痛楚。
「學姊。」小玟情不自禁伸手抱著睡夢中的余曼婷。
「我抱著妳,希望妳能夢見他抱抱妳。」小玟眼中盈滿淚水小聲地說著。
「啊!」
余曼婷突然驚叫一聲睜開雙眼,就在小玟因這聲驚叫嚇地縮回手時余曼婷猝然坐起。這狀況發生的這麼突然嚇了何曉玟一大跳,使得她也趕緊坐起身子。余曼婷看到身旁的小玟,她傾身緊緊抱著何曉玟。
「文彬,你沒死?你不要走,你不要走啊。」余曼婷哭著說道。
「學姊,我是小玟,妳醒醒啊!」
「小玟?小玟?對了,妳今晚在這裡陪我,我怎麼了?」
余曼婷聽了小玟的回答,稍微清醒說著,並且鬆開雙臂看著何曉玟。
「妳做惡夢,妳嚇醒了。」
「對,我做夢了。」余曼婷說完這話又啜泣了起來,顯然悲痛的夢境又回到腦海當中。
小玟過去將余曼婷摟進懷裡說道:
「學姊,妳別這樣,妳不要難過,今晚我陪著妳。」
「謝謝!謝謝妳!」余曼婷邊哭邊恍惚的說。
這晚余曼婷內心的無助,像是隻找不到貓媽媽的幼貓般,好似急需要一個溫暖的依靠,她就這樣不知不覺依偎在小玟懷中睡著了。也許真的累了,又或許在小玟懷裡讓她獲得長期沒有過的安全感,余曼婷睡得很沉。小玟感覺著坦開的衣襟裏,乳房上傳來余曼婷陣陣規律綿細的鼻息,那感覺輕輕癢癢的,心裏卻苦苦甜甜的。小玟輕輕撫摸著余曼婷的細柔髮絲,嘴角泛起微微的笑意,眼前逐漸又濕潤朦朧了。
隔天一大早余曼婷悠悠醒來,發現睡衣沒扣完整,這才意會原來昨天自己的精神狀況真的很糟。這時她還迷迷糊糊以為是自身情況很糟,所以沒有扣上全部的扣子,她甚至自覺還好至少沒有扣錯位。再看看身邊的小玟一臉香甜的睡相,不過小玟睡衣扣子怎麼也沒扣好?這讓她有些奇怪,而且小玟還更誇張,坦開的衣襟酥胸全露春光旖旎,然而雖然如此余曼婷也沒有再多想。
「怎麼還像個孩子似的沒個大人的樣子。」余曼婷有些還沒睡醒神智迷糊的叨叨唸唸。
她幫小玟攏好衣襟扣上然後拉上被子蓋好。心想就讓她再多睡一會兒,等自己梳洗完畢再叫醒她。進到浴室後她檢查了一下小玟前一夜晾在浴室裡的內衣褲已經乾酥,便開始盥洗梳頭髮。經過一段時間梳洗完畢後,她拿著小玟的內衣褲出了浴室來到床邊,她搖搖小玟的肩膀輕輕叫喚。
「小玟,起床囉,要準備出門上班了。」
何曉玟慢慢睜開雙眼,她看看余曼婷笑了笑。
「學姊,早安!」
「早!謝謝妳昨晚來陪我。」余曼婷微笑說道。
「學姊妳別這麼客氣,以後我也可以常常來陪妳。」小玟賴在床上笑著表示。
「這可是妳說的喔,到時候可不要叫妳來妳又不來,來了又嫌我的床窄要我去睡沙發。」
「才不會呢,妳的床怎麼會窄?妳這可是雙人床,而且好像比一般的更大,睡一個人太大了。」
那是張king size的加大尺寸雙人床,確實很不小。
「來,妳的內衣褲已經乾了,快穿上去梳洗整理吧。」
余曼婷說著,將何曉玟的內衣褲交給她,自己便往梳妝台走去。小玟起身將內衣褲放於床尾,逕自走向浴室去梳洗整理。
過了一小段時間,梳洗完畢的何曉玟走到床尾解開睡衣幾顆扣子,然後將睡衣脫掉放在床上,接著她退下了睡衣下身的短褲,就這樣全身不著片縷赤裸著。余曼婷停下動作看著一絲不掛的何曉玟,她有點吃驚於小玟這樣毫不迴避的大方舉止,她也吃驚著小玟剃光了全部的陰毛,讓兩片嬌羞可愛的大陰唇一覽無疑。她不禁仔細盯著看,小玟那潔淨細嫩的大陰唇緊緊閉闔著,中間的縫隙之間看不到小陰唇。這時就見小玟拿起內褲彎下身子,先將右腳穿了過去,然後是左腳,她拉好內褲後,接著拿起內衣準備穿上。何曉玟這時候發現余曼婷正盯著自己瞧,此時自己雙手正彎著肘拎著內衣舉在齊胸的高度,她將雙手往後稍微張開挺了挺胸,並且俏皮的對余曼婷甜甜笑了笑。
