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匿名寫信向導師申訴,並把這段時間的一些觀察、證據給遞上,是一份嚴謹的報告。該慶幸這導師有點作用,對那群狗男女多多少少有嚇阻作用。
事發當然,她身邊連條魚苗都沒有,連她的呼吸聲都被浪海吞噬無人留意。而男生們逼急的審問誰是供口犯,也是,那麼詳盡的資料可不是個隨便誰可以做出來的,按可疑度依序被那群流氓拷供,”中獎”者能獲得幾天份全班隔離令,被他們平滑腦袋能想到的恐嚇法子私下逼話,待確定非兇手後才放回猴群。理當的輪到我時,竟然是班上最後人選,還有不少人替我說話讓他們遲疑幾天,可悲的智商。
那位”班草”在走廊堵住我的去路,惡狠狠的瞪著,如駭浪猛烈的聲響,魄力直灌耳膜,
「說!是不是妳去告密?」
「你擋到我了。」不受影響準備繞路。
「我在問妳話!」磅!冒筋的拳頭捶在牆上。
「不是我。」視線如冰。
「肯定是妳!」他粗暴甩翻我手上的書,內頁被打凹了。
「肯定?」我恥笑,雙手交疊環上腰「我倒是能肯定你對每個同學都這麼說吧,啊?」
「……是又怎樣,別給我岔開話題!」真是隻紙老虎。
「不,我就是要說!不然我問一句你問一句。如何?」
「好!」沒料到我的態度而順應。
「你說,你這樣威嚇同學讓他們怕到說出的話,真的可信嗎?」他語塞,
「當、當然啊!誰不怕流氓啊!」
「他們只是要滿足你這自大狂妄的癡想,而你也承認自己是流氓啦!有什麼理由再去欺負其他人?」他被唬的一愣一愣。
「……哼,差點被妳騙了,妳果然就是那背後的好心人士、假掰的正義超人吧?」
瞋目切齒,怒氣狂發!
萬斬利刃如雷狂擊,放眼全因震懾而恐懼,冽眼慍道,「有證據說是我嗎?」
幾分遲疑後指向,「有啊,就憑妳是她室友!」我順他手看向她座位右方,那之前疑似偷聽到我們說話的多嘴男,哈,
「真謝謝你的污賴了!」
他扳過我的臉,真想吐他一口痰!「別給我分心,看著我!」近到鼻子都快擦到,憤怒之火卻燒不慌我,他眼神卻擺盪畏懼,
「如果真是這樣,為什麼我不早開始就幫她?為她解圍同她聊天?你看清楚,我可是連目光都不想落在她身上,她要死要活干我什麼事!」
他被氣勢吞噬而嚥口水,將軍,看出他成為我魁儡的可能性。
遠方猛然一吼,「幹什麼!你在幹什麼啊你!」體育老師從背後迅步架走他,撲地窮追猛打,我冷冷的欣賞他哀號的模樣,須臾,他的救命鐘響起,吃瓜猴群歸回班級,我嫌棄地抹去他碰觸過令人作噁的地方,撿起地上的課本輕拍,語氣戲調婉轉成嬌羞少女,
「老師,別打了!他只是在跟我告白,不小心激動了點。」老師立刻住手回看,我正困擾害羞而不知所措,好像真怕他被打死,
「真的嗎,山川同學?」老師一愣。
「嗯,有些人總是比較衝動嘛。」抬眼送波,為難地苦笑。
老師起身把他拉起,白襯衫染上匹配他的塵土,「下次別在走廊上做妨礙風化的事,聽到沒!」
他擦拭下巴帶血的口水,顫聲應,「是……」老師威嚇哼氣。
變臉如翻書般笑臉迎來,「也難怪,山川這麼可愛溫柔,被這樣強勢告白很困擾吧? 」
「是有一點。」眼帶委屈,老師寵溺似眼帶淫意打量我全身,雙掌摩擦,距離突然近的不舒服。
班草一臉錯愕,我峰轉眼神示意他閉嘴,轉回討喜笑靨,退後些仰望老師,輕抬懷中課本示意要去上課,他正留意我的胸口,自然意識到暗示而訕笑退後。
「老師往後會多多關照妳,有事就叫啊!那山川同學,老師走啦,以後小心點!」
「是,謝謝老師!」春櫻般軟氣,揮手道別體育老師,我鬆懈戲裝忽視那株草徑直教室。
「那個……等等,」他喚,我稍留無回頭,他說,「謝謝。」
「不用,我不需要。」舉步,神情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