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連載】荒魂歸塵─第三章:塵沙的恩惠(3-8)

閱讀時間約 6 分鐘
完成上半身著裝後,奴匠又連忙為他套上腿甲與鐵靴。迪奈迫不及待地動了動身體,赫然發現這副鎧甲雖然看似笨重,行動起來卻意外輕盈;加上奴匠似乎有刻意依照他的體格設計,鎧甲並沒有會拖沓行動的彆扭縫隙,十分合身舒適。這是過去以來他鮮少有過的體驗。他不知道這副鎧甲到底是用什麼樣的金屬製作的。

讀上一章


「如何?」
「非常……完美。我從來沒穿過這麼好的鎧甲。」迪奈讚嘆道。
奴匠哼了哼聲。迪奈聽不出來他究竟是對自己的讚許感到不屑,還是說這單純是矮人對稱讚的禮儀?
「這還不是我最好的傑作。我曾替喬洛伐特的高級軍官們製作過更好的東西。你未來或許有機會碰上他們。他們就在那勒岡身邊……」
一聽到奴匠提起那勒岡的名諱,迪奈那彷彿與生俱來的憤怒便油然而生。他背起塵劍,任由塵沙對迪奈的新鎧甲感到好奇;死盔感受到了他的情緒。它躁動,誤以為迪奈想殺掉奴匠,急著要將觸角刺入神經。迪奈的眼神再度被火熱的狂怒給灌注,他隨即動身,想要立刻踏上旅程。
「你很著急,老兵。你與當年的我果然如出一轍。」
聽到奴匠的話語,迪奈腦內的怒氣頓時消去一部分,轉而由好奇心填塞。
「你在我出發前也說過同樣的話。」迪奈道。
奴匠嚴肅的表情難得露出了一絲愠潤。「你知曉答案。你已經了卻了我的心願了。」
奴匠坐下凳子,仰頭與迪奈對視。忽然間,他笑了一聲;迪奈看得出來,那是如釋重負的微笑。
「這座岩穴,是我與我的家人以及族人,經歷千辛萬苦的逃難後才找到的樂園。過去我們是那勒岡王的俘虜,我們被迫成為他的工匠,為他製作各種武器與防具。我們助長戰爭,是那勒岡王毀滅般的野心的共犯……但對大地被摧殘的愧疚,都遠不及於艱困難捱的地獄處境。」
「某一天,我們隨著喬洛伐特的軍團出征至此地。我們受到襲擊了,喬洛伐特軍遭到奴比安人與塵沙教團接連打擊、面臨潰敗;我們發現時機已到,因此趁機逃走了。在我們敵人的敵人將我們殺死以前。儘管大多數族人在逃亡時仍舊被殺,迷失去路,可到最後,我和我的家人,倖存的族人,終歸聚集於此。我們勉強活下來了。靠著罕德兒的恩惠,我們過著短暫的平靜生活。」
奴匠的聲音沉了下去。「直到塵沙教團發現我們。我們再次飽受屈辱。」
迪奈看著奴匠的臉龐。他發現那張被皺紋侵蝕的老臉,其實隱埋著難以計數的傷痕。不過,那雙衰老的眼睛卻在對照下顯得炯炯有神。他注視迪奈,說道:「你讓我想起一則謠傳已久的故事。在浩大戰爭之後,我們的祖先也曾淪落如同我等這般落魄的命運。某天深夜,奈許人的軍營遭到襲擊。沒有人看見火光,也沒有喧囂四起的敵軍;只有無盡癲狂的怒吼,與如炙火般揮灑於黯淡星空下的鮮血;那名戰士手持沉重的大劍,以一己之力斬殺駐紮上百人的軍營。戰士的劍進一步伸向軍營裡的奴隸。他一一殺死了那些重病的、殘廢的,再也無法行走的人;至於能跑的,他刻意放過了。但奴隸們十分畏懼他,如同畏懼著面目猙獰的惡鬼。」
「可是待宰的靈魂們當中出現了例外。戰士放過了一名奴匠,只因為奴匠抱著自己的妻女向他求饒;也正是那聲卑微的哀求,他遏止了戰士的瘋狂。戰士動搖了,他揹起大劍,揚塵而去。他一時的醒覺也才令奴匠的命脈得以傳承──直到我這一代為止。」奴匠頓了頓,雙眼直盯著迪奈的眼睛。「唯有奴匠一等族人不將戰士視作嗜殺的惡魔。他們稱呼戰士為『負沙者』。他總是受著沙塵纏繞──這就是負沙者的故事,源自數百年前。」
迪奈問:「為什麼告訴我這故事?」
「我說過了,因為你讓我想起來了。」奴匠頓了頓,又問道:「你的劍,能讓我看看?」
迪奈稍微遲疑了。但看在奴匠慷慨贈予鎧甲的份上,他還是信任奴匠,認為他應該不會做什麼奇怪的事;更何況,他先前老早就表現出對塵劍感興趣的模樣。
他蹲低身子,將塵劍捧在奴匠眼前。
「小心那些沙子。他們就像孩子一樣頑皮。」迪奈提醒道。
「啊……如傳聞所言?」奴匠輕撫塵劍。塵沙們起初還很焦躁,似乎想要吞噬奴匠乾癟的皮膚。不過很快的,牠們就像是感受到了什麼一樣,開始畏縮,甚至是畏懼著奴匠。
「牠們在害怕你。」迪奈注意到了。
「因為牠們知道我『葬送』了多少牠們的兄弟姊妹。」奴匠將手按在護手,長嘆了一口氣。「矮人一生的信仰,僅僅奉獻於委哈妮。她的優雅與令人屏息的暗夜,大方地包容了本來飽受世人厭惡的我們;她不曾要求我們奉獻,卻令我們自願供上果實與花朵,甘之如飴……可在被迫成為奴匠後,我竟然開始自滿於鑄造之工藝,我對此癡心迷戀。我,遺忘了對委哈妮的忠心。我的信仰變得狹隘而卑劣。」
塵沙開始聚集到奴匠身邊。牠們是在同情奴匠嗎?
「塵劍是塵沙神親手鑄造的神劍。在匠工的世界,我們一直視塵劍為至上之物,是鑄造者們眼中的頂點……儘管沒人親眼見過,僅僅流傳於虛實參半的口語當中,但我們十分崇拜塵劍,如此渴望目睹它的風采。或者,親手打造出足以與其齊名的神器。如此,我們便有機會與它的持有者相見,即便這可能使我們殞命。」