「好看嗎?」小玟問。
「好看,而且妳把小妹妹的毛毛都剃掉了。」
「對啊,有沒有看起來很可愛?」
「有,很可愛,但……妳不可以這樣輕易讓人看到啊。」余曼婷告誡著。
「才沒有,人家只給學姊看。學姊要不要也剃光試試看,我可以幫妳。」
「改……改天再說吧。」余曼婷笑笑說道。
聽何曉玟這麼說,讓余曼婷一時感到有點尷尬。她心想,小玟比自己小上四歲,什麼時候印象中害羞靦腆的小學妹變的如此落落大方?不過也許印象只是自己一廂情願的主觀誤解,其實認識小玟時她就已經是大人了。對於這個小學妹,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麼?小玟原本就有著很甜美的標緻臉蛋,搭配在衣服底下原來是這麼凹凸有致比例絕美的曼妙身材,整個人出落得如此水噹噹,這任誰看了能不怦然心動?她說要幫自己剃光陰毛表示她不介意碰觸自己的身體,甚至是自己的小妹妹。意會至此余曼婷竟覺得雙頰與脖頸熱了起來,她朝著小玟笑了笑。
「我從來沒有注意到原來妳的身材這麼好。」
「很漂亮對不對?學姊妳這麼注重保養並鍛鍊自己身材的人,我以為妳早就會注意到人家的身材。」
何曉玟用兩隻手掌從左右稍微推聚腴挺的乳房微微嘟著嘴說。
「上班時都是在工作啊,難道要看著妳想入非非嗎?」
「逗妳的啦,學姊今天的精神好多了,太好了!」
「謝謝妳!」
就見何曉玟將內衣環繞在身上,帶扣在胸前扣了起來然後轉到後面去,接著雙手穿過肩帶拉起內衣,用手掌分別將兩邊乳房在胸罩裡調整就位。余曼婷看著,突然心頭一陣酸澀,她憶起那夜江文彬幫自己穿上內衣的情景。
那晚他的手有沒有碰到我的乳房?他有沒有像這樣用手溫柔地幫我將乳房在胸罩裡調整好位置?怎麼我都想不起來?連他手指頭的體溫我都記不起來了。余曼婷皺著眉頭苦苦回憶著。
「學姊,妳又想到什麼嗎?」何曉玟看到雙眼泛紅盈滿淚水的余曼婷擔心問著。
「沒事,妳別擔心,妳需要化妝的話,我的東西妳都可以用。」余曼婷轉過臉說道。
「學姊,妳別騙我喔,真的沒事嗎?」何曉玟憂心地問。
「真的沒事,妳別擔心。」余曼婷說著,偷偷抹去眼角溢出的淚珠,並且給了小玟一個微笑。
兩人分別畫了淡雅薄妝,換好上班的服儀,穿上防曬的輕薄風衣後,何曉玟拉著余曼婷的手臂,緊靠著她一起在穿衣鏡前看著鏡中的兩人。兩人都扎著長長的大馬尾,兩人都很帥勁亮麗,小玟滿臉陽光笑了笑。
「學姊,走吧!」
「嗯,走。」
兩人出了門,在樓道上小跑一小段,時間慢了點結果讓一部電梯跑掉沒趕上。何曉玟按亮了往下的鍵等著下一班電梯。
余曼婷覺得今天身子有點奇怪,怎麼胸前特別晃?她稍微拉開點衣襟瞄了一眼。
「呀!我怎麼會穿這組內衣呢?是妳,小玟………妳怎麼拿這組內衣讓我換?」余曼婷問何曉玟。
「這組很好看啊,不能穿嗎?還是這件是準備約會時才要穿的嗎?」
「不是這個問題,是這件內衣有穿跟沒穿差不多。不但很晃,而且外面就算穿著襯衫還是會激凸,穿這件我一整天小外套都不能脫下來。」
「沒關係啦!學姊不管穿哪件都是很晃的啊。」小玟俏皮的說。
「不行,我得回去換一件。」
「來不及了,這樣上班會遲到。」
此時電梯剛好打開門,何曉玟一把推著余曼婷就進了電梯,迅速按下關門鍵然後按了1樓鍵,電梯門很快關上。
