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茵河之書--古騰堡聖經
古騰堡博物館， 美茵茲
暑假很快已過了一半多，但八月初的太陽不給力感覺北方的冷流在不遠處招手。 早上的氣溫已下探十四度家裡的暖氣管以微溫。盛夏的興致一下掃光。八月一日的瑞士國慶日風雨交加，十八度的夜空下，雨暫停讓村人看雷射煙火秀，燦爛一會。整個星期持續著陰陽天，也許讓有些怕熱的人得到喘息；但不少節目常因雨而取消。這種天在家悠閒躺平在沙發上看書發呆打盹，是一種甜蜜的罪惡享受。
此時我正隨著手中的一本從古騰堡博物館買回來的書: Gutenberg’s Apprentice *《古騰堡的學徒》神遊。因不久前才隨船走訪過美茵茲記憶猶新，隨著書穿越到中世紀的中萊茵河區，感覺書裡描述的氣氛在2023年仍依稀可見。(*Alix Christie, Gutenberg’s Apprentice,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14. (以下所引用的頁數皆依此版本為主，包括人名和地名的翻譯)
Mainz
話說上回萊茵河之旅經過了古龍水的洗禮和浪漫神話萊茵山谷區後，船接著停靠Mainz美茵茲城。雖然現今人們主要是來訪古騰堡博物，但這個擁有長達兩千多年的歷史古城其盛名豈止於此。導遊先帶領我們來到河岸邊的一座七大教主紀念碑前，簡短卻很強調的來形容這城市的重要性和其歷史定位。這讓我想到我們日內瓦的宗教改革紀念碑的四大宗教領袖雕像。
整個市區處處可見前人的路跡，代代輝煌歷史留下的殿堂碉堡教堂；加上有名的現代建築景點(Arne Jacobsen的作品) : 市政廳，可惜在整修中被包起來。雖然整個城市的中世紀風華已不在， 稍有過氣的落寞。但人氣仍很旺。 到處有教堂: 尤其是最負盛名擁有六座高塔的聖馬丁教堂氣派非凡和聖斯德望教堂內夏卡爾的藍光彩玻璃畫都不可錯過。 除此外古城的塔樓，城堡，外露木骨架童話式的建築和古騰堡大學仍能勾勒出過去的黃金歲月。著名的狂歡節，宗教盛典仍吸來絡繹不絕的遊客。這裡也是遊輪的主要停靠站，帶來許多不期而遇的乘船客。
https://de.wikipedia.org/wiki/Geschichte_der_Stadt_Mainz#/media/Datei:Mainz_1565.jpg
美茵茲位於萊茵河左岸與其東岸最大最長的支流Main河注入原河的地區，是萊茵-法爾茲邦的首府。從十世紀開始，美茵茲總教區總主教是神聖羅馬帝國的七個選帝侯之首，因此這裡是羅馬城外第二崇高的大主教的駐地。集政治與宗教勢力權傾一時。美茵茲擁有萊茵河峽谷著名的葡萄園產業經營也是河上往來的國際貿易交通重鎮，曾聚集帝國中最多金匠和銀匠而有「黃金之城」(P.31)的美名。至十五世紀中期是一個自主城邦，也是最繁盛的時期。《古騰堡的學徒》的時代背景處於美茵茲最鼎盛時期的末期。
Gutenberg--The Man of the Millennium--「千禧年風雲人物」
關於古騰堡的生平資料非常零散，眾說紛紜且斷斷續續，其中有些年看不到他的足跡。有的話也多半是關於誠信和債務問題之類判決書或記錄。至於他的發明及作品既沒詳細記載也沒他的簽名印章，不知為何他行蹤那麼隱密，對他的發明更是絕口不提。想認識這位大人物只能從他周邊資料的輪廓著手。這裡只從書中主角彼得，這位跟隨他製作聖經的親近學徒的敘述來做這位大師的素描。
