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裡的真實】No.06

No.06

離開維多利亞大酒店時，內心有些恐懼，這其一是『特雷森學園』已經大致完工就緒，現在只剩下最後細節部分還需要做調整，這座『賽馬娘』專屬的學院真實的出現在『卡蘿菲市』裡，後續必然會被人發現，然後就會有記者過來做追蹤採訪，『馬娘』的宣傳影片還沒有推出，這可千萬別讓那些記者有太多負面的評語，負面評語太多的話，接著招生力道就會被減弱許多。其二就是我們這幾位學員，尤其是我和莉莉安這兩位已經完整變身的『馬娘』，如果真實出現在世人的眼前時，這種模樣的接受度會是如何？而其三就是我們回到學園後還要『轉身』一次，正因為如此，我有特別提醒過上杉總經理絕對要強化『馬娘』骨骼和肌肉的強度。真正的賽馬在比賽時會受傷，而無聲鈴鹿野正是因此受到重傷而離世，更何況我們是『人』！腳部骨骼如果不強化的話，哪經得起幾次這種奔跑速度的摧殘，但是…強化是否真的有效用？這完全是未知數！而且之前是在遊戲環境裡『轉身』的，現在則是要真實在VR的環境裡『轉身』，先前所擁有超快的速度是否還存在，這完全又是另一個未知數！想到了這些，眼睛已經完全閉上，根本不想看任何車窗外的景物，就等著命運來安排吧…

不曉得過了多久，不安的情緒讓我感覺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直到旁邊的莉莉安用力搖著我，我才把眼睛睜開，確實沒錯，眼前出現的就是『特雷森學園』的招牌，而學園的外觀和動畫裡幾乎是一模一樣，不曉得這是不是上杉總經理他做出的指示，但感覺相當的親切，這應該不會有太多負面的評語吧，懸在心中的大石頭終於是放下來。
大門附近已經站了不少人，想當然就是那些『長官』吧！我是率先下車的，果然立刻就被人群包圍，接著就是噓寒問暖的詞句－睡得好不好呀、食材還合胃口吧、工作人員有沒有服務不週到的地方…而除了莉莉安之外，其他的3個夥伴根本就乏人問津，感覺這些『長官』們真是『大小眼』！明明通通都是以後會成為你們賺錢的幫手，卻只對我和莉莉安是如此，這還真是…我也只能虛情假意的客套，我們住的地方那可是卡蘿菲市五星級的『維多利亞大酒店』，如果不好的話那還真是違背自己的良心。
早上的行程是參觀校區和聽取簡報，校區整個規模和模式我都有向總經理建議過，而所有的外觀也和動畫非常神似，這些其實沒甚麼好看的，不過賽道是從原本的草地賽道變更成為泥地賽道，負責解說的飯田學園長特別做了說明：以前是在遊戲的空間裡，所以整理起來非常容易，那只要使用AI調整一下就可以，但現在是真實的VR空間，如果再用草地的話，每天都有學員會使用，整理起來就會相當耗費人力也浪費資源，所以改成泥地賽道，這樣每天都可以做整理，讓學員可以有很好的場地做練習和比賽。賽道這個區塊我沒有做出任何的建議，而且這模樣和動畫裡完全不一樣，我想這應當是上杉總經理和飯田學園長詢問過專家後才決定的吧。