「妳最好幫我禱告今天的工作都會在辦公桌前,沒有外出的行動勤務。」余曼婷說。
何曉玟將嘴湊到余曼婷的耳邊,壞壞地悄聲說:
「學姊,妳今天衣服底下很性感,很美很美!」
說完,何曉玟冷不防地舉起手輕輕捧了一下余曼婷堅挺渾圓的乳房,然後在余曼婷的臉頰上快速親了一下。她盯著余曼婷的雙眼微笑著。
余曼婷的臉一紅,她摸著被親的臉頰略為吃驚看著何曉玟。小玟的笑容與眼神是那麼樣的狡黠又燦爛,余曼婷突然明白這件性感內衣是小玟故意挑來讓自己穿上的。
「妳這個頑皮鬼!怎麼還像個小女孩般?」余曼婷盯著小玟的臉這樣說。
何曉玟滿臉笑意吐吐舌,剛好電梯到達一樓打開了門。
「走吧!」小玟說著,拉著有點不知所措的余曼婷出了電梯上班去。
兩人進到辦公室就看到張廣之已經在座位上,有些早到的同事也已經就座。
「學長,你這麼早就到了,昨晚該不會沒有回家吧?」何曉玟問。
「我跟王警官現場忙完天都快亮了,我們一起去吃了早餐就直接到辦公室裡來。」張廣之用手指捏著兩眼之間這樣說。
「喔!這樣劉法醫沒說話嗎?」
「她自己昨天解剖工作也忙到很晚,沒關係的。以前這樣都是常態,現在比較不可以了。針對昨天古亭那個案件,等等王警官會召開一個會議,妳、曼婷和我都得參加。」
「好的,瞭解了。」何曉玟回答。
與張廣之說完話,何曉玟拉著余曼婷一起來到女廁。倆人進了女廁後,何曉玟從一個隨身小包裡拿出一盒胸貼貼片遞給余曼婷。
「學姊,這個給妳,對不起!我一時的頑皮讓妳困擾了。」
「妳隨身帶著這個?」
「有備無患嘛,這不就派上用場了。」
「謝謝妳!這樣就可以稍微自在些。」余曼婷道謝說。
「是我不好,而且我可捨不得讓妳尷尬出糗,更不要讓妳被別人的目光占便宜,妳只有我可以看。」
「該不會昨晚我都被妳看光了吧?」余曼婷笑著說。
「那倒沒有,反而是我被妳看光了啊。」何曉玟開朗說道。
聽何曉玟這麼說,余曼婷突然覺得心跳快了兩拍,腦海裡浮現了何曉玟那一身曼妙的風景。
「妳快整理整理吧,要開會了,需要我幫妳嗎?」
「我自己來就可以,還是謝謝妳!」余曼婷微笑著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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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廣之、余曼婷、以及何曉玟進到一間不大的會議室,王大年已經在會議桌旁就坐,他的身邊還坐著一名年輕女性刑警。何曉玟與余曼婷都認識她,她名字叫譚若櫻,不過雖同屬刑偵大隊,但因為分屬不同的偵查隊,因此並不熟絡。
「若櫻大家應該都認識,我讓她擔任這個專案的助理,她細膩穩重,非常適合這個案件。」王大年說。
「學長學姊,請多多指教!」譚若櫻說,臉上禮貌地帶著非常淺的微笑。
譚若櫻一頭及肩的秀髮,面容秀麗儀態端莊,臉上雖然掛著笑容但非常的淺,神態略顯嚴肅。她的資歷還要比何曉玟更小一期,因此她稱在座的其他人為學長學姊。但是相比起來,何曉玟這個學姊在氣質上看起來比起譚若櫻還更加孩子氣一些。
大家與譚若櫻彼此打過招呼後,王大年繼續發言。
「針對昨天古亭兇殺案我們成立這個專案小組,成員目前就是在座各位。司法偵查應該也會由姚檢負責指揮偵辦,姚檢會向主任檢察官申請。」