古騰堡應該是一個瘋狂又有創意的發明家。很會看商機，製作小東西來營利: 比如朝聖鏡， 朝聖紀念飾品， 印文法書，印贖罪卷等。他不拘小節/禮素，天馬行空， 橫衝直撞，無理頭， 忽隱忽現到處張羅且不交代其行蹤或想法， 反正他是主人且有貴族身分。 靈感一來廢寢忘食，邋遢不修邊幅，無耐心不貼心脾氣火爆。他在意的是發明和出售。一旦做出所要的結果； 他的腦筋就開始往別處遐想。比如當他的印刷技術準備就緒，搞定流程後，他就讓學徒彼得操盤，自己若即若離，到別處忙去。
古騰堡受過良好的教育也有金匠的技術。 頭腦靈活，把葡萄酒壓榨機的原理移用到印刷的壓印。鑄字的模子也在不斷的實驗中達到金屬配料比例。同理，他還發明了能比美手抄本真跡的黑勻厚墨汁。他最大的貢獻就是發明活字排版，千變萬化衍生文字組合。
第一本印刷書的誕生在約五百七十年前來說就是一個奇蹟或是巫術，當時人們無法想像書可以無限度的印出一模一樣的書，不用一筆一筆的重新抄寫。幸好這本書的內容一旦校訂定模，就不會有抄錯或超壞的可能。字形反而更均稱，錯誤也減到最小範圍。價錢比手抄本便宜很多，書不再是少數人的專寵。一本印刷書的發明是民智頓開的樞紐！古騰堡沒浪得虛名。
古騰堡的學徒: 彼得
《古騰堡的學徒》是一本歷史情境小說, 雖言小說，但非憑空想像；作者Alix Christie本身是印刷專業也曾做過學徒。對史料檔案文書都有深度研究，自己也懂德、法語；有親讀第一手資料的優勢。
故事的主人翁Peter Schoeffer 彼得ˑ薛佛口述親身參與這件世紀大發明的經歷。從1450被迫當學徒至 1454作品上市，他如何從一個專業抄寫手轉業成印刷師，事成之後又為何離開大師自立門戶繼續致力於印刷業的發展的原委。
這個記事是在事過三十年後，1454-1485時過境遷，彼得在Sponheim 修道院院長Johannes Trithemius (名密碼學家)一再催促下才願意回溯這段令他驕傲卻又心痛的往事。讓這位修道士記下來留做歷史文件。
歷史小說帶你走入中世紀神聖羅馬帝國的核心地區；政治，宗教與社會階層之間的對峙與磨合；既是回憶錄也是勵志故事，從人際關係中的親情與愛情的糾結，活字印刷技術發展過程的探索，到事業合夥人間的算計和牽扯。 概括的層面很廣，中世紀宗教信仰的氛圍濃厚。萊茵河畔往來交通如絲路般熱絡，商業文化交流四通八達三教九流，熱鬧非凡。從一粒沙， 看一個世界。建議有閒時間的話可依從自己有興趣的視角切入，讀個幾遍。 總會發現新的觀點， 因為很有層次。
大意
二十五歲的主人翁彼得在巴黎正得意，他學習出眾，練一手好字，索邦大學畢業後，被選入院長室工作。美好前景即將展開…家人該多高興。驕傲與自信，他夢想著自己和院長一起討論挑選書籍的情境(p.37)。
可是命運另有安排，就在此時他的恩人養父來函叫他立刻回家鄉美茵茲有要事商量。彼得悶氣的遵父命回家一趟。殊不知他這一回去，竟永遠與巴黎以及夢想的職業告別。
彼得奉命和父親一起投入一個能改造未來的宏圖大業(P.17-18) : 加入父親剛發現的天下奇才發明家 : 古騰堡的工作團隊。彼得一下從神壇掉到黑洞，從一個抄寫神的話語備受敬重的書法家變成黑手黑工。。。鬱悶的養子人生，任人擺佈，當低級學徒，還簽下契約: 保密並認師父為父! 從此他必須躲躲藏藏避人耳目出入廠房。不用手寫，而是用不明技術複製上帝的話，這簡直是在玷汙褻瀆神明。但父命不可違呀! 而當下彼得怎能預知自己手下的活，有朝一日會成為世界上最珍貴的第一部印刷書！人類文化文明大躍進的跳板 !
