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陽光普照。氣溫適中,舒適宜人。
窗外藍天白雲,偶爾飄過一絲淡淡的薄絮,給人一種清新自然的感覺。
沙發旁的母親倒地不起。
我在廁所洗掉手上的血跡,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決定出門散散步。
「媽,我出門了。」
母親瞪大雙眼,側身盯著沙發底部,不予回應。
我想她應該在找電視遙控吧。
我漫步在這片綠意盎然的公園中,四處充滿生機與活力。遠處,一位老人緩緩地踱步前行,一手拄著手杖,一手牽著一條乖巧的小狗。他踏著緩慢而穩重的步伐,眼中流露出祥和的神情,似乎正在好好地享受著這片寧靜祥和的環境。
「汪!汪!」小狗又跑又跳,不亦樂乎。
我趁老人上洗手間的空隙,請小狗吃了一顆巧克力。牠的尾巴很快便失去了活力,垂了下來。公園終於恢復平靜。
再往前,我看到一群正在打羽毛球的青年。他們揮動球拍,熱情高漲,爭相追逐著球影。笑聲此起彼伏,相互打鬧,盡情發洩著青春的活力。我撿起掉在一旁的羽毛球,將剛剛從母親體內取出的尖鋼筆藏在球中心。不久後,其中一位少年傳來咆哮,他的眼球被鋼筆插中。過於著急的他,將鋼筆連同眼球一塊拔了出來,就像街邊的串燒一樣。漆黑空洞的眼窩中伸出一條血絲,懸掛在羽毛球之間。
身旁,有一位年輕的母親推著嬰兒車悠閒散步。她伸出手,輕撫著熟睡的嬰兒,一臉慈愛,神情溫婉動人。她緩緩地踱步前行,時不時低頭輕撫孩子的小臉,滿臉洋溢著幸福的微笑。但這副表情卻在下一刻瞬間凝固。一個偌大的盆栽從空中墜落,剛好砸在敞開的嬰兒車裡,發出沉重的聲響。一擊摧毀了那位母親的心靈。我眼角一瞥。可惡,那是我家的花盆。我把手插進褲袋,摸著錢包的厚度。心裡歎息著,隔天再去買一盆新的吧。
回家時,正要閉上的電梯門突然間徐徐拉開。一對老夫妻手牽著手緩緩走入電梯,偶爾交談兩句,神情恬淡祥和,彷彿已融入到這片安寧悠閒的氛圍中,享受著人生的晚年時光。他們沒有發現站在角落的我,老爺爺熟練地按了一個比我低的樓層。我的肚子不合時宜地叫了起來,仿佛在催促我快點回家吃飯。因為覺得肚子好餓,所以我想,乾脆就殺了他們吧。於是,我從另一個褲袋裡掏出剛剛從地上撿來的花盆碎片,在他們脖子上輕輕地劃出一道水平線。
「媽,我回來了。」
我在廁所洗掉手上的血跡後,到廚房勺了一碗飯。
母親仍在沙發底下努力尋找電視遙控。
真拿妳沒辦法呀。等我填飽肚子後再幫妳一起找找吧。
「我要開動了。」
午後小劇場播放結束,熄滅的電視屏幕映照出我大吃一驚的表情。
剛想起身離開沙發,腳底卻好像踩到了什麼似的,害我腳步踉蹌。
我把手裡的遙控器遞給躺在地上的大媽。我不認識她。下班剛進家門便看見她在客廳鬼鬼祟祟的樣子。我想,是有賊入室吧。
妳在找這個嗎?
— — — —
我覺得這個人好沒禮貌。眼睛掙得大大的,卻無視我的提問。
我把遙控器放在茶几上,推開大門,回到我自己的家裡。
果然還是自己家的電視才能讓人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