「這適合嗎?我們這三人以及姚檢加起來四人,嚴格說起來都算是嫌疑人,不需要迴避嗎?這樣的組合會不會有球員兼裁判的嫌疑,這樣你要偵查方便嗎?」張廣之說。
「我故意這麼做的。如果這案件的嫌犯就在你們其中,大家長時間一起相處難保不會露出破綻,誰避重就輕大家都看得到,說不定反而案情更容易突破。而且若是嫌犯不在你們之間,大家對之前的案件都熟,我們研究起來方便許多,並且不會再讓更多人知道。」
「這倒是個大膽而且不錯的想法。」張廣之點點頭。
「大樓裏不是還有許多閒置空間?我讓若櫻申請一個空間當作專案辦公室,大家以後就移駕到專案辦公室工作,也會幫姚檢設置一個座位,以後會議就在專案辦公室裡開。這個專案的核心骨幹都在那裡,如果有延伸出去的排查工作,再分配出去給小隊、轄區分局或派出所支援。」
「有必要這麼做嗎?現在線上聯繫這麼方便,而且我們都在同一棟大樓裡。」張廣之問。
「我們兩個當小隊長的是會比較麻煩,但如果要繼續維持之前那個案件的機密性,而且也要讓現在這個案件的偵查不公開,這樣是比較方便且妥當的做法。若可以將專案的偵訊室就設置在相鄰的空間,這樣偵辦會更加有效率。況且我們做最壞的假設,歹徒既然祭出了撲克牌為象徵符號,他一定不會只滿足於一次的犯案,肯定會再出手,這個案件極有可能會發展成為一宗連續殺人案。到時候專案組織勢必會擴大,先在形式上將核心與外圍隔開可以有助於管理不適合公開的資訊,這樣的安排是需要的。」
「好,就這麼辦!」
聽到王大年這樣安排,確實在某些程度上能夠保護曼婷,張廣之馬上同意配合。而且根據經驗,這樣有象徵符碼的案件,的確極大可能會演變成連續殺人案,未來分屬不同偵查隊的張廣之與王大年一定會有著許多的偵辦事宜需要相互討論。且內部事務都在同一棟大樓裡,所造成的不便應該是在可以忍受的範圍。過往自己也曾經外調到北投分局支援,還是一樣能夠配合大隊辦案,雖然當時自己還不是個小隊長。
「目前本案已經知道死者的身分,正透過解剖、鑑識與現場勘查釐清可能的犯罪模式。且姚檢已經將之前曼婷那個脅持案件的檔案和密碼分別傳給我了,連同江文彬、以及分案的 J 大盜檔案也都有給我,這幾天我和若櫻會先找時間研究一下。等到確定可以用哪間辦公室並且搬妥後,我再分別找各位及姚檢來聊聊,通盤瞭解後再找關係人來喝茶。已經請鷹眼小組協調轄區派出所調閱附近監視器的影像內容看有無可疑人物,目前雖然不確定嫌犯在不在被害人的人脈關係網內,但透過被害者與知情者這雙邊的全面排查,應該能夠找到這其中的關聯以及案件偵辦的方向。大家覺得如何?」王大年說。
與會的所有人都表示同意,截至目前為止似乎也只能這樣偵辦。
「如果大家都沒意見的話,我們就先這樣子。」
所有的人都點點頭沒有意見。就在大家準備散會各自去忙自己的事,王大年跟張廣之開口說道。
「蟑螂,我想先派個任務給小玟,可以嗎?」
「這個案件我們聽你的安排。」
「我就分派工作而已,大家有看法都提出來商量。小玟,妳來一下。」王大年對著何曉玟說。
「是,學長,什麼事?」
「妳手上的工作壓後一下或讓蟑螂找人幫忙。今天中午我要妳回古亭案發現場一趟。妳不用怕,今天還有鑑識人員在現場做二勘,最裡層的封鎖線哨警也還沒撤,現場都有人。我要妳到現場做一次覆核偵察,中午時派出所會找兩個鎖匠去看現場,妳聽聽他們對大門鎖有什麼看法。另外請妳約房東太太今天找時間一起去到現場,妳向她了解一下死者入住的日期,順便探詢一下房東太太對死者還了解些什麼事,這沒問題吧?」
