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英國封建社會年代,母親把羅力生下來時,父親知道嬰孩是男生,即時把兒子抱走,完全沒有望過妻子一眼,結果沒半天,妻子因產子時過於虛脫而撒手人寰。羅力廿多年以來從來未嚐過母愛,自少受盡父親的暴力語言教育。
父親在病床上留彌之際,本想交待遺言,但羅力卻面帶笑容湊到他耳邊說:「老不死,我現在發誓,絕不結婚,絕不生兒養女留下後代,嘿嘿!我要親手終止家族的榮譽,替母親報仇。」
羅力嘴角帶出一絲猙獰的微笑,眼看著父親因激怒而突出的眼球,喉頭咯咯氣若游絲,到死也沒有瞑目。羅力終於了得到報復的滿足。成為了放盪不羈的獨身情場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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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媽可不知道他們父子間這些恩怨,她只知道,老公爵的遺命清楚列明,只有羅力結婚,她才可以退休回鄉安享天年。
前兩天一年一次的皇后盛宴中,被皇后祝福的艾薇成為全城焦點,眾男搶著邀她共舞,獐頭鼠目的醜男山姆男爵霸氣地嚇得眾男生不敢接近艾薇,而艾薇乖巧地向羅力求救,沒想到羅力心裡根本極度討厭這些為婚事交儀的禮節,他只是無奈地代表家族意思意思亮相,對於求援的艾薇冷若冰霜。
是否出於山姆的壓霸,盛會過後,出奇地沒有人到艾薇家提親,這種反常情況讓艾薇媽對女兒的婚事十分焦急,這天到銀行辦理存儲時碰見羅力的管家媽,傾談下都有同一個渴望,希望自己的少爺早早成婚、希望自己的女兒早早嫁出去,了卻心事,於是她們安排好一個「商業晚宴」,艾薇媽帶著女兒到管家媽的住處,即是羅力家族的莊園。
管家媽代表家族接見:「歡迎夫人及千金蒞臨舍下莊園,請移玉步到內廳,我們邊用膳邊談。」羅力及艾薇兩個年青人被編排坐在一起,兩個女人在認真的討論關於兩個月後,為著羅力家舉辦的皇室遊獵會,向艾薇家租借若干馬匹........。
幾天前艾薇向羅力求援碰釘子,她當然不會理睬羅力,而羅力根本抗拒談婚論嫁,當然亦不會理會艾薇,這宴會的主要目的以失敗告終,兩個年青人始終是南轅北轍,互不相干。
皇室遊獵會沒規定每年舉辦次數,只是每個家族輪流籌備,招聚各貴冑及安排皇室成員一同打獵,一同吃喝喜樂,男生騎馬追著獵犬狂奔,女生在主辦的莊園裡互傳八卦,說三道四。
羅力是主辦家,他沒有隨眾男生追狗遊獵,只在莊園內隨意走動,略為環視打點。莊園建築物的背部面向一個小湖,屋內有一間雅緻的書房,掛滿了油畫,正中掛的一幅風景畫,是羅力母親的手筆,隔了幾幅位置的一幅畫像,裡面的人物就是羅力的母親。羅力從小就愛來這裡,看著這兩幅畫去感受他的母親。
羅力發現艾薇正在全神貫注看著中間的風景畫,艾薇聽到些微的腳步聲,只是瞥了羅力一眼,知道是主人家,所以安心地繼續觀賞,一方面不覺意的發出讚嘆:「這幅畫好美,讓我想起在鄉間田園醒來,清晨的第一件事,周遭的一切都如此地寧靜,好像這世上只留下我,畫中那小屋讓我感到並不孤單,這畫很溫馨。」
羅力猛然震了一下,感覺上好像血液衝上腦部,他輕聲地說:「每個人都說這幅畫有點悽清,沒人感受到那屋,只有我才會看得出作者的意圖,因為是我母親畫的,那屋也讓我感到溫馨。」羅力指一指隔幾幅的人像畫:「她是我母親。」艾薇由衷的:「她好漂亮!」兩人站得很近,兩人的手也很接近,高度也很接近,不知怎的,兩隻手自然而然地觸碰到,那不是故意的。可是,艾薇輕力地捉著不放,羅力的大掌也不期然地包著艾薇的小掌........突然間他們迅速鬆開手,因為有僕人闖進來:「少爺,要取酒窖的鑰匙。」羅力跟艾薇彎身,然後跟著僕人一同離去。
艾薇感受到羅力態度的改變,從前對她冷若冰霜原來有其原因,放盪不羈只是掩藏他的傷心,突然知道了他的個人成長的秘密,他需要母愛,需要女子對他柔情的愛,她稍為明白羅力這個年青人內心仍是渴求被愛的。同情加上本來曾經對他的心儀,再加上剛才被他強力的手掌所觸碰,一種電擊及安全感,不期然臉上泛起一片粉紅。
羅力對女人並不陌生,擅長打情罵悄,他討厭那些惺惺作態的恨嫁女人,剛剛艾薇的小手卻像閃電般打擊他的心房,這麼驕小柔弱的手捉著她,兩個人一同看著母親的畫像,母親究竟是甚麼?母親也是柔弱的犧牲品,但為甚麼總覺得她的無力卻為何帶著剛強?為甚麼有一種保護能力,能溫馨地軟化人心。艾薇的手為何纖弱卻又帶著力量,充滿著安慰。
瞬時間,他覺得艾薇散發的一種氣息,也是一個恨嫁的女孩,羅力在思想為何男人粗獷而剛強,女人為甚麼柔弱而堅韌,正因為她們柔弱,所以才恨嫁,所以才渴求男人的承諾和保護,原來自己是一個小人而非君子。然而他在父親面前的毒誓又如何,突然間,他才知道自己的可悲,落在「愛」與「恨」之間,不知道如何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