彼得原是孤兒但家有養父，外有師父。因他是養父前妻的姻親外甥(或侄)才被領來撫養。在狂妄神經質師父與在外不停跑錢又一直催稿的父親，兩個壓力鍋下執行任務的彼得是如何咬緊牙關，競競業業以盡善求美的精神完成任務。彼得的戀愛也招來兩個父親的阻撓 : 師父認為女人是禍水，他的經驗之談。養父認為他交往的對象門不當戶不對。雖然最後他仍如願娶到心儀女子安娜，可惜因生產而同時失去她和孩子。
一個這麼重要的發明卻在極機密的情況下進行，外人只能霧裡看花，看不出個究竟。彼得的敘述讓讀者瞥見些幕後的故事。1485年，事情發生後的三十年 ，彼得不再是任大人擺布的年輕小子。他已是一家之主，印刷廠的老闆。如今他能以較客觀成熟的態度面對過去, 和修道士回溯過去那段不歡而散的歲月，像一個療癒的過程，故事說到最後，他漸釋懷學會了放下與感恩。他發現自己終究能在被翻轉的人生中，在黑暗裡重新找到署光，靠神的引導和自己的毅力，再把自己翻轉過來。在抄寫和印刷書中， 他與神進行交流，他堅信走這條路是神的指引。
The Book of Books--天下第一書--《古騰堡聖經》的誕生
https://fr.wikipedia.org/wiki/Bible_de_Gutenberg#/media/Fichier:Gutenberg_Bodmer.jpg
《古騰堡聖經》--Gutenberg Bible --《四十二行聖經》 --B42
古騰堡從1450年開始組成工作室，經過一年的實驗修正改善的過程，已經開始建立成有組織系統的印刷運作流程。 字體，鑄模，墨汁等一切材料大抵準備就序，工作分配和工匠訓練完畢。大師、金主和學徒開始尋找印刷題材。經過幾天的腦力激盪， 終於選擇發行聖經。這是一本超越政治宗教派系與國度和種族的拉丁文版聖經，是基督世界共讀的書，共用的語言，海內外都可通賣。銷售將無往不利。可大量印刷不用再侷限於供宗教學院專用。聖經如聖物能堅定信仰，銷售市場能大至整個拉丁世界的所有基督信眾，分精裝本和紙本出售。
父親們商業利益的考量與彼得虔誠的心，終於在聖經的選擇上有了共識，都認定發行聖經是天意。如此一想，彼得似乎悟到了印刷書本的存在意義: 印刷大量聖經，散播神的話，彼得他心生歡喜， 從事印刷工作心意已定如磐石。
「起 初，神 創 造 天 地 。」創世紀(1 :1) 這些字浮現他眼前， 他深信這些印出來的字會是新的世界的開始。(p.123-125)
古騰堡聖經共分兩卷，共計1286頁，每頁分成雙欄排列，每欄42行，筆直整齊收尾，故稱為《四十二行聖經》。這一套聖經的印製動用了大約二十名助手，完美的印刷品質令人驚嘆。Textura Quadrata手抄專用字體，打印在濃濃墨汁上，給人方正四平八穩的感覺，大小一致，無錯且版本一致，行數整齊不變， 乾淨俐落。字首的泥金裝飾圖案由繪圖家依買主需求和喜好補上。第一版聖經第一次出現在法蘭克福的秋季市集，1454年 。印刷書的出現如野火(p. 387)迅速拓開，引發極大震撼和廻響。
這麼複雜專門的話題我無從說起也無法細述，自己也只見冰山一角。 活字印刷術的發明各有說詞。古騰堡或許不是第一人，但他的曠世巨作 : 《古騰堡聖經》為西方文學世界開啟了新的一片天，翻轉了整個文化的走向。
關於他們弎 Trio-Trinity-約翰-彼得-約翰
-約翰 1. 古騰堡(意為:美麗的山)原名Johann根斯弗萊施Gensfleisch (鵝肉😆)，半貴族
-約翰 2. Fust 福斯特 (拳頭，掌握，木桶) 也有愛爭吵的意涵，猶太富商
