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偷走了青春、偷走了健康。但是,又增長了智慧。如果隨著年事漸長,對人生越來越了解,才是對生命的信仰。了解四季的更換,就不會抱怨冬寒夏暑,這樣的信仰會讓人更盼望春花秋月的美好。
上週去南投工作,想起三年前去日月潭時,曾經路過此地,並夜宿在附近的旅店。趁著午休,打開電腦,尋找當時的照片和旅情紀錄。記得當時是早春,瀰漫的櫻花盡入眼底,湧上心頭。有三名日本年輕女子要我為她們拍照。我會說簡單的日文,於是她們邀我同行,我腳力不行,遠遠落後,只好說:妳們繼續欣賞美麗的櫻花,我要欣賞妳們比櫻花還要美麗的背影。宛如銀鈴般的嬌笑聲在飛舞著花瓣的天空飄繞不絕,照片中的容顏被燦爛的春光抺上一層透明漆,發出似水的亮光。
我們曾經年少輕狂,曾經壯志凌雲,曾經落魄江湖,驀然回首已經千里斜陽天外天。不管人生幾番風雨,命運多少驚濤駭浪,如今白髮蒼蒼、塵埃落定。如何從容不迫的步入生命的冬季,是寒山古剎的晚課,是凌晨十字架前的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