來到會議室裡，而在簡報之前，我是要求這些伴們一定要仔細聽個明白，尤其是有關學員的生活和福利部分；這其中最大的變動，那就是學員的VR適應力，成績要是在進入學園成為學員之後的3個月內沒有到達80分，也就是無法『轉身』成為『馬娘』的話，就會視為不合資格，失去學員的身份！而超過80分的學員，雖然是可以『轉身』成為『馬娘』，但未達90分以上的話，只能參加『練習賽』和『新馬賽』，一年之內沒有正式的『轉身』成為可以參加G1和G2的正式馬娘的話，同樣也是會被視為不合資格，同樣會失去學員的身份！而這項適應力的條款是那天爭議最大，而且討論最久的議題，這會絕對要求到底的，而現在學員裡的柔伊和蘿絲如果簽約轉身為馬娘的話，是還有1年的時間可以進行調適，但妮娜就岌岌可危，她之前的分數只有72分，如果今天簽約下去的話，那就只有3個月的時間，好像有些強人所難！但就在所有條文都清楚宣讀和解釋完畢之後，妮娜也簽下了合約，她是堅定的表示：那位東海帝王受了重傷都可以復出而且還拿到優勝，而這個地方決不是隨便哪個人想進來就進來的地方，她會盡力讓自己達到目標，然後要像東海帝王一樣努力，至少要拿到優勝才可以！聽到她如此的宣誓，這還真是為她感到驕傲。

想當然今天的重頭戲必然就是看我和莉莉安的『轉身』，還有後續在賽道上的奔馳速度，這原因當然是環境完全的轉變！原先我們的環境是『遊戲空間』，而現在則是真實的在VR的環境中，這是連那些資深工程師們都不敢做出任何的保證，這些『長官』們當然是想要知道我們這兩位之前已經被『完整轉身』的馬娘是否還擁有之前的能力和速度，尤其是我這個已經被尊稱為『異次元的逃亡者』的，如果喪失了速度，那可真是讓人失望。不過我倒是絲毫不在意，來這裡的目的原本就是要改善自己的生活，成為正式馬娘之後，目標幾乎已經達成，現在就只剩下參加比賽拿獎金而已，我才不會在乎甚麼速度，那些都是他們對偶像的崇拜而已。
正因為莉莉安和我是要『轉身』兩次，而且中間還要休息，為了不浪費時間，在中餐用餐前，我們就被帶到學園現在的『轉身室』，結果還是在辦公大樓的地下室裡，規模也一模一樣。當然，當4位長得完全一樣的『原型馬娘』出現在他們面前時，這些『長官』們每個都嘖嘖稱奇，是還好換上的運動服上面有編號，不然他們還真的不曉得誰是誰。但讓我在意的卻不是轉身的狀態，而是轉身前對所有人VR適應力分數的測試，經過這次維多利亞大酒店的合宿後，適應力到底有沒有向上提升？而經詢問飯田學園長後，我是相當的高興，柔伊的分數這次的測試是86分，而蘿絲的分數是85分，最令人振奮的就是妮娜，她的分數已經來到了77分，距離80分及格已經不遠，這3個月她只要一個月進步一分就及格可以轉身成為馬娘了！但飯田學園長卻相當不高興，因為她告訴我和莉莉安現在的分數，莉莉安的分數是90分，而我則是95分，兩個人完全都沒有進步！聽到這裡我是輕鬆的笑了出來，而當我把分數的狀況解釋給她聽後，她這才會意過來，第二次的分數根本不是VR適應力的分數，那其實是我們對於這個角色接受程度的分數。然而事實我們兩個的分數，莉莉安是從88分昇高到90分，我也已經從92分昇高到95分。這次維多利亞大酒店的合宿，每個人VR適應力分數都向上提昇不少，這是因為吃的食物很好呢、還是睡的床很舒服？價格那麼昂貴的旅店，還真是不想再去住一次！
今天的賽道測試是分兩組來進行的，這原因當然是我和莉莉安還要去『轉身室』裡再做一次轉身，而且還要調適休息一小時。而莉莉安在完成第二次轉身時還是使用自己的名字，而我也『依樣畫葫蘆』，這當然是我們倆已經商量好的，因為這兩個名字不僅僅是『優駿』而已，正如飯田學園長所說的，那是神話等級的人物！這要是辜負大家的期待，絕對會汙辱了這個名字。話雖如此，在我們休息完畢被帶往賽道時，從來到賽場開始，所有的人還是喊我們『特別週』和『鈴鹿』，這還真是無言以對啊。
