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寄宿於貝中二星期。自從他再一次棄離我輩,我轉移到這貝中,試圖親眼看看他的每一日。他的每一日生活很單調,早晨起床如廁加盥洗一小時,每日只吃一餐,只喝熱的黑咖啡,晚上十一點入睡,有時半夜會醒來上廁所,早上八點多起床。每日他大多時間都在椅子上對著窗戶發呆,不然就是偶爾看一下書、剪一下指甲。自從那一日,他不再出門,不再上山,每一日都躲在屋中。只有一日,這棟屋子竟然有人來訪。
我在貝中窺見了他與女人的結合。
我輩並不懂男女之事,應該說,我輩已遺忘了何謂男女之事。那個女人有長長的髮,她的髮將他的裸身捲入。他好像感到快樂、他好像感到安慰、他好像感到痛苦。他進入她,又彷彿被她侵略。我輩並不理解這樣的事。
成為我輩,即是捨去人情。被棄者反之將全部所有遺棄。棄物、棄人、棄世,棄自我。他曾是被棄者之主,引領我輩超限,並賜予我名。
今日,我也在貝中窺看著他,從日升至月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