-彼得 Schoeffer薛佛(牧人) 農民出身的猶太抄寫手， 養子
發明家--金主--學徒
萊茵河谷是中世紀的矽谷
一個成功的發明人背後一定有一個金主和執行者。故事的開始是約翰1 去找有錢的生意人和書商約翰2 借貸兼投資他的發明。金主見到樣品驚為神物，決定創投。 然後安插自己的孩子進入研發中心學習技術並監督進度。三個人在不完全掌握對方的心機下，一開始只是為了個人利益合伙。
創造歷史奇蹟的三元素:天時地利人和。十五世紀的中萊茵河區是神聖羅馬帝國的核心及全世界極重要的貿易區。商人新貴崛起，古典希臘文化復甦帶來文藝復興風潮，宗教獨裁及課稅制度漸受到挑戰。東羅馬帝國淪陷後，大批難民帶著家當寶物文化習俗逃回歐洲。在這混亂不定又是民族文化熔爐的時刻，人們不覺中已被時代巨輪慢慢從中世紀推往文藝復興的新思潮之路。這時候正好有個人手中握著一把打開知識寶庫，廣泛散播思想的新媒體的鑰匙 : 活字印刷術。
將文字印在犢牛紙上編輯成一套兩冊厚厚完整的書籍在是西方不只是前所未有的成就，也是開啟文字革命的火苗。這樣的成就沒有約翰-彼得-約翰的三人組合就不會一砲而紅震撼整個世界。這位隨興性急又天馬行空不受控的發明家若他背後沒有雄厚穩當的財力資源和經營，可能無法完成他那費時費力又費資源的每階段的實驗。如何養二十多個學徒? 付薪資，包住宿和三餐? 機器原料紙張的花費是無底洞，還得避人耳目暗地裡買或比如用製作朝聖鏡材料為由採買。
約翰2慧眼識英雄，甚至把自己兒子的未來也投資進去。富商為了這發明到處周轉資金，又礙於保密條款不能明說資金的去處，困難重重。 他甚至還得變賣家產救急；書中還描述一段他賣掉了兩匹馬，使小女兒痛哭不已的情景。
他們弎
彼得對書法及編寫及經文內容的學識是使這部聖經能媲美手抄本的核心人物。他熟悉字體的每一筆一畫每個細膩的眉角，書中還敘述到他如何發現鑄造字模的新方法，使字模更耐用而印刷術度變快。每個字母有好幾種不同寫法和連結線條，給人如手抄本的自然流筆感。他能給師父一些專業抄寫人的視角。 並一起實驗墨汁的成分，如何讓字色深厚且快吸入紙皮也快乾的品質；如何讓兩欄的文字切齊， 比手抄本淨爽；實驗雙色同印的技巧，犢牛皮面的準備等等細節。排字時，許多匠工無法讀懂手抄本的字句時，彼得就能校對修正。
彼得回顧第一次父親給他看幾張古騰堡的印刷樣本: 拉丁文法方本教科書時；他覺得這標準哥德體字寫得又醜又矮又笨肥但異常的整齊，質料普通的牛皮紙背面粗糙凹凸不平卻也規則性。正在納悶。父親說這本書是古騰堡用金屬打模做字，塗上墨汁印出來的，不需動到人手。在彼得看來那簡直是違背人性，褻瀆神的魔法! 他不敢相信父親把他從巴黎招換回來竟是為了給他看這種低級製品。(P 18)
也許是上帝的旨意吧! 彼得最後從抗拒到完全接受全力以赴，當學徒三年後，約翰2到處出遠門週轉資金養工作室， 約翰1神出鬼沒不知在背地裡忙些甚麼。彼得坐上大師的位子，雖不擺架子但一刻不鬆懈地緊盯同仁工作進度，因他的執著，努力和嚴謹態度，過去的老同事仍戲稱他 ”There goes the Rock.”磐石“Saint Peter”聖彼得 (p. 239-240) 。為了完成這本聖經彼得經過不知多少挫折試探還差點犧牲自己的愛情。 他背著十字架往前走到終點。彼得面對這兩個都叫約翰(意為上帝的恩典)不是親生的父親:不知他覺得神賜給他的約翰是禮物?或是來處罰他的毒物?! 雖然名叫約翰的人到處都是，但同時被兩個壓在肩膀上….