「沒問題,這交給我去辦。其實我沒那麼膽小,昨天是因為那個狀況實在太特殊又太突然了。」何曉玟尷尬的說。
「我印象中妳也不是個膽小的人。而且我現在理解,連姚檢和妳們蟑螂學長都能嚇到,這還真不是一般的情況,要是我事先知情我大概也是會跟你們一樣目瞪口呆。」
王大年交辦完這件工作大家才各自散會。
「大年,沒想到你設想的這麼周到,謝謝!」張廣之私下跟王大年說。
「設置專案辦公室這想法是若櫻提的,她很可靠,你可以放心。」
何曉玟早上十點多離開刑偵大隊前往古亭案發現場,直忙到天色漸黑才回到辦公室。她見鄰座的余曼婷還在辦公,少數幾位同仁也仍在,但沒看到張廣之。
「學長不在?」
「前輩跟大年學長外出,有交代妳今天的覆核偵察明天再匯報即可。剛剛若櫻來電說已經借好臨時辦公室,明天早上配合的工程公司會來固定系統隔屏安裝辦公桌,並拉好分機及電源線路,沒意外的話明天下午大家就可以搬過去了。」
「哦,那我先做書面,明天匯報時好一起呈上。」
何曉玟說著,便打開筆電開了機,並且從公事包中拿出記事本。
「學姊還沒忙完嗎?還沒下班。」何曉玟邊開立新檔案邊問著。
「我在等妳,但妳不用急,慢慢來。」
「等我?」
「妳忘了?我要帶妳去行天宮收驚。」
何曉玟確實早忘了這事,她聽余曼婷這麼說,突然一股衝動想去握余曼婷的手,但她忍住了。
「我忘了這件事,那我回家再做書面,我們趕緊去吧,再晚怕行天宮就關廟門了。」何曉玟說著,已經關了軟體和檔案,也將筆電關了機。
在夏天,暮色降臨時分是台北街頭最繁忙的時刻,捷運車廂裏也跟馬路上一樣壅塞,就只比上班時間好一點。經過一段捷運擠迫的折騰,兩人來到了行天宮。雖然已是夜晚,但參拜的香客依然絡繹。
在行天宮裡除了收驚之外,向關聖帝君參拜當然更是必不可免的事情。自從2014年廟方以環保為由,撤了香爐及供桌不再讓香客獻供及燒香後,行天宮就少了裊裊香煙的風景。然而雖然失去不少敬神的氛圍與風情,但這並不減信眾們的虔誠。
才剛進廟門,何曉玟就看到一隻貓咪側臥在龍邊的廊道上瞇眼休憩。她過去蹲下摸著貓咪的頭與背,沒一下子貓咪就翻身躺臥著讓何曉玟抓揉牠的肚子。何曉玟開心地回頭看看余曼婷,就見余曼婷也正微笑看著自己。
「別玩了,來向恩主公參拜吧!」
「嗯!」何曉玟回應著,人也站了起來。
兩人走到大殿前,先朝外向天公拜了拜,接著朝內站定合十雙手向關聖帝君行禮。
何曉玟側臉看著余曼婷祈願時的虔誠面容,心想學姊不知在祈求著什麼樣的願望?何曉玟也合攏雙掌注視著神龕上的恩主公神像,在內心誠摯地向關聖帝君祈願。
「恩主公啊!信女何曉玟。我知道您是我們警察的守護神,除了祈求平安,我還想向您祈求一件事,我希望我的曼婷學姊能夠快樂!我不知道這樣的願望適不適合向您祈求?但您是神明啊!我拜託您,我求求您,讓曼婷學姊遠離心理的痛苦,讓她重拾快樂,讓曼婷學姊每天都能開心,再度恢復以往的神采。我求您。謝謝您!」何曉玟在心中默默反覆祈求著。
何曉玟合十著雙手向關聖帝君鞠躬三次後,余曼婷問:
「看妳祈求地那麼專注,妳向恩主公求了什麼?」
「祈求武運昌隆囉。」何曉玟微笑著回答。
「哈哈,武運昌隆,妳現在柔道幾段?」
「二段。」
「我三段,改天我們來切磋切磋。」
「好期待喔!」何曉玟笑著說。
兩人讓廟裡的志工婆婆完成收驚儀式後,從虎邊門離開了行天宮。當她們一起站在民權東路與松江路口等著過馬路時,何曉玟看地下道入口寫著“命理大街"的招牌。
