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麥可・麥卡錫(Michael McCarthy)本身是長年關注環境議題的資深記者。
童年期間,麥可面對母親諾拉的精神耗弱、父親的不聞不問、以及同為孩子但較為敏感的哥哥時,竟覺得自己僅是麻木活著。只有在身處大自然、觀察大自然時,才覺得自己是鮮明多彩,並沉迷於各種大自然幻變裡不知疲憊,豐富的自然環境拯救了當時年僅7歲小朋友的靈魂。
本作則是麥克從自然獲得治癒,並分享給讀者們關於大自然喜悅的自傳。
作者提到,對多數人而言,在生計面前,生態保育都是浮雲(即便犧牲的是未來也沒有眼前利益重要),所以依賴人性的「永續發展」並不能保證效果;而將環保換算成金錢成本的「環境經濟學估價」較直觀,或許是有效的,但那些尚未對人類有經濟價值的資源怎麼辧呢?而且別忘了還有許多短視近利的商人和政府會造成保護阻礙。
於是作者提出了一個理想,希望能透過本作,喚醒人們對大自然的喜悅、喚醒人們曾因大自然而感受到的美好記憶,發自內心的把保護生態環境當成一種自然信仰。
(用我理解的話來說,就是要從小培養相關教育理念啦!)
裡面提及部份環境慘遭破壞的案例,你我一般不懂的民眾看表面都以為那只是「數據」。
麻雀、蜜蜂變少了、數種鳥類不見了、河灘被填平了等等,這似乎都和我們沒有關係。但我們不曾深究的背後卻是——授粉昆蟲變少了,許多花卉也不再能依靠昆蟲繁殖;鳥類不見了,田裡害蟲也沒了天敵;河灘被填平,潮間帶物種滅絕,候鳥經過時再沒有體力補給站……。
然而這些我們卻一無所知(或者說被隱瞞了、更甚也許根本不相信)。
有時我們也很天真,想說既然動植物被人類弄得快要滅絕了,那就由我們人類負責圈養復育吧! 作者在此也提了一個案例。不說不知道,能想像聞名遐邇倫敦泰晤士河曾經是條滿滿鮭魚的河流嗎?卻在工業革命開始後陷入生存危機,而根據記錄,最後一條鮭魚, 據信是在1833年6月捕到。
經歷「
大惡臭」事件後,英國開始一連串的下水道改革。1979年,泰晤士河鮭魚復育計劃終於成立,卻在2011年的放流行動之後宣告結束,前後持續了32年。為什麼失敗呢?因為:
在這項計劃執行期間,大環境無疑變得對魚類更為不利,新問題不斷浮現,尤其有二: 第一,為了供給用水,水公司在較熱的年分裡抽取越來越多河水,使得流量不足,無法吸引河口的鮭魚回溯上游,且隨氣候變遷益發惡化;第二個問題更為緊迫,肇因是倫敦本身。倫敦老化的下水道每逢暴雨必會積水漫溢,而未經處理的汙水就直接流入河中,導致河水脫氧,造成大量魚類死亡。第二個問題又被稱為「倫敦的骯髒祕密」,於是英國政府在二○一四年九月提出解決之道,預計耗資四十億英鎊興建「超級下水道」,以處理暴雨時的排汙問題,預計在二○二三年完工。此舉是否有助鮭魚重返泰晤士河?也許吧。
這告訴我們人為的圈養復育並不完全可靠,還是深受大環境的影響,而偏偏我們人類依舊是大環境裡最不可預測的變數啊!
本作畢竟是歸在環境保護的生態哲學類別裡,作者雖點明了開放破壞的殘酷現實,但非是憤世嫉俗的批判,而是帶點痛心疾首的無奈,並用自身從大自然得到的快樂,來喚醒世人對大自然的尊重。
我們可能都忘了,其實人類擁有嚮往自然的本能。 就像人退休了以後(體力尚可生活可自理者)都嚮往的農村生活、部份年輕人厭倦都市壓力選擇下鄉務農等等,這其實都源於大自然能讓我們感到心靈平靜。
還記得小時候去長輩家玩,附近田地灌溉用的埤塘、水圳都是清澈無比且有魚有螺有蝌蚪有青蛙,我們小孩子全都一窩蜂直接泡在水裡,根本不用特別花錢去充滿消毒水味的游泳池也能玩得超級開心。對照如今,請問貴家長們,有誰敢讓自己小孩直接泡進現在的灌溉用大小圳嗎?
我們為什麼要親手破壞它自食惡果後才說後悔呢? 還記得臺灣曾有「蝴蝶王國」美譽嗎?知道臺灣還曾有「蕨類王國」、「蝶魚王國」、「鳥類王國」等稱號嗎?臺灣島上的生態多樣性,是世界獨一獨二的,而我們為什麼要破壞她呢?
和長輩看新聞談及生態浩劫時,我曾提及讓我印象深刻的一句話:「地球可以沒有人類,但人類不能沒有地球」,長輩聽後卻相當不以為然。在長輩眼裡,人類可比動物重要多了,吃都吃不飽了,還想著保護生態?接著隨之抱怨現在年輕人對寵物比對父母好的抱怨等等(這才是主目標吧😂),或許這也是多數人的想法?
但既然我們已經開始習慣自備購物袋、環保杯/餐具/吸管,那麼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把環保生態保育等意識化為基本信念/公民道德、支持(援)保育人員及商品、並學會向破壞環境的惡質商人和狼狽為奸的公職人員說不,或許才有可能改變整個以經濟為導向的大環境,共創與環境保護雙贏的局面——希望這不是過於理想化的目標。
PS.本作對我來說的唯一缺點就是排版。名詞/人名註釋都統一放在章節尾,這導致我在看第10頁時,還得翻到第42頁看註釋,有點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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