迪奈聽得出來奴匠的語氣充滿尊敬。他突然有種同類相惜的感覺。過去的他,也曾抱持著相似的情感循跡戰場。
「當我發現你帶著它出現,我非常意外,也非常喜悅。但,我卻無法坦率接受這份激昂──我先是遺棄了信仰,可恥的醉心於打造能夠企及神的武器;我無能挽救家人,只能眼睜睜看著他們被斬首,而我卻像個鼠輩逃跑。我背棄太多事物了。」
奴匠縮回了觸碰塵劍的手。
「塵沙神不會沒來由的讓人取走祂的傑作。傳聞在浩大戰爭之後,福旦從達的神廟竊走了塵劍的設計圖;出於某些因素,祂似乎很想得到與塵劍比擬的力量。即便是隱居在這處荒煙地帶、等待身體朽敗的我這種老傢伙,也耳聞福旦正處心積慮想要打造一把專屬的神劍……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能迫使福旦如此焦躁?究竟又是受到誰的指引,使你得到塵劍?我想,答案不是我該探究的,但也不言而喻了。」
奴匠起身帶領迪奈走向岩穴出口。他一邊走一邊說:「你該上路了,負沙者。這副鎧甲,是我微小而貪婪的慾望。我希望你能好好運用它,與那把劍共同奮戰,這會讓我備感光榮;另外,容我提醒你,你尚未活用這把劍真實的力量。至今為止,你早已運用了一部分,但那還不是全貌……有許多東西仍沉睡在劍裡。儘管不願承認,安索存在著一位技藝首屈一指的神之工匠,他是唯一有能力鎔鑄靈魂的人物……巴納摩,落魄神使。你會需要祂的協助。負沙者,找到祂。如果你還想堅持完成你的復仇……可以的話,請連同我們的心願也一起帶上。即使往後不會再見面了,我們一輩子都絕不會忘記你那身纏繞於塵沙之中的悲壯身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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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是打算要立刻離開。可奴匠卻又一次留住了他,直說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交託給迪奈。儘管迪奈事後頻頻詢問,奴匠始終不願回應,只是埋頭幹著自己的活;奴匠如此執拗的態度,讓迪奈無所適從。他索性選擇睡覺,反正他也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 迪奈睡了很長一段時間。 他做了夢。
迪奈重新探入監牢,將裏頭逛了一遍。除了被破壞的牢籠,沒有值得特別留意的地方。迪奈露出為難的神情,正尋思著奴匠到底期望他找什麼時;突然,倒落在監牢裡的屍骨堆中,有一對一大一小的矮人遺骸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們是一對矮人母子。失去首級,只留下殘破的身軀與一枚套在女性矮人手指上的戒指。
迪奈所知道的塵沙狂徒就算面臨敗走頹勢,也會停下腳步,細心呵護他們所經過的禮拜堂,確保禮拜堂內的整潔與儀式感──塵沙教團就是如此偏執卻又虔誠的組織。因此當迪奈目睹禮拜堂被沙子堵塞的景象,他立刻明白這整片沙漠的塵沙教團早就被那勒岡屠戮殆盡。 奴匠究竟希望他找到什麼呢?
但他也很清楚,他不會死。所以即使沒有防具,他依然有辦法解決任何敵人。沙塵會再次連結他的靈魂與肉體;再怎麼慘烈的死亡他都已視為皮肉之痛。眨眼之間,他便能以完整而殘破的身姿重新與敵人對峙。這一路上他都是這麼走來的。 奴匠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默默嘆了口氣。 就在迪奈轉身朝向出口時,奴匠叫住了他。
他是一名奴匠。曾經被那勒岡剝奪自由與人性,僅為打造巔峰極致的鎧甲與武器而生的奴隸。現在,他在這個陰不見光、滿是濕氣與塵灰的陰冷洞窟裡苟且偷生。 迪奈注意到老者身旁的營帳裡有一張桌子。 桌上擺著兩顆矮人的頭骨。 奴匠曾經有家人以及他的族人。他們曾經一起在這生活。 讀上一章 迪奈曾奪走許多奴匠的性命。
他們會趁著夜深或者在進入軍營前就先到最近幾次結束的戰場,搜刮死人的裝備。他們一點也不介意那些甲冑上還黏著死人腐爛的皮屑與發臭的血跡,只要能保住性命就好。 戰爭總是讓人首先學會泯滅人心。 讀上一章 正當他準備穿回衣服時,老者又突然出現在他身後,遞出一套做工粗糙的皮革衣褲。 「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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