「學姊,要不要去算個命?」
余曼婷蹙著眉搖搖頭,同時伸手抓著何曉玟的手臂。
「不要,妳也別去。」
「學姊,妳是不相信算命?還是妳沒有勇氣面對自己未知的人生?」
就見余曼婷依然鎖著眉間搖頭沒有回答,雙手還是緊抓著何曉玟的手臂。
何曉玟舉起手握住余曼婷的手,將她的手從自己的手臂上輕輕拉開,然後何曉玟張臂抱了抱余曼婷的肩膀。
「綠燈了,走吧!」何曉玟溫柔的說。
何曉玟挽著余曼婷,兩人踩著斑馬線並肩過馬路朝捷運站走去,然後搭上捷運各自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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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除了姚仁義檢察官以外,專案小組的其他成員都進駐了新的臨時辦公室。由於空間精簡,所有人的辦公桌都一般大小。辦公桌的規格充裕不顯侷促,且辦公室裡還有張可以容納8至10人的會議桌,能做為會議簡報及共同討論案情使用。當下午三點多大家就坐後,何曉玟便在這間辦公室裡的會議桌邊向王大年及張廣之匯報前一天的現場覆核結果。
「先說門鎖,分別來到現場的兩位鎖匠都表示,犯案現場大門的兩道門鎖,其中一道不是那麼容易打開。雖然依然是鑰匙門鎖,但那道門鎖的鑰匙是3D立體設計搭配磁簧,要輕易不動聲色開鎖進門沒那麼容易。大門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另外我觀察到現場鞋櫃旁的地上,擺放著一個高重心的木雕貓咪擺飾,地面上依著這個飾品不規則的基座週邊,灰塵沉積型態完整且吻合,這個飾品應該很久沒有移動過了。如果歹徒是大動作武力脅迫進入,這個緊鄰動線邊的飾品有極大機會被弄倒或移位。我請鑑識員警來協同勘驗,同時也有錄影,我們一致認為該飾品很長一段時間內應該沒有被移動過。」
「所以可能是認識的熟人犯案。如果排除歹徒是陌生人入侵的話,那就得花人力排查死者的社交活動,不過這也是必要的偵察手段,本來就不可能省去這方面的查緝。」王大年說。
「雖然不像是開鎖進屋,也沒有暴力脅迫的跡象,但其實我還是認為陌生歹徒入侵犯案的可能性比較大。」何曉玟這樣說。
「哦?怎麼說?」
「你們可能還不知道,鑑識團隊從天花板內房樑桁架上取下來的滑輪組好大一顆,比兩年前江文彬使用的那組滑輪大得多。鑑識檔案紀載當年江文彬使用的那組下滑輪輪徑是5公分,承重規格是0.5公噸,吊起一個人的重量綽綽有餘。這次歹徒準備的這組下滑輪輪徑有10公分,承重規格是3.5公噸,要吊起一個人遠不需要這樣的規格。江文彬用的那組滑輪總重才2.3公斤,而且江文彬自己就住這裡,他沒有攜帶便利性的考量。這次歹徒準備的這組滑輪總重就有5.9公斤,還外加兩個也不算輕的金屬扣環。歹徒為何要讓自己承受這樣的負擔?死者是個嬌小的女性啊。」
「為什麼?」王大年問。
「因為不認識?」張廣之說。
「對!因為歹徒不知道他要面臨的被害人是什麼樣的體格?有多少的體重?因此他準備了較大的滑輪,這樣的規格差可以讓他在吊起被害者時省下一半的力氣。江文彬準備的那組小滑輪,要拉起50公斤需要花20公斤的重量,這次歹徒準備的那組大滑輪,同樣要拉起50公斤只需要10公斤的重量。這是很簡單的國中物理。另外死者身分極其容易被辨識,兇手毫不在乎也不加破壞掩飾,沒有轉移屍體也沒有拿走能夠辨識死者的相關證件,表示兇手應該不在被害人的人脈關係網內可供追查。」
