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片榮景啊。」那時候的電影院人潮爆滿,排隊進場時旁邊的路人笑著這樣說。金馬最佳劇情片、最佳女主角、最佳女配角以及觀眾票選的加持,讓這部電影宛如空前盛事。
這是部看完心情會不太好的電影。故事裡所有的陰暗或詭譎、凶狠或不屑,都被高雅的笑容或昂貴的古董、茶香迷繞或情慾掌控所遮掩。電影裡的權力施展很溫柔,卻讓人無法呼吸。沾染了血的觀音,宣稱愛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格外諷刺。
以下有雷。
棠家三個女人的演技真的很驚人。棠夫人象徵著俯視眾生的掌門人,她操控著生死,換到了金錢的幸福,失去了血濃於水的愛;棠寧看似叛逆,卻想掙脫一切,最後壓抑至爆炸;棠真天真又世故,寂寞的心需要撫慰,所以做了很多決定,卻仍在火車上崩潰的看透人生。
文淇在電影裡的眼神真的厲害到讓人毛骨悚然,醫院病床前的心狠;海邊的憤恨吐口水、看到爆炸後的眼淚;火車上的心碎和痛嚎,每一幕都是心揪。她才14歲啊,所有聲音和目光都是棠真。
「今天一塊錢去買,明天一百塊賣出去,這樣迷人的遊戲,誰不喜歡啊?」
喜歡嗎?這塊土地上的那些暗潮洶湧,身在其中的玩家,被綑綁的人生,被控制的劇情。金錢的魅力展露無疑,可是最後呢?無法死亡,無法解脫。
我很喜歡電影裡說書人的角色。月琴伊伊啞啞的唱著,為整部片染上了奇異又暗啞的色彩,充滿台灣味,以故事暗喻人生。
是戲如人生,還是人生如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