然而三人行不是三位一體，若有人不坦誠，帳目不清還另作買賣，最後只能上公堂裁決，(三次否認耶穌)的彼得在訴訟案中他選擇站在養父那邊，雖然心裡不願背叛師父，但也不滿師父的背叛和不負責態度，然而他仍心存感激因師父成就了自己。 三人共業美好的組合，最後仍分道揚鑣。拆夥之後，各方不再受專利及機密的束縛。技術技工外流， 印刷業如後春筍遍地結果。 各類書籍以各種語言大量印行，應有盡有。 民智開啟，知識及信仰的獨裁掌控者漸失去掌握。文藝復興， 宗教革命和啟蒙運動改變了歐洲的文化政治面貌。
彼得的專業及求完美的精神毅力，來自於他的信仰: 「太初有道， 道與神同在， 道就是神。」(約翰1:1)。 書的發明無限擴大知識和視野，正如他的一生。 原本是個農家孤兒，受養父培植成為抄寫家，後來得到師父傳授技術及合作創造了歷史奇蹟。然後他繼續傳承再而發明光大。這一切就是上帝的安排，彼得深信。
1457年父子合創Fust & Schoeffer致力於出版印刷業，據說《聖詠經》是最被推崇的完美作品。出版品印有製作者與日期標記。印款上有福斯特家徽，下有他的信念: chi(Χ) 和lambda(Λ)=Word of Christ，(Λ)周邊的三顆星代表三位一體。
https://fr.wikipedia.org/wiki/Johann_Fust#/media/Fichier:HGW_Bibliothek_Geistliches_Ministerium_003.JPG
In the beginning was the Word, and the Word was with God, and the Word was God. (John 1:1)
這本書與那本經的距離
買書時除了書名和封面外，你可曾注意到文字編排？用什麼字體，什麼紙，插圖喜歡嗎? 走在作者細心闡述中世紀發明印刷書本的社會氛圍裡，我們試著去感受當時的技能和難處，身歷其境。第一本天書的誕生是多麼漫長繁複，其背後製作的故事可歌可泣。今日手裡的這本平裝書，雖然作者精心設計排版，刻意用兩種字體分隔學徒彼得的回憶紀錄和出版家彼得與記事者的對話。每一篇每一章的開頭都有字頭裝飾畫，書的啟頁有古騰堡的家徽，末尾有彼得出版書的印款。仿如在讀現代平價版的古書。但即使如此，就能拉近這兩個不同時代的書的距離嗎? 盡管平裝書少了人氣和質感，但內容豐富有情有趣，對花一點錢順手買來的書，我已滿足。
歐洲中世紀的歷史無法與宗教切割。這本書所描寫製作第一本聖書的過程和原委，作者用盡想像力在字裡行間都用基督金句和教義穿梭引導。凡事皆與上帝有關聯，以神的旨意和話語來引述做人做事的規條: 至少口頭上如此。生活節慶和記事隨著宗教日曆運轉。書中章節名及日期: 始於創世記，終於啟示錄。章節開頭若有特別日期常會附標宗教節日名(方便當時人記日子)， 比如Friday after the Translation of Saint Benedict; Thursday after Saint Bernard of Clairvaux;Tuesday before Saint Augustine; Feast of John the Baptist etc. 主角名:兩個約翰和彼得，而紀錄故事者也叫約翰，彼得的兒子又是約翰；作者姓又是Christie。一本書把我們吸進中世紀的迷宮裡， 繞來繞去都在神掌中。
書本，如今看來已是平凡無奇，到處都是。 人人可以出書。它甚至已漸漸轉人音化和雲化成了飄渺的存在。抱著書，聞書味，夾落葉和書箋的日子可能漸漸少了。從紙本書到網路書，從筆記本爬格子與打字輸進方格子。我們不也隨波逐流，雖然眷戀隨身帶筆記寫心情的日子，但也慶幸有些時候能直接打字輸入文稿，邊想邊編排，省下從前花時間打字輸入自己不規律胡亂記的手稿。Word 功能讓我們剪貼調動還原，還可選字體，編排格式加插圖等等，單靠我們十指就可以不費事費錢寫書出書，我們是古騰堡2.0。
https://www.rct.uk/collection/1071478/the-mainz-psalter
參考資料:
Alix Christie, Gutenberg’s Apprentice, New York, HarperCollins Publishers, 2014.
Stephan Füssel, Gutenberg, tr. Peter Lewis, Haus Publishing LTD, London, 2019.
https://alixchristie.com/gutenbergs-apprentice/ 關於作者和此書
https://www.bl.uk/treasures/gutenberg/basics.html Gutenberg Bible
https://www.rct.uk/collection/1071478/the-mainz-psalter
https://www.mainz.de/microsite/gutenberg-museum-en/index.php Main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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