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意圖令每一篇內容都可視為獨立短篇幅小說。
1939年歐洲爆發戰事,美國仍未正式參戰,任何美國人加入外國武裝部隊是非法的,羅力被安排先偷渡到加拿大,再乘船前往英國。1940年九月,羅力抵達倫敦,加入了名為 71 鷹中隊,隸屬英國皇家空軍,受訓兩個月後在英國本土空中與德國軍機交戰。
儘管英軍的「颶風戰鬥機」和「噴火戰鬥機」素質較為優越,但德國空軍的戰鬥機數量是英國的四倍,每次「出擊」的死亡率就是四份一,眼見很多同袍有去無回,目睹殉職飛行員死得慘烈,看來酒精成為了安慰品,空中爭戰猛烈,地上用酒精抗衡恐懼的自制亦爭持激烈。
美國新丁飛行員大都經加拿大乘船來到英國,他們都知道攜帶一些「絲襪」去取悅空軍基地的老手,今天來了一批新人,羅力也分派到五雙,他自己留下了兩雙,因為高空中氣溫約零下15℃,飛行員要穿上女生的絲襪去暖和下肢,其餘三雙羅力準備送給艾薇,就是前兩天他在基地酒吧餐廳所認識,美國外交部外交公使的女兒。
他們可真是一見鍾情,戰爭徹底改變了兩個年青人的人生觀。羅力幼稚地以為勇氣可以在飛行員身上實現,他從小以父親是第一次世界大戰為國捐軀的英雄為傲,廿二歲從地窖中整理父親的遺物時,卻發現了殘酷的真相:「一發子彈沒發射過,半個敵蹤從未見過,從未踏上過戰場,在戰地後方因患上西班牙流感瘟疫去世,那是哪門子的愛國英雄?是哪門子的為國捐軀?」
當他踏上「颶風戰鬥機」一飛沖天迎敵,那是何等的豪氣萬千,但同袍飛行員一個一個的殉職,高空上的嚴寒與孤單,未知的危機每時每秒在窺伺著,生活變成如斯的磨人,男兒有淚不輕彈,此時卻遇上了艾薇,他才看到曙光。
艾薇本來在最安全的美國本土,跟隨外交公使的父母來到倫敦,德國軍機無差別轟炸倫敦時跟平民百姓躲藏在或防空洞、或公寓地窖、或地鐵站內,週遭生命逝去的現實,自身安全落在完全不可知當中,看來在這些突發的環境裡,今朝有酒今朝醉竟有其人生的真諦,就在此時她遇見了羅力。
1941年 5月10日晚上,德國飛機大舉轟炸倫敦,其實英國人發明的「恩尼格瑪密碼機」早已截獲了這些情報,「颶風戰鬥機」夜間的視野難以追尋目標,一大早所有戰機已挪移到其它空軍機地,羅力跟艾薇亦離開了倫敦,到南邊「沃辛 Worthing」享受海風、小鎮風味和愛情。
他們依依不捨離開這個渡假勝地,再次迎向艱辛的戰爭歲月,沒想到日後才知道,從這一天開始,德機只有零星的窺探英國本土,個多月之後,在1941年 6月22日,德國開闢了俄羅斯的新戰線,再沒有空軍飛機前來擾攘。1941年 12月,美國珍珠港受到日本攻擊,正式參戰。
這時艾薇外交公使的父親退休了,與妻子長居古巴「哈瓦那」,那時期古巴政治經濟隱定,全球的第二次世界大戰戰場都與她無關,艾薇當然跟隨父母的腳步。英國本土暫時不再受到德軍的威脅,羅力亦退役了,英國首相丘吉爾向著這些飛行員致敬:「在人類衝突領域,從來沒有這麼多的人虧欠『少數人』如此之多」。從此,參加不列顛之戰的英國飛行員就被稱為「少數人」。而志願的美國人,理所當然成為「少數人中的少數英雄」!
羅力返回美國後,急不及待趕到古巴「哈瓦那」,他要向艾薇求婚,艾薇的父親卻斷然拒絕:「不要認為自己是戰爭英雄,任何美國人加入外國武裝部隊是非法的,到現在你仍是通緝犯,我是美國的高級退休軍官,女兒可不能嫁給通緝犯。為艾薇著想,請離她遠一點。」
羅力聽見後十分憤怒,但戰爭的艱難把他陶冶成沉得著氣的品格,他只能禮貌地辭別,他向艾薇說:「我理解令尊的感覺,雖然離開妳我可能會死,但只要妳和令尊在這殘酷的戰爭世界中好好活著,我就心滿意足了。」兩人相對無言,羅力嘆了一口氣:「別了,我的愛人,但願有那麼一天,我可以捲土重來。」
羅力在開走的小艇上,遠看了艾薇最後的身影,別過頭來,卻淚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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