而來到賽道後，我就立刻詢問了柔伊和蘿絲的成績，這結果真讓人高興，她們的速度都比之前要快，尤其是蘿絲，那已經不像是拿不到優勝的模樣，飯田學園長是相當誇讚她們做出的努力；而妮娜也興致勃勃以『人』的型態試跑了賽道，雖然是不可能出現馬娘那種速度，但這些『長官』們每個都對她豎起大拇指，資深執行長還甚至說出：有這種毅力，後面絕對會成功成為正式的馬娘的！聽到最後資深執行長的這一段，我是很有心想要整一整這些『長官』們的心態，如果甚麼事都往好的方面去發展，那世界應該就會和平，不可能有任何戰爭的，這是我『腹黑』嗎？也許吧！自從跟莉莉安這傢伙在一起開始，每件事都得要好好的思考，要不然怎麼被暗算的都不知道。想到了這裡，我決定今天測試就以85％左右的力道來跑而且絕不衝刺，絕對要讓這些『長官』們不要對我那麼的寄予厚望！
莉莉安開始起跑了，今天她奔馳姿勢比之前還要優美，看起來應該是盡全力在跑的，而在過彎後進入最後的直線道，她竟然還大吼一聲，抵達終點之後，這些『長官』們每個都在鼓掌歡呼，應該是對莉莉安今天的表現相當滿意吧！而就在這個當下，我是被請進了『閘門區』，當然，我還是選擇3號閘門，別人已經跑過的路線，我是絕對不會再跑的！身後的閘門關閉之後，我望著前方的泥土地，握起拳頭深呼吸了兩口氣…
感覺有些奇怪呢，那種舒服的感覺降低好多！但接著微風襲來臉頰的感覺又讓我陶醉，輕鬆過彎後，這次就沒有盡全力去衝刺，我是在享受…閉起眼享受那種微風親吻臉頰的感覺，最後是完全不費勁的抵達終點，不過在通過終點後，我是故意停下來喘著大氣，那跟以往的模樣完全不同。
「鈴鹿…鈴鹿！」飯田學園長是第一個衝到我身邊的，「身體不舒服嗎？」
「今天…腳步有些笨重…有…有點喘…」這模樣當然是裝出來的。
「沒關係吧？！」上杉總經理也很關心我的狀態。
「不會吧？！」資深執行長來到我身邊竟然出現這種語氣。
「我…我的成績…成績怎麼樣？」我還是故意喘著大氣。
「比起之前最好的成績是差上一截！但還是今天速度最快的，妳贏特別週1.02秒…身體真的沒怎麼樣吧？！」跑這麼慢還贏小特，這速度還真是嚇人，而看起來學園長兇歸兇，但蠻關心我的狀態，這還真是不錯呢！
「沒事了…沒事了！」我故意把呼吸緩下來。
「沒事就好！」資深執行長看起來是相當不甘心又莫可奈何的模樣，我心裡是開始狂笑，『終於是給了你一點顏色瞧瞧了吧！』
「身體需不需要我們再做些調整？」上杉總經理真的是相當的緊張。
「不用…不用！」我輕搖著手，「我自己慢慢調整就可以了…」
「是還不錯啦…」資深執行長把手背在後面自言自語的離開賽道，「速度還是裡面最快的，但為什麼只有她降速…而且還降了那麼多…」他突然轉身對旁邊的屬下叫著，「檢討報告今晚交到我手上來！」
「是！」、「是是是！」從這模樣看起來，資深執行長還是那種『又要快又要好』的心態，找個機會還是要好好的整一整他，沒錯沒錯！
原本聚在終點區的人群，就在資深執行長離開後接近解散的狀態，不過剛才被要求寫『檢討報告』，應該是擔任資深執行長副手的兩個人沒多久就來到我的面前，詢問剛才測試的狀況，他們當然不曉得怎麼寫。
「可能是…」我故意歪著頭裝著無辜，「可能是休息得太久了吧，前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好好的練習，而且今天跑的又是泥地賽道，我對這種賽道有種畏懼感，大概就是這個原因吧…」事實上我說的可都是實話。
