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我在開頭的五分鐘內,被太過枯燥的超現實敘事與影像弄得很不爽,但靜心沉進去後,獲得的卻是超越了近期所有看的電影,這也是促使我寫這篇文章的原因。
開頭的稍微刺耳與營造一種巨大的荒蕪感+神經緊繃的背景工廠音效、加上主角沒有台詞、偊偊獨行過的那些建築;我們都知道,二十世紀是一個變動劇烈的年代,包括建築以及經濟方式;林區哥要呈現的,不是他對於各種知識的博學,而是,在這樣劇烈變動下的那些建築,帶給人們的是巨大的孤獨、荒蕪、疏離跟冷漠(工業化造成人們的疏離);配以主角的職業,那種如蟻般身處資本主義最底層的軟弱頹敗感(但可看出,裡面的人都對這頹敗感非常習慣)
那個醜陋的拉動各種開關的怪人,或是林區哥對於各種「操縱者」厭惡後的醜化?
整片呈現的「弒子」、「偷情快感」、「唱著歌的醜女」、「噁心的子嗣」、「自己的頭被砍斷」或各種非常反常的影像呈現,淺一點的說法是,這就是林區哥運用「衝突」來讓觀者相當不舒服、但又無可自拔沉進去的封面。
那內裡在寫什麼?
我不敢妄言,我說的是對的,但得到的是…他想像唐鳳說的:「與眾不同才是常態」這句,裡面上述所提的各種影像,非常誠實地傳達出每個人甚至有可能一秒內、或十年以來都存腦中的變態到不行、非常異常的詭思。
這種疏離是很根本的恐懼,由片中主角與妻子的相處,我們難道不會害怕…很有可能,你到老時,能依靠的還是只有自己?
後段主角頭被切掉了而被做成鉛筆,莫不是在告訴我們,在二十世紀的那時,我們每個人都像複製出來一模一樣的鉛筆一樣---每個人都是一樣、無特色、同工業時代的產品般制式化?這是多麼悲哀的事?
人能理解,夢是什麼嗎?
但或許,「看不懂」才是林區哥最想讓我們得到的。
沒人能理解,達利那些亂到不行的畫,最根本到底想說什麼?
他可能會回答…「我想到就畫了。」
藝術是主觀的東西,我想,這也是林區哥秉持著的原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