「不,這太冒險了,如果歹徒沒有先觀察好被害人,萬一屋內不只一個人呢?」王大年說。
「如果當時屋內不只一個人,歹徒可以當下放棄行動另作計畫,既然對象是隨機的,對歹徒而言就沒有犯案的急迫性與必要性。如果當下屋內只有一人,歹徒只要能控制被害人進到屋內,藉由觀察鞋櫃、衣櫥就能知道屋子裡住多少人。再有人回來,對歹徒而言也不差多殺一個人,反正歹徒沒有後續處理屍體的負擔。」
聽何曉玟這樣分析,王大年看著張廣之點了點頭。
「陌生歹徒、不開門鎖、不武力脅迫,歹徒是如何進入的?假裝送外賣嗎?」王大年問。
「那也要住客叫外賣啊,況且誰會讓外賣人員進屋?雖然還是得排查死者的通聯有沒有叫外賣或預約維修服務,這些都是必要的偵查,但我不認為這條線會有我們要的答案。讓住客開門的藉口可以有很多種,不過如何讓住客在不驚慌或不抵抗的情況下讓歹徒進屋?我還想不透歹徒使用的手法。你們覺得歹徒可能持有槍械來脅迫被害人嗎?」何曉玟說。
「在台灣,持有槍械不是道上兄弟就是亡命之徒,這兩種人才不會來玩這種把戲犯這樣的案件,我不認為。」王大年說。
「GBB呢?外觀跟真槍幾乎一模一樣,一般人倉促之下辨識不出來。」
「用這來唬人倒是有可能。」張廣之說。
「只不過一般人突然面臨槍枝威脅,驚慌失措的比例我想應該還是會大於愣在原地吧。」
「這可能需要實驗才能知道,不過用明確的口令喝令被害人還是有很大的機會能辦到。」張廣之說。
「對了,報案的鄰居呢?應該初步問訊過了,有嫌疑嗎?」
「排除了。那對同居情侶出國玩五天剛回來,拿伴手禮要送鄰居才發現屍體的。」張廣之說
「總之,如果是陌生歹徒入侵的話,要找歹徒可說是茫茫人海。」王大年苦惱沉思著說。
「也不至於茫茫人海,線索還是可以從我們六個人身上去找,畢竟是知道之前的祕密檔案。」何曉玟說。
「嗯,那房東太太有怎麼說嗎?」王大年問。
「房東太太說自從前一任房客湯小姐,也就是江文彬的女友湯湯,自從她去年底搬離開後沒多久被害人就搬進來了。房東太太對被害人的社交及背景幾乎沒什麼了解,她知道的都是我們知道的,無法提供額外有用的線索。」
「明白了,這樣看來昨天現場的覆核偵察有了些收穫,很好。」王大年嘉許的說著。
「另外房東太太在問屋子什麼時候可以解除封鎖讓她清理現場?我跟她說這要檢察官才能決定。發生這樣的事讓她很沮喪也很苦惱。」
「這部分我和姚檢商量,到時候再介紹專門處理刑案現場的清潔公司給她。」
「剛剛的匯報內容我都有紀錄在書面報告裡,等一下我將檔案傳給兩位學長。我們該建個群組吧,建個內部群組跟一個外圍群組,內部群組就限定我們幾個,外圍群組就用來連繫對外交辦的事宜。」
「好,建個群組,再麻煩妳。」王大年說。
「這沒問題,這個專案的名稱要叫做什麼?要援例用報案日期叫做洞拐兩兩(0722)專案嗎?」
「取個中二一點的名字比較響亮。既然是模仿犯案,叫影子專案怎麼樣?」
「嗯……影子這名稱很普通不夠中二,不如叫魅影,魅影專案,很中二很嚇人。」何曉玟興奮地笑著說。
「好,那就叫“魅影專案"吧!」
王大年拍板說道,張廣之在一旁笑看這兩個孩子氣的傢伙唱雙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