「那麼我們這麼寫可以嗎？」
「應該就是這樣，之後我會慢慢調整過來，不會讓資深執行長擔心的！」
「多謝顧問小姐！」、「謝謝妳！顧問小姐…我們得救了！」這兩人接著是快步離開了我的視線。
「真的沒事嗎？！」學園長還是在我身邊，「不用去做調整？」
「真的不用的，我自己調整就好了…」我聳了聳肩膀。
「喂喂喂！妳這傢伙今天是怎麼回事？」、「鈴鹿同學身體不舒服嗎？」、「妖狐前輩今天不是極速，這是出了甚麼狀況了？」、「前輩的樣子有些不太對勁…」這些夥伴們已經通通圍了過來。
「身體不是最佳狀態，而且相當不適應這種賽道，今天的腳步好沉重！」
「這樣還是比我快！妳到底是什麼人哪？」莉莉安不甘心的叫著。
「我不是說過的嗎？！我會等妳的！」我掩著嘴笑著。
「現在妳們兩個都在這裡那正好！」學園長有些怒氣，「妳們怎麼會使用本名，為什麼不使用賦予給妳們那個『馬娘』的名字？」
「那是壓力！」我立即答著，「用那個名字是一種很大的壓力，這要是表現得差勁就會辜負那個名字。不說別的，今天我就表現得很差勁！」
「嘿…怪不得妳那個分數有95分呢！」學園長用力點著頭，「無聲鈴鹿是最喜歡草地賽道的，今天妳這模樣根本就是跟她一模一樣！」
「竟然會有這種事！」莉莉安搖著頭指著我，「她喜歡跑草地…」
「這會不會成為前輩的弱點啊？！」妮娜問道。
「這個妳們就不用擔心了，建造中的那兩座賽馬場都是草地賽道，泥地賽道只有學園這裡，而且這裡比的是『練習賽』和『新馬賽』，G1和G2的大比賽，那是絕對不會在學園裡面比賽的。」
「這也就是說：如果想要跑贏她的話，只有在這裡才有可能，只要是那兩座賽馬場的比賽，要跑贏她那是難上加難的就是了…」
「那可是說不定的，」我掩著嘴笑著，「我只是還沒有調適好而已，我會慢慢調整的，今天妳盡全力跑還是輸我的喲…」
「真是的…為什麼怎麼追都追不上妳？！」莉莉安握著拳，相當不甘心。
「先別管這些個，」學園長說道，「已經相當接近晚餐的時間了，不如現在就走過去吧，在聊下去又不曉得聊到甚麼時候。而且今天還有相當重要的大事需要妳們的幫忙，尤其是妳！顧問小姐…」
「大事？！是什麼大事啊？」莉莉安趕忙問著。
「那當然是影片啊！」學園長正色的說道，「兩支影片近日內就要送審，一支是介紹學園的，而另一支當然就是妳之前所建議的，『馬娘』是如何誕生的影片，今天妳們都已經完成所有的『轉身』了，AI裡面有所有的過程紀錄，這要怎麼才能夠營造出最大最好的效果？妳是廣告設計師，絕對有最佳的見解，今晚一定要好好的幫忙我，不然我交不了差的！」
「吼！明明我就只是個會跑步的馬娘而已…」我不依的哀叫著。
「嘿！別人是不知道，我可是完全清楚妳底細的…我們這位『異次元的逃亡者』原名佛蘿倫斯，之前可是Xavier(澤維爾)廣告設計公司的第一把交椅，我可都是靠著她在謀生過活的！」莉莉安露出相當得意的表情。
「啊啦…是第一把交椅！」柔伊立刻叫了出來。
「妖狐前輩真是深藏不露，小女子三生有幸！」蘿絲又對我鞠躬作揖。
「鈴鹿前輩果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啊！」妮娜竟然也開始學著蘿絲的模樣。
「吼！妳們可不可以饒了我啊…」我